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一妻的思想,在郑浩宇脑子里根深蒂固。他虽是男子,却也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游山玩水,策马行舟,无拘无束的过完这一生。现如今,还没遇到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子,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一时间心头万般滋味,难道真应了那句话“都是命”。
“阿福,你不去做事,总跟着我做什么?”“我怕你一时想不开”。“啊!”“公子,你不喜欢,躲着就是。王府房间众多,随便打发她住一间不就完事了吗?又没有人要求你与她夫妻恩爱,你仍可以寻你的美娇娘,哪儿至于天天这么愁眉不展。”“你这是什么话?娶了人家,就要对人家负责。”“没人不让你对她负责,好吃好喝的待着就行。你是王爷,他们又怎么可能只让你娶一个妻子?”“那我还是跳吧!”“你会游泳,再说泡芙囊了,就不好看了。”“我……”“吊死鬼更难看!”“身上插个窟窿,可就不完整了”。“药死的皮肤颜色都变了,像个异类。”
大婚
大婚的前一日,郑浩宇由于心中不快,便约了三五好友,喝的酩酊大醉。此刻,阿福看着也心生不忍。想想当初在柳州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做了王爷,为了婚事只能借酒消愁。回去的路上,郑浩宇吐了一路。“吐吧吐吧,吐完胃里就舒服了。”“阿……福……”“你说说你这又是何苦呢?男人三妻四妾都在正常不过了。也不知道你心里咋想的,感觉娶了王妃就不能娶别人了。”“重婚罪,抓起来。”话刚落音,又开始吐了。
“王爷还没醒吗?”管家急切的问道。“公子,公子,醒醒”,阿福直接上手了。郑浩宇一时间被晃得有些头昏脑涨,睁眼看到床前围了一圈人。“怎么了,这是今日迎亲的流程,王爷可要看一下?”“放在这里吧”!“去准备吧!“是”。
古代的成亲,一般都是晚上举办婚礼,白天大多都是纳妾。三媒六聘,十里红妆,凤冠霞帔。“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王家敏端坐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家敏,你今日成了亲,便为人妇了。以后切不可再任性妄为。你的夫君又是当朝王爷,你须以夫为纲,相夫教子,为其绵延子嗣。”说着又塞给王家敏一本书,随后便离开了。
“相爷,璟王府迎亲的花轿来了。”“好,好好。”两面开道,锣鼓喧天,好不热闹。王家敏在婢女的搀扶下上了花轿。待到了璟王府,新娘下轿前,新郎有射轿门的习俗。“一射天,天赐良缘,新人喜临门;二射地,地配一双,新人百年好合;三箭定乾坤,先射天,再射地,地久天长,天长地久。”地上已摆好火盆,碳火正旺,新郎用丝绸牵引着新娘跨过火盆。寓意,二人同心,将来日子红红火火。新人跨马鞍,婚后日子一马平川,天涯连理相随。新人踩压片,新的生活平平安安。随后,便进入拜堂环节了。皇上皇后端坐于大堂之上,眼角眉梢是止不住的笑意。礼成,送入洞房。
郑浩宇需在外应酬,王家敏坐在婚床上紧张到不敢吃东西。这时有嬷嬷过来告知王家敏,一些洞房的规矩和礼仪。郑浩宇进来后,与王家敏同坐在婚床上,亦称坐福。这时嬷嬷走过来,将郑浩宇的左衣襟压在王家敏的右衣襟上,表示男人应该压倒女人一头。然后就是挑盖头,盛装之下的王家敏比以往看着更有女人味。待交杯酒喝完后,众人说了几句吉祥话,便离开了。此时,郑浩宇就想知道谁在交杯酒里面放的□□。当时就察觉出来了,关键他还不得不喝。
“阿福”“公子”看着阿福比他还紧张的样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去打些水来,本王要洗漱”。“洞了房再洗不晚”。“快去”。□□没有解药,只能减轻。“太晚了,家敏小姐洗洗睡吧!”只是刚到门口,便被拦了回来。这一看都是他母后的杰作,郑浩宇无奈只得返回。
“有吃的吗?”“你饿了,好。”“阿福”“公子”“去备些酒菜。”“是”。药效上来了,郑浩宇都有反应,何况王家敏呢。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难为她了。还好,饭菜上来了,王家敏尚可以撑一会儿。“阿福”“公子,我替你入洞房得了。”“滚”。“好嘞”。“你们几个先伺候你们小姐洗漱,本王去去就回。”郑浩宇一把推开了门前的守卫,往书房去了。“去打些水来”。“是”。泡在浴缸里,好多了。也不知道王家敏怎么样了,自然是狼狈多了,都有点神志不清。
