论如何做一名画风清奇的庶长子——悠桑的大胖砸
时间:2022-05-08 07:28:53

 
新鲜的东西感兴趣的人自然也多,春风吹绿大地,新法的风吹富的也只有那么一批人,发展的商业街问题多解决的方法也多,当今圣明,及时修订新法,商业街机制逐渐成熟,大浪淘沙,金子已经不多了。
 
李放就一乡下种田的,老实巴交,十八岁的时候娘给娶了媳妇,长得漂亮爱干净手脚还利索,不像是一个乡下姑娘,李放嘴笨不会说但是行动上体现了什么叫打心眼里高兴,什么都听媳妇的,说一不二。
 
本来应该挺幸福的一小家庭但是十年过去了吧,农活干的够多,钱却够呛,家里人口也越来越多。老大老二都是女娃,老三到老六都是男娃。全家上下八张嘴嗷嗷待哺。平常老二和老三老四放在奶奶家养着,剩下的媳妇自己照顾。
 
李放媳妇身边有个朋友嫁了个好老公,因为商业街发家致富了,在京都有了套房子自己当了老爷。她羡慕的紧啊,就窜掇着李放也弄点东西放商业街上卖。因着她手艺不错,也有了点声色,于是李放就想着把闺女儿子接过来。
 
两人合计了一下,要是都读书吧,供不起,大女儿已经在读了就算了,二女儿要不就算了,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学学做生意,老三老四准备准备念书好了。两人一拍即合,却未料到二女儿生性敏感孤僻,三人处的不是很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太阳照常升起,那就要照常出摊讨生活。二人带着女儿来到商业街上卖面。李放媳妇手艺不错,清汤挂面有种独有的味道,好吃还干净。就是这人心气高好面子,有人夸她便是面若桃花,三十的年纪犹见当年风姿。
 
“咣当!”小个子女娃又打碎了一个粗花瓷的碗,女娃一动不动,低着头,眼泪便掉了下来。起面的媳妇听到了,亮起嗓子便说了一句:“这杂种生的,又摔坏了我一个碗,知不知道一个多少钱。”
 
女娃金豆豆掉的更厉害了,肩膀也抽了起来。去菜场买菜的李放回来了,知道自己媳妇脾气,暴!见不得做事儿不利索的人,连忙放下菜上前收拾。
 
顾客也帮着劝,你一句我一句的,当娘的气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小女孩因着周围人的安慰也平复了心情。擦了擦眼泪又继续干活了。
 
商业街上人来人往,老人带着小黑胖子溜过没入人潮,人如浪花一波又是一波,地上的油渍也渐渐淡去。糖葫芦也开始走街串巷,“卖糖葫芦啊,糖葫芦。”
 
对面隔了好几家的老爷爷也开始画起了糖人,栩栩如生。很多孩子路过时手里都有一串。小女娃透过面摊亮晶晶地盯着人来人往的糖人。
 
娘亲回家做饭去了,爹在旁边收拾。爹心疼她,不让她动手,要是娘在的话早就拉着她一起干了,她撇撇嘴,双手捶捶腿,腿都疼了。眼睛往下看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看到了摊子上的铜板。这是早上赚到的钱。
 
她怕生,回到娘亲和爹爹身边还不到一个月,都不怎么说话。盯着钱,她看了很久。手装作不经意地爬在摊子上,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着铜板发怔。“拿还是不拿?”小手几度松开又抓紧。
 
“娘亲和爹爹的钱就是她的钱。”终于想通了的小女娃抓起了两个铜板从摊子上跳了下来,两眼弯弯,心情很好。
 
却冷不丁地看到娘亲招呼爹爹坐下摆好饭菜朝她走来,她吓了一跳。不由双手朝背握紧铜板,心,一下子就揪紧了起来,看着娘亲一步步朝她走近。
 
虚惊一场,娘亲坐到了刚才她的位置,拉开抽屉,数起了铜板。她没多想,只当警报解除,目光滴遛滴遛地看着这个繁华的地方。对面摆摊子的后面是一个很好看的房子,里面有很多人,好像还是做菜做的很好吃的地方。那里的二楼窗口是打开的,里面有个白头发的人,好像对面坐着一个小孩。
 
她在漫无目的的瞎想,娘亲他们没叫她她不敢吃饭。只能这么随便看看,突然她耳边清晰地传来一声:“你怎么还偷钱呢。”笑中带着得意的味道。
 
她惊恐地转身,只看到娘亲笑的得意,爹爹吃惊的忘记吃饭。偷钱,这好像是一个很不好的事情。娘亲冲上来抠开她的手心,拿出两枚铜板。
 
周围人迅速的围了上来,对她指指点点。娘亲说了一大串的话她都没听进去,只是觉得脑子嗡嗡地想,无法思考。那不是娘亲和爹爹的钱吗?那难道不就是我的钱吗?
 
