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想家了?”秦时岳将人抱到怀中柔声问。
“嗯。”小姑娘哽咽着点点头,搂住他靠在男人颈间,“我想哥哥。”
“今年过年是没法在家里过年了,等到明年开春,我带芙儿回家看看好不好?”秦时岳哄着。
姜妧吸了吸鼻子,又搂紧了他,“没关系,没关系。”
“瑾玉的事情最要紧,如果我想哥哥了,可以让哥哥们来看我呀。”
“哥哥肯定也很想来的。”
男人笑起来,亲在女孩额角,“嗯,芙儿说得是。”
“若是芙儿觉得难过,以后回家,我们再成一次亲。”
姜妧觉得不错,又有点担心,“那我还能穿上婚服吗。”
“成了亲,会怀宝宝的,肚子会大。”
女孩挺起肚子比划了一下,男人眸色忽深,视线落在女孩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抵住姜妧的额,“芙儿还没成亲,已经想到生孩子的事了?”
“真是好乖乖。”
“夫君一定,一定好好满足芙儿。”
姜妧被吻住唇角,羞怯地躲到他怀里不肯出来。
姐姐还在屋里呢!被看到了羞羞!
改好了婚服,任姣卿张罗着给姜妧添妆。
姜妧和秦时岳在这成亲,两个哥哥准备的嫁妆也都不在,未免压不住喜气,索性直接把自己的嫁妆拿了一半出来,只当是娘家人给的。
“咱们亲如姐妹,这就是姐姐给你准备的,不许推辞,等到日后姐姐成亲,你再给我添。”
任姣卿没给姜妧拒绝的机会,清点收拾好了东西,直接让家丁抬着十几台箱笼过来了。
姜妧不懂这些,只知道是姐姐送的礼物,认真地接下,然后保证日后会给任姣卿更多。
没人在乎这是不是符合规矩,任姣卿自己愿意的,谁能说什么。
况且都是自家人,也不多讲究什么。
边塞秋日来得早,等到婚期时,成亲那天秋高气爽,木塔达里吹吹打打,很是热闹。
将军府在城中摆了流水席请所有人去吃。
任大小姐的干妹妹出嫁,大家都赶着来看热闹沾喜气。
至于为什么不是任将军的干女儿,那只能说怕秦时岳那边差辈了,他跟任将军还算着兄弟呢。
第187章
还是相公来吧
红烛摇曳,姜妧坐在床边等前面的喧闹结束,盖头已经掀掉放在一边了。
任姣卿和小福陪在她身边。
三人研究着什么。
“姑娘,我去打听了,这事开始有点疼,但是后边就好了。”小福小声道。
任姣卿给姜妧喂了块糕点,“这事儿就不能听男人的,男人在床上最不会疼人了,你要是难受,你就挠他的脸。”
“妧妧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可禁不起闹腾。”
小福挠挠圆嘟嘟的脸,“是哦,不过秦爷这么疼姑娘,平时都不舍得姑娘多走路怕脚疼,应该不会闹姑娘的吧?”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这男人在床上的话可一句都不能信。”任姣卿严肃道。
小福眨眨眼,“姑娘,你也没嫁人呢,你咋知道的?”
“我问的。”任姣卿坚持。
“我也问了,任姑娘你问的谁啊?”小福好奇道,倒了杯茶喝。
“花楼里的姑娘。”任姣卿直言。
小福一口茶呛出来,咳嗽不止,“花,花楼?!”
“姑娘,你怎么去那种地方啊。”
那可不是,正经姑娘去的地方。
等会,她们在这说的事,好像也不是正经姑娘能商量的事。
任姣卿拿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水印子,“不然我去问谁啊,我又没娘。”
“那,那您也不能去花楼啊,那,你怎么进去的?”小福说着说着又好奇了。
任姣卿扔了帕子托着脸,“我没去,我请到家里的,我就说给我爹找个姑娘聊聊天,让她们选个会的来,然后就送了个弹琴的姑娘。”
“我一问,还没伺候过客人呢,这哪行,我把人送回去换了个妖妖娆娆的来了,这才问清楚。”
姜妧和小福默默瞅着任姣卿,小福倒吸口气,“乖乖,将军的一世英名哎!”
“英名都是传出来的,再说了我又没娘,我爹也没再娶,偶尔找个女子怎么了。”任姣卿不甚在意。
小福不禁深深感叹这里的民风彪悍。
这位将军小姐尤其彪悍!