在凌晨时分,回到了婚房。此时,药效已过。看着王家敏已然平静去睡,便让侍俾取出铺在床上的白色锦帕。“下去吧!”“是”。后用刀划伤了王家敏的大脚拇指,滴了两滴血在上面,随后为其包扎好。“或许我们都需要时间”。
所谓晨昏定省
郑浩宇忙了一天,又一夜未眠,深感成亲是个体力活。王家敏还没醒,但今日新婚夫妇要进宫敬茶。无奈,郑浩宇只能叫醒王家敏。家敏醒醒,醒醒。王家敏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两人对视难免有些尴尬。“伺候你家小姐穿衣洗漱”,“是”。
长春宫外,“璟王爷,璟王妃到”。“儿臣携新妇来给父皇母后请安”。随后宫人端来茶盏,两人恭敬的给皇上皇后敬了茶。碍于皇上在场,皇后交代了几句便让两人离开了。
刚嫁进王府,王家敏有好多事情都不适应。想着以后要晨昏定省给婆婆请安,心里就万般忐忑。这事,王夫人再清楚不过了。但女儿嫁人了,自己也不太好插手姑爷家的事,但家敏她始终放心不下。
“臣妇见过王爷”,郑浩宇也没想到会在大街上遇到他的岳母。“夫人快请起”。茶馆包间内,王夫人再次施礼,“臣妇恳求王爷多多照拂小女,小女自幼在家中被娇惯坏了,若一时言语有失,顶撞了皇后,还请王爷出手相助。”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夫人多虑了,家敏小姐已然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当护她周全。”“如此,多谢了。王家上下定会全力协助王爷打理好朝政。”郑浩宇也没料到王夫人会说的这么直白,只道是:“夫人,有心了。”
回到府中的郑浩宇当得知王家敏以后晨昏定省都要去宫中给皇后请安,心下也明白了王夫人的顾虑。然自己下了早朝,时间上与王家敏也赶不到一起。若真是让两人独处,怕真是会发生不愉快。结了婚的男人,要处理好婆媳之间的矛盾。千古难题,古代更甚。
“家敏,你明日清晨向母后请安后,等我下了朝,一同回府”。“是”。说此话时,明显的可以看出王家敏的惶恐和不安。不出所料,王家敏次日就在长春宫外,站了规矩,还举着个花瓶。看到郑浩宇来,羞愧的把头转向一边。
郑浩宇看到后,也没说什么,径直走进屋内。期间陪着皇后用早膳,也没说什么。皇后见状,也让两人一同回去了。“你且先忍几天,本王来想办法。”“嗯”,王家敏抚摸着酸疼的胳膊,眼含泪水道。这日,郑浩宇提着甜品来看皇后。“母后,家敏晨昏定省要来请安。又要学着打理王府事宜,把心思都花在了别处。在伺候儿臣上,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不如……”“不如,王爷多纳几位美娇娘,也好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延绵子嗣。”“母后说笑了,新妇刚入门,儿臣就着急纳妾。这确实不妥,再说了,让相爷和夫人怎么想。”
“那璟王怎么想?”“不如把晨昏定省的规矩改改,也让王氏有更多的时间伺候儿臣,也能让母后早日抱上皇孙不是吗?。”“那怎么能行,祖宗定的规矩,怎么能说改就改”。“听说煦王妃已然怀上身孕,听太医说这一胎是个男孩。”皇后撇了郑浩宇一眼,“那璟王夫妇可要抓紧了”。“谢母后体谅。”
“家敏,以后晨昏定省,不必去向母后请安了。有空的话,多看看书,识礼知节,以免在重要场合出了纰漏。”“嗯嗯”。“王府的事宜由管家协助你打理,这个慢慢来。一切有我!”“嗯嗯”。感觉到王家敏的不安,郑浩宇出言安慰道。她要一直这么消沉下去,郑浩宇反而有些不适应了。这还是那个我行我素,快意恩仇,敢拒旨逃婚的小丫头吗?”这可与之前调查结果严重不服呀!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这个在之后的情节里会有体现。
南燕,天齐
两国联姻,自始以来,都是国家大事。郑浩宇所在的时空,三国鼎立。南燕,天齐和北漠 。南燕位于南方,气候湿润,物产丰饶。百姓注重享乐,经济发展繁荣,却不谙用兵之道。所以国力强盛,却军事软弱。天齐,虽然经济一般,却军事强盛。北漠好战,民风彪悍,以游牧为主,却妄想吞没南燕。近几年来,更是在边境屡屡来犯,所以关系比较紧张。
眼下宫中适婚的女子也只有兰妃之女若华公主。兰妃膝下只有一女,又如何肯让她远嫁。“看来母后今日心情不错”,长春宫内只见皇后眉眼含笑,正将修剪好的花枝插入花瓶中。皇后笑笑未语,但心情属实不错。“儿臣给母后请安”,“起来吧!”话语中都带着轻快。郑浩宇走到皇后身边,拿起一支颜色素雅的花,递给皇后。“母后是性情高雅之人,也不知今日是哪来的闲情雅致?可否说来,让儿臣一同分享?”“宫中近期,会办喜事。”郑浩宇当下就明白了,就是不知道两人有什么瓜葛。“那当真值得庆祝。”郑浩宇拿起桌上的一块儿糕点吃了起来,“去,把南燕使臣送来的新茶,拿给王爷”。“是”。“你父皇近期有可有任务交代给你?”“让我款待好南燕使者,不可出了纰漏。”
