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侍卫这才谢恩出去。
席面是在镇上的聚丰楼订的,最贵也不过三两银子。四个凉菜,十个热菜,两道汤,两样面点,一共十八道菜,左右是些鸡鸭鱼肉,做不出什么花来。
荤菜有了肘子又上了扣肉,鱼一条清蒸,一条红烧,分明就是凑数的,而且那肘子一看就是回过锅的。
“阿香!”丁九儿唤道。
徐文跑进来:“阿姐煮面呢!”
“嗯,拿几个菜过去,吃不了这么多!”丁九儿在桌面上点了几个。
徐文便端出去了,刘远和张洪等人心里俱是疑问,这女子在王爷面前也一副主人样子,丝毫不避讳,但王爷都不发话他们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
沈越浑然不觉:“你不喜欢吃那几个啊?!”
丁九儿也不直言,只淡淡道:“撞菜了。”席面上撞菜就说明厨师无能,是非常不讲究的行为。
沈越随意吃了两口就停了筷子,这所谓的第一酒楼实在是浪得虚名,这么想着又看向丁九儿:“如今我家里人寻来了,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丁九儿正小口喝着汤,闻言放下勺子,挺郑重的说道:“说到这个,我还真有个请求非王爷不可。”
沈越一听非他不可立刻有些得意起来:“说来听听!”
丁九儿:“王爷一走这家里就只剩我跟阿文阿香了,阿香和阿文再能干也不过两个半大孩子,我们是生意人,少不得抛头露面又没什么倚靠,九儿想请王爷安排几个得力的人帮衬一下。”
她说的委婉,其实就是想让沈越给她几个堪用的家丁仆役,王府里出来的总是要比外面买的底细,能干,也见过世面,她也好放心差遣。
再者,王府里派了人来,就意味着她们是靠着王府的,寻常人等自然不敢来寻晦气,更何况如此一来,便总有一份联系是断不了的。
越想不了那么深,只觉得自己一走丁九儿便真是孤女带小孩,无依无靠了,当即吩咐道:“刘远!”
刘远正在院子里吃饭,听王爷召唤,赶忙放下碗筷,单膝跪在门边应道:“王爷,属下在!”
沈越正色道:“你即刻给府里传信一封,让赵永年亲自选几个堪用的人来侍奉九儿姑娘,管事的,丫头,小厮,护院都得有,还需得是咱们府里家生的,底细的,本分忠心的!”
沈越说完,看丁九儿满意的冲他点头一笑,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当回王爷好!男人就得有权有势,才能说话有底气!
刘远心中惊骇,面上仍却丝毫不显:“是,属下这就去办!”
“哦,对了!”沈越又道:“让母妃把小福子放了吧,怪可怜的!”
丁九儿:“谁是小福子?”
沈越:“我身边的太监,打小就伺候我了,这次其实我是偷着出来的,让他在府里为我遮掩,如今东窗事发受了牵连!”
丁九儿冷哼道:“这么不懂事的奴才打的轻!再不东窗事发要瞒到何时!”
这教训的口气直把几个侍卫听出了一身冷汗。
“小福子是不太聪明,但胜在忠心,又难得与我投缘,你平日里招工不是也要老实本分的嘛!”沈越心虚道:“再说也没耽搁多久嘛,这不是遇上你了,也没算吃苦不是!”
丁九儿心道,我招老实本分的是因为我聪明!
☆、借花献佛
第二天晌午,县丞胡松亲自率队恭迎王爷移驾,丁九儿没露面,她并不准备在淮安久居,也懒得跟这些小官吏打交道。
胡松给沈越安排的是他的一处私宅,三进的小园子,虽然不大,但修建时也花了一番功夫,更从外地请了不少工匠,很是费了一番心思,虽说不能与江南名园相比,但也算的上雅致。
沈越笑道:“胡大人,你这园子倒是颇具匠心。”
胡松赔笑道:“承蒙王爷不弃!”
第三进院子是宅园相邻,园子主体以人工开凿的水池为中心,水池边上修着假山植着翠竹,池中养着锦鲤。池边的宅子是一座二层小楼,小楼又延伸出一道连廊修出一座高亭,坐在亭中就可观池赏鱼。高亭一侧另有一道环梯可通池边,这个构思就比较巧妙了。
沈越见这小楼池园颇有几分闺阁之气,心中一动,便道:“本王此番离京大有周折,幸得贵人相助,如今正名自然要酬以重谢,只是……还不知道送什么好!”
胡松为官几十载,品阶虽然不高,却深谙其中门道,如何听不出王爷的意思,忙道:“卑职这园子曾是镇中首富旧居,后来他们举家迁往奉州,感念卑职为官清廉常以百姓为念,故以此园相赠。卑职岂能无功受禄,便以低价买下这座园子,稍加修缮,说来也是段佳话,王爷若是看得上眼,卑职这就命人将宅契送来!”
沈越点点头:“胡大人有心了。”
胡松功成身退,宅契半个时辰之后就送到了沈越手上,沈越立刻吩咐刘远带人去请丁九儿搬过来。
刘远:“现在就请丁姑娘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