读了这么多书,看着温雅斯文,谁知道切开来都是花花肠子哟!
她是从南边来投奔亲戚的,不是木塔达本地人,来了之后自觉已经习惯这里了,没成想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外边酒席的闹声逐渐小下去,任姣卿看着时辰估摸秦时岳该回来了,又抓紧对姜妧嘱咐了几条,都是花楼里姑娘传授的经验,好少些疼痛。
“总之,别委屈自己。”
姜妧乖乖点头,“我知道啦姐姐。”
“你乖,记得,若是他欺负你,姐姐帮你出气。”任姣卿擦了擦眼角,没由来地有点感伤。
若是她娘亲还在,看到她出嫁,必然也是这般心情。
房门被轻轻敲响,男人的声音裹着一丝醉意,“芙儿……”
小福赶紧收拾了东西溜出去。
任姣卿给姜妧盖上盖头,也起身出去了。
秦时岳站在门口,高大修长的身体很是紧绷,深呼吸几次,才迈步走进去。
他的小姑娘,凤冠霞帔,端坐在那等着他。
房门在身后关闭,男人慢慢走过去,轻喊出声,“芙儿?”
女孩抬头看他,秦时岳都能想象到那盖头下极美的双眸,喉间不由得更加干渴。
“瑾玉。”姜妧透过红布朦朦胧胧地看着他,不等男人再感受一下此刻美好,就摸索着边上的喜秤递给他,“快快,掀盖头。”
秦时岳低笑,接过来攥在手心,“芙儿着急了。”
“我当然着急啊,我可不止等了今天一天,我等了大半年啦。”女孩娇声说着。
“怪我,怪我不好,没能早点娶芙儿。”盖头慢慢被挑开,露出姜妧的惊世容颜来。
红霞拂面,人比花娇。
饶是朝夕相处,秦时岳仍看愣了。
姜妧冲他嫣然一笑,拉住他的手,“交杯酒,快点喝交杯酒。”
秦时岳回过神,手里被塞了酒杯,女孩已经拉住他的胳膊绕过去,“这个酒辣吗?”
“是甜的果酒。”秦时岳靠过去,和姜妧一起饮下。
“我们……”男人刚想说点要和女孩长长久久的话,就被催着去洗澡。
秦时岳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挑起眉头,“芙儿好像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能有什么坏主意。”女孩无辜,“睡觉前不得沐浴吗?”
“好,那我去。”男人没再问,慢慢转身,眼神打量着床上。
然后快速洗去一身酒气回来,关好门。
姜妧脱了绣鞋倚在床边,见男人回来,冲他招招手。
秦时岳听话地走近,姜妧跪在床上直起身来给他脱衣服,小手十分有劲地扯开了腰带,衣襟,把人上身扒光。
男人呼吸一重。
“换你了。”姜妧收回手,指指自己。
秦时岳觉得好笑,动作温柔地帮小姑娘拆下发冠,解开发髻,正想帮她揉按一下头皮怕她累,手指就被抓着按到女孩身前,“脱衣服啊。”
“芙儿最近,有没有跟任姑娘一起看什么不该看的书啊?”秦时岳忍不住问。
也只有她能带坏自家乖乖了。
“没啊。”姜妧一派诚恳。
姐姐亲口告诉她的。
秦时岳略感疑惑,但此刻,他也不想分神去想别的事情来,轻轻地帮女孩脱了累赘层叠的婚服放到一边,拥着人倒在柔软的被褥间。
这个宅院里他最喜欢的一点就是,床够大,还很稳。
“害怕吗?”男人放下床帐,柔声轻问。
“不怕……”姜妧主动搂上男人的肩颈,手指调皮地在男人后背上滑过,带起一点星火,“瑾玉一定不舍得让我疼对不对。”
“是……”秦时岳哑声应着,温柔地含吻住女孩的唇,“我教芙儿那本书上是什么。”
“还有,要怎么生小宝宝。”
不同于以前的克制,男人吻得深入又逐渐急切,温度在慢慢攀升,外边红烛炸响,更舔喜色。
“我会。”姜妧在亲吻间隙喘着气道,“我学了……”
女孩脑袋昏昏,身子发软,却偏要展示展示没几下的才学,最后被男人笑着吞吃入腹。
“娇娇儿,若是学成这样,可叫相公得好好教了。”
“乖,还是相公来吧。”
第188章
意料之外的客人
新婚第二天,新媳妇该早起敬茶。
但家里并无长辈在此,秦时岳拥着姜妧理所应当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小姑娘可怜兮兮地弓着腰,慢吞吞地爬起床,控诉地瞪着秦时岳,“我要告诉姐姐。”
男人低笑着把女孩捞到怀里揉了揉,故意拉长了声音道,“这会儿知道怕了,昨晚上怎么是谁非要逞强,我都要停了,还抱着我不放?”