“那便是了。”“啊!”郑浩宇有些不知所以。“南燕此次是派太子前来,我方也不可失了礼数。需找身份贵重之人,陪之。”“这个南燕太子不简单呀!每一句都是试探,还一语双关。”“我儿子也不简单”。“这话听着属实别扭”。皇后笑笑不语。“一会儿,把这个带给家敏”。“那儿臣代家敏先谢过母后了。”
璟王府,御膳房新做的糕点,母后特意让我带给你。或许是得到了被认可的感觉,王家敏感觉分外开心。“那我一会儿,去进宫谢恩。”“不用了,我代你谢过了。”“这是母后刚赏的新茶,你回相府的时候带给相爷”。“嗯嗯嗯”。“家敏,母后是性情高雅之人,喜欢品茗插花,这些一般情况下用不到。但宫中若举办宴会,届时皇亲贵胄都会来参加,你作为王妃也应在场。学学也无妨,学不会也没关系,皆凭喜好。”“嗯嗯嗯”。
接下来的几日,由于郑浩宇要陪同南燕使者,常常不在府中。王家敏便回相府小住了几日,“王爷去向皇后求情,免了我晨昏定省的辛苦。又让管家协助我一同打理王府,王府的生意,也不用我操心。”看到女儿在婆家并未受到委屈,相爷和夫人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是夜,王家敏硬是拉着王夫人同睡一屋。“家敏,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早日为璟王殿下开枝散叶,你若能生下一男半女,地位也就不可撼动了。即使是皇后,也不会上赶着给璟王纳妾了。你要知道,皇后现下最关心的是什么。”“嗯,等南燕使者走了,王爷也就不忙了,就有更多的时间待在府里了。”
这是郑浩宇第一次见他的这个妹妹若华公主,一双眼睛哭的通红,跪在御书房的地方上,央求着父皇不要让他去联姻。此时的皇上心里五味杂陈,一脸正色端坐在椅子上,批阅着手中的折子。想想古代皇家子女的婚事,不都是通过政治联姻来拉拢平衡朝堂关系的嘛。说是联姻那只是明面上的,靠的却是背后的家族实力。换句话说,人家凭什么为你卖命呀!难道只是简单的为了那碎银几两?
待若华走后,皇上望着若华走的方向怔怔的看了良久。位置再高,也是为人父母,他何尝不疼爱自己的儿女,舍得让其远嫁啊!两国联姻修百年之好,可让一女子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也觉面上无光。皇上的爱都藏在细节里了,比如重赏太医,以至于大夫这个职业在天齐成了热门行业。吃穿用度上皆是最好的,哪怕钱财紧缺,也是紧着他们来,从不在脂粉上节省开支。“此事,你怎么看?”万没想到皇上会调转枪头,问郑浩宇。
南北通商
郑浩宇原本不想趟这趟浑水,自己的婚事尚做不了主。但如今皇上问起,也只好回答。“儿臣始终认为以联姻的形式来维系两国的关系不是长久之计。”“那你有何高见?”“儿臣不敢”。”“恕你无罪。”“不如换个方式,通商”。“这个一直存在”。“那只是百姓之间的贸易往来。”“那你指的是?”“国家方面的强强联合”。“怎么说?”“不如设立通商口岸,以及商务司。国家收取相应的关税,一旦两国的关系同经济挂上勾,无论哪一方都不敢轻易发动战争。“南燕,物产丰饶,国力强盛,又如何肯与我们建立商业联盟?”“那倒不一定,南燕国力虽强,但北漠也是大国。如若两国当真发生战争,经济衰退那是必然,长此以往,拖垮也未可知。”“何为商务司?”“就是在对方国家设立的本国的一个保障机构,相当于我们的县衙。以此来保障本国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一旦发生纠纷,可请商务司出面调和。这个是相互的!”
“南燕物产丰饶,百姓安居乐业。若是我国商贾一去不复返怎么办。”“那就双向收税,国家给他们制造了这个平台,也不是让他们只顾自己发财,也要为国家做做贡献。凡本国在外经商者,需定期向我国缴纳税款。这个后续还要进行完善,只是先有了雏形。”
“你早就有了主意”,“儿臣也只是这两天一直在琢磨这个事”。“你先私下里找南燕使者说说这个事,切勿对外声张。”“儿臣遵命。”“你母后向来与皇贵妃与兰妃不睦,此事切勿向她提及。“儿臣惶恐,后宫不可干政。母后既是中宫之主,又是一国国母,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儿臣也从未向其提过朝堂之事。”“起来吧!”想来皇上也就是借这个事敲打郑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