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她啦。
周遗昉看着她那小模样,眼睛里都染了笑,很乖不是吗。
他合着被子将人抱起来。
很轻很软,他都不敢用力,怕把她弄疼。
古蔺兰被他抱到洁面的银盆前,用热帕子盖在面上醒神。
古蔺兰从被子里伸出双手,覆盖在暖呼呼的帕子上,叹了口气。
早起真是太难受了。
她好想回去睡个回笼觉。
可是更想去外面玩。
蓬清和青雉听到里面的动静,把准备好的小食端进来。
青雉从食盒里拿出一个白瓷盅,小心倒到小碗里。
褐色的药汁看起来就很苦。
药味儿蹿进里屋。
古蔺兰皱了皱眉,将帕子扒下来。
她确定自己没生病,随即看向他:“你生病了?”
周遗昉摇头。
“受伤了?”
周遗昉还是摇头。
“那你喝什么药。”
周遗昉愣了一下。
她皱着眉,挣脱他的怀抱,站在地上,强行去握他的手腕。
手指搭在他脉上,诊不出什么。
她光着脚,只穿着罗袜,踩在地上。
撩开帘子跑出去,接过青雉手里的药碗,嗅了嗅。
正准备尝一口。
青雉连忙捂住她柔软的唇。
“喝不得,夫人!”
“是阿郎喝的。”
“我知道。”她认真道。
他又不说他没生病没受伤为什么要喝药,她只能自己尝是什么药了。
见她确实要喝,蓬清着急,手指搭在她手背上,阻止道:“那是周郎喝的避子药,娘子别乱喝!”
古蔺兰呆住,捧着药碗的手指动了动,迷茫地抬头看着大家,脸和脖子悄悄红了。
“……”
都很尴尬。
两个侍女低着头,悄悄抬眼对视。
娘子不会哭吧。
娘子应该不会哭吧。
这么娇气可爱的夫人,肯定会因为丢脸哭的啊。
怎么办啊。
古蔺兰细白的脚趾在罗袜里抓得紧紧地。
好丢脸嗷。
这碗药,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砸手里了。
周遗昉从里屋里伸出一颗脑袋,直接走出来,拿起她手里的药碗。
闭眼,仰头,褐色的臭呼呼的药汁吨吨吨两下吞了下去。
几乎是在他拿起药碗的时候,古蔺兰就抬起了头。
他把药碗放回她手里,食指指侧快速地抹掉嘴角浸出来的一点药汁。
两口闷完药,他眼皮一眨不眨,眼神毫无波澜。
周遗昉嗓音淡淡地对两个侍女道:“药太苦了,家里有没有蜜饯,去拿点蜜饯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