“非说自己学好了学会了,一定要给我点颜色看看,嗯?”
姜妧闷头拱进祁晏怀里不吭声,秦时岳闷笑不止,搂着她柔声哄,“吃点东西吧?”
“我想吃大肘子。”女孩哼哼道。
“行,大肘子。”秦时岳抱着人穿好衣服,喊小福进来备水洗漱。
小福领着几个下人进来喜气洋洋地道贺,得了赏钱后伺候两人梳洗。
“这是任小姐备下的新衣裳,说让姑娘穿这身呢。”小福捧着绯红的衣裙过来。
秦时岳挑挑眉,握住姜妧要去拿的手,“乖,不穿这个,我也给芙儿做了新衣裳,芙儿穿我给的。”
小福眨眨眼,把那身裙子小心放回去。
洗漱好,任府的下人过来请小夫妻俩还有八皇子去将军府用饭。
“啧啧,瞧你那嘚瑟样。”景煜酸溜溜道。
他羡慕的倒不是秦时岳娶妻,而是羡慕秦时岳那不经意间就流露出幸福美满的样子。
安稳的生活,一直是他和他四哥,母妃的心愿。
可惜,他们生在了最不可能安慰的帝王家。
“我嘚瑟了吗?”秦时岳挑挑眉,然后干脆地承认,“没办法,当一个人太过幸福美满的时候,就会不自觉表露出来了。”
景煜气得牙痒痒,“好你个小子!等我哪天也娶妻酸你!”
不远处正要过来的任姣卿心中一个警惕。
好端端的说什么娶妻。
怪吓人的……
可不要娶她。
任姣卿来了就把姜妧拉到一边,严肃着神色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甚至还要带人进屋里看看。
“姐姐,我真没事呀。”姜妧乖乖地站着。
“腰酸不酸,疼不疼?”任姣卿戳了戳女孩的腰。
姜妧生怕任姣卿责怪秦时岳,硬挺着摇头,“不酸呀,也不疼。”
任姣卿眯起眸子嘀嘀咕咕,“那这秦时岳,也不行啊。”
“看着人高马大的,不中用啊。”
姜妧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迷茫表情。
“算了,走吧,咱们去吃饭。”任姣卿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丢掉,拉着姜妧去饭厅。
两人没有长辈在这,任广明就做主封了两个大红包给他们,“恭喜,以后和和美美,生一窝大胖小子!”
“爹爹,你当生小狗呢,还一窝,妧妧她身子娇贵,生产对女人来说就是鬼门关上走一遭,顺其自然就好了怎么还鼓励多生呢。”任姣卿不满道。
任广明忙端起酒喝一口,“得得,我啥也不说了还不行,就祝你们和和美美!”
“多谢将军。”秦时岳敬了他一杯,又对任姣卿道,“我比任何人都心疼她,自然不会要求她生孩子。”
“她年纪还小,就算她想,我也不会答应。”
任姣卿抿抿唇,端起酒杯,“我不是非要管你们家务事,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心疼多嘴了,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女孩很爽快地干了。
秦时岳不在意地笑笑,“我当然不会怪罪任小姐的好心。”
“来来吃饭,你新婚,我放你半个月的假,半个月后再回来。”任广明很是大方。
“八殿下,你来军营里陪我。”
景煜苦着脸捏住筷子,“将军,你就饶了我吧。”
桌上笑起来,只有姜妧苦哈哈地暗中动腰。
好累呀,想躺着。
……
边塞的天气冷得比别的地方快,第一缕寒风吹来的时候,家里来了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请问,这是秦时岳和姜妧的家吗?”一个年轻的男人摘下围巾问。
门房打量着他,“是,敢问您是……”
年轻男人露出爽朗笑容,风尘仆仆的脸上写满轻松,“我是姜妧的二哥,她在家吗。”
“夫人在的,二爷请进,我去着人通禀一声。”门房忙去帮忙牵马,又叫丫鬟去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