她嘴巴张开想说,却说不出来。李放媳妇本就好面子,看到事情闹大,面子上抹不开心里便不高兴,看着眼前这倒霉的丫头片子,火气便开始冒上来了:“我让你偷钱!”
 
手就开始一下一下的往女娃身上开始招呼,又狠又响。
 
看着女娃脸上眼泪又开始掉了,什么话也不敢说的模样,她就更气了,这手就招呼到了脸上:“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我哪里对不起你了,我是不给你吃了还是不给你穿了,让你偷钱。”
 
女娃的娘一下一下的招呼,又狠又响,围观的人都觉得疼,更何况女娃娃,被招呼过的地方早就腾地红了起来。她娘抽的起劲,越发的狠了。
 
“打人不打脸,你不知道吗,”她娘本就招呼的兴起,忽然发现有人从她手下把人护走了,还冲她嚷嚷:“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管教?”
 
她一下就被气笑了:一个小黑胖子护着一个小黑瘦子。此情此景能不让人发笑吗?哪家的小屁孩这么小就想着英雄救美啊,她女儿还不算美呢?呸呸呸呸,这个老二不美,但是她大女儿好看。
 
“哪来的小屁孩,毛还没长齐呢?就想教训老娘?”李放媳妇泼辣得很,不然怎么把李放吃的死死的。
 
“童蒙无先入之杂,以正导之而无不顺受栆故养正当于蒙。她虽犯了错误,可你也不能动辄打骂。爱之不以道,是所以害之也,她拿了你的钱是不对。
 
但你的这种方法对她来说太过,相当于在扼杀她的天性。父母爱之子,则为之计深远,此女娃内向孤僻,敏感脆弱自当好言相劝,不然你这一顿收拾,她可能一辈子也说不了话了。”
 
小黑胖子不惧围观人数之多,仗义执言。
 
围观之人纷纷叫好,大家平常吃饭都在这一带这个大娘子什么性格大家心里门清儿,倒是这个小孩不惧此母夜叉之可怕,倒是我辈之楷模呀。
 
小黑瘦子的女娃娃捉着她的一角。瑟瑟发抖,却也发现了这像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的贵人一样的人,腰间的肥肉在震颤,脚步虚浮。
 
心里的害怕倒是少了几分,原来不止一个人怕她娘啊。神色顿时缓了几分,小小的身体也不怎么抖了。
 
人群中挤出一个汉子,小黑胖子看着他道:“你乃一家之主,子不教父之过,小孩子的教育你又怎么能以养家糊口为借毫不关心,在孩子遭受打骂之时不敢挺身而出,如此,何人能信服你日后能撑起这一片家的天。”
 
小黑胖子扶着女娃坐在摊子边的凳子上,拿出愈伤膏,替她仔细地抹了脸上的一片红肿,人群唏嘘着散掉。只剩一个白胡子爷爷默默站着。小黑胖子将伤膏塞到女娃手中,朝她摆摆手,牵着白胡子爷爷的手离开。
 
两个大人一时还沉浸在小胖子的一腔热血中。小女孩则是紧紧握着愈伤膏,抿了抿嘴。
 
不远之处有辆马车,刚刚被人潮堵住,过不得,被迫的见证了刚才仿若玩笑的英雄救美。马夫朝帐内问了一句,马车徐徐前行,准备着加速前行。幕帘被风吹起,是一片金贵的样子。
 
商业街依旧是人来人往,客流不绝,只不过,女娃手中多了一个糖人,好看的房子的二楼没有了老爷爷和小孩,换成了两个文人慷慨激昂,女娃的父母呆愣地坐着,不知是在为没生意而愁还是依旧沉浸在那番话里。
 
走了很远的老爷爷提笔给人回了封信,摸了摸黑胖子的头。黑胖子一头撞入老人的怀中,浸湿了一片。
 
许久,等黑胖子平复的差不多了,老人推推她:“这衣服刚好拿去洗了。”
 
黑胖子恼到,却也无法。因为老人看着她时,眼中是满满的慈爱与心疼。那双睿智的双眼中装的,满满的,只有她。
 
太阳西斜,不再有晒伤力。康乐王府里的几个小娃娃又一次被召集起来,背着水箱环府跑。还有口号:“对不起,老太君,我错了,不顶撞,一二房,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房和二房足足听了三遍这样的话,众人脸上带笑,脸下不知道在想什么。晚饭都推迟了很久。心疼死各位做娘的了。因为明天还要继续。
 
那辆马车驶入了皇宫,果真是金贵的不行。车上的人是四皇子梁景行,刚从北方被接回来,还有徐言清和小侄子徐中洲,目睹了刚才那一幕,车上三人各有想法。
 
马夫是皇帝的人,宫中的禁卫军。日理万机的皇帝听到汇报,抬头望了一下下方的三人,特别是他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的儿子,作为质子长于母亲那边的异族卡舍。
 
