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主:“这一起被劫的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难道二娘子还能变成花蝴蝶飞走不成。”
周遗昉抱着一大堆花肥和册子,默默无语,估摸了一下价,留了四两银子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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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落了满身,周遗昉拍了拍肩膀上的雪,郁闷地将门锁好,给花追肥、喂水。
屋子里烧着地龙,温度合宜,那株硕大的铃兰花舒展了茎叶,深绿的椭圆叶片一摇一摇,很是招摇。
周遗昉眉目一寒,瞪了她一眼。
察觉到外面不善的气氛,古蔺兰小心动了动蜷曲的手,白嫩嫩的小手捂住鼻子,白色的花瓣裹得更紧了些。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她为什么会死,她怎么死的来着?
怎么突然忘了。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她生性敏感,感觉到外面那个人还在看她,又害怕又想跑。
可她低头瞧见自己光.溜.溜的样子,怯怯地抱住胸,她这样是跑不出去的。
等了许久,久到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下意识想掀开花瓣瞧瞧外面是什么样了,为何她会被困在花苞里。
更主要的是她饿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是很想吃东西。
她住着的这朵花只有白色花瓣,没有花蕊,她小心地伸手出去扯了一朵花进来,将花茎咬断,掏空花蕊,将胖嘟嘟的铃兰花当做裙子穿,很是可爱。
她坐在花瓣里捧着新鲜的花蕊,红红的肉肉的小嘴巴撅起来,一点一点地汲取花蜜。
这一切都在周遗舫眼皮子底下进行着。
那只白皙的小手从花苞里伸出来,连细幼光滑的肩头都能看到。
周遗昉忍不住挑了挑眉。
“倒是挺容易养活。”
突然出现的清越男声将古蔺兰吓了一跳,她裹紧了花苞,将头埋进□□,企图将自己藏起来。
明明那人什么也没做,可她还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戏谑和杀意。
她被发现了。
古蔺兰心里很是紧张,连带着铃兰花也开始瑟瑟发抖。
周遗昉恶劣地笑出声。
他在想要不要杀了这个小东西。
不管是谁的阴谋诡计,最好是在没产生兴趣之前了结掉。
他有预感,如果现在他不解决掉这个麻烦,以后会很麻烦。
周遗昉兀自思考着,不觉抬起了手,如玉般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铃兰花。
铃兰花因着他的动作剧烈颤动,古蔺兰死死抓着花瓣,差点从花苞里甩出来。
就在此时,锁好的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
周遗昉头也没回地道:“说。”
门外侍卫压低的声音传进来:“郎君,采买的奴仆里果然有公主和周夫人的间人,人已经控制住了,现下该如何。”
周遗昉勾了勾唇,收回手,双手袖着,看着那朵颤抖的花苞,凉幽幽道:“杀了,用箱子装起来,哪里出来的送回哪里去,也算是孝敬母亲们的礼物。”
花苞抖得更凶了。
世人以为的芝兰玉树、风度翩翩,不过是掩盖他骨子里乖乖戾冷血的面具。
外面那人沉默了一下:“郎君,公主生气了怎么办。”
周遗昉将手抬起来,轻轻抚摸了一下柔软的铃兰花瓣,手指向下滑动,捏住□□,轻轻一折:“那就让她生气好了。”
花茎被折,古蔺兰被吓了一跳,小猫一样地叫了一声,声音轻柔得低不可闻。
可周遗昉还是听见了。
他像是一个刚欺负了小女孩的坏孩子一样,满脸都是捉弄成功后的餍足,漂亮得惊人的眉目舒展开来,他低头嗅了嗅这朵大到不可思议的铃兰花苞。
“啪”地一声。
铃兰花苞开了一条小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