卡舍族是骑在马背上,拥有广阔的大草原,饮毛茹血,荤素不忌。长在那般大草原,红唇齿白,大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着,眉眼间像极了他已逝的母妃,不过,他的母妃眉目间尽是神采飞扬,巾帼不让须眉,可这孩子却透着胆怯。
 
皇帝停笔看向中洲,这个继承了言清的孩子。带着一副言清从海外拿来的“木框眼镜”,一本正经行礼的样子,有些滑稽,刚刚发涩的心情一下子便好了些。
 
“中洲啊,不知你对刚才发生的事有什么看法呢?”言清挑中的孩子总想好好考较,刚刚在那条街上发生的事堵了他们回来的路也传到了天子的耳里。
 
平常这种事总会被过滤到,但这次皇上本就急着见到四皇子,而这事又颇有几分意思,刚好解闷。
 
“回皇上,于我个人而言,我不知前因后果,若真像那个...”徐中洲难得纠结了一下措辞,“那个小胖子说的那样,便如他所说,每个孩子的性格不同便该因材施教,那孩子我看了一眼像是个胆小的,这顿打遭受的重了些,定会在女孩心中留下什么。
 
于家,造成家庭矛盾,日后母女不和埋下种子,于国,这样的案例在天下也数不胜数,若这孩子是个有智慧的,也会因为这样的父母而无法施展自己。所以修身,治国,平天下。”
 
“言清啊,中洲确实是个好苗子啊,孙院长怎么说?”皇帝哈哈笑道。看向那个三十而立的男人,色若春晓,清雅出尘。
 
“孙院长已答应。”男子拱手,回到。
 
走出皇宫,天色已黑。四皇子冀则留在宫内,徐中洲回头望去,黑夜中的皇宫孤傲未知。在里面的人若薄冰之上的人摇摇欲坠,转身即是万丈悬崖。
 
徐言清摸摸徐中洲的头,似是闲聊:“那个小胖子,你觉得怎么样?”
 
徐中洲抬头:“若身在龙门,我与他必会相见。若身为鲤鱼,等他鱼跃龙门。”
 
木框眼镜的背后,是一颗灼热的心,不惧任何,我必摧之。
 
“小小年纪,好胜心倒是强。”徐言清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折扇重敲了一记。
 
因材施教,那小胖子的话倒是能说到人的心底里去,对这个继承人侄子,自己也是要好好的放在心上了,怎么教好呢?是吊起来打还是吊起来打?
 
 
出身
 
 
日落西斜,连光晖也在逐渐失去温度,风中带着丝丝凉意。老太君在解决了三块绿豆糕,一碗莲子汤后并成功消食,再望望天色该是晚饭的点了。于是让人督促他们这帮小孩赶紧跑完一圈回来。
 
豆芽大的孩子们杵在一起特像当年某人爱吃的串串。老太君看向余三那一串,再看看余大余二洗洗眼睛。
 
“余清河,我问你,老太君的这个惩罚你服不服。”这倒霉孩子因为清缨的捣乱掉的次数已经差不多跑完全程了。
 
“不服!”余清河是二房的长子,父在外,为母则强,母亲的辛苦他都看在眼里,二房与大房的差别他也看在眼里。只是那些话提醒了他,这个王府不是属于二房的,父亲在外可是二品大员,这一切并不是靠着王府蒙荫,而是父亲自身的才情能力。老太君每一步总是都有深意。而他也是,将会用自己的能力去开辟一片天。“开始是不服,但后来懂了。”
 
“好孩子!”老太君看向余二,“余清嘉,服不服?”二房人口构成简单,清河又是一个本性冷静多思的孩子。他能想明白也容易。大房复杂得多,这帮孩子又早慧的很,她真是生怕一念之间,万丈悬崖。
 
“为何不服,我跑的又不多?”余清嘉暗暗活动刚才动手的筋骨,余三这货力气奇大,虽能以技巧取胜于他,但他伤的更重一些。这么想着,他眸光一沉,主动望向老太君:“我想明天拎两个水桶。”
 
“行啊。”老太君似是高兴的一掌拍向他的身子山。
 
“咳咳....”内伤了要,余清嘉捂着刚刚的地方。
 
“服服服,我啥都服,老太君您就别碰我了。”余三机灵得很,一看老太君目光瞟向他便知。他可没二哥这么笨还要挨上一下,可不能痛死他。
 
“你倒是机灵,”老太君笑笑,还是没拍上去。接着问了下去。
 
余清缨看着眼前这一“兄友弟恭”的场景难受地快要哭出来,自从她出嫁看见他们便是一言不合要吵架打架的样子,现在打打闹闹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感情最是不能细究,一旦发酵,便蒙了眼睛。泪光闪烁中有高大的樟树叶在晚风中飘摇,日已西沉,天还光亮。绿树白亭红衣悉相衬,童子嬉笑有思老可慰。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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