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小师姐她被迫成为万人迷——九方yu
时间:2022-05-10 06:27:51

  “你脏了,必须洗干净。”
  看着鲜红的血从他身上蔓延出来,她突然有种难言的兴奋。
  夹杂在痛苦怨恨之下,越来越浓烈,越来越明显。
  ——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宫殿里没有白日只有黑夜,卿云无法确定自己已经待了多久。
  甚至不知道这个正在血腥之中畅快发泄着的人,到底是雎珞,还是她自己。
  她从染满血色的白色道服上踩踏而过,跨过七零八落的肢体,浑然忘却了自己是谁,为何来到这里。
  已然习惯的血腥味和发泄之后的舒畅感,让她兴奋地颤抖。
  偶尔闪过的一丝清明,也会很快被黑色魔气替代。
  “曲霖”被扔在了血池边缘,忽略身体上的腐蚀性伤痕,那张脸还是温柔俊俏的。
  她喟叹着趴在他胸膛上,抚摸着他脸颊上的细小血痕,酣然闭眼。
  神识在黑暗之中挣扎,神智清醒了一瞬间,她恍若又置身于结丹时的心魔劫里。
  苍老的声音问:“若为巨兽,意欲何为?”
  风吹山林拂云雾,不知是谁一声轻叹。
  她恍惚回答:“若我为巨兽,当碾落鞋底蚂蚁。”
  “何以为之?惧也?”
  “不,弱肉强食罢了。”
  那声音又问:“只是弱肉强食,还是沉湎于权力杀戮?”
  脑海里无声重现着她于血腥之中痛快发泄的身影。
  她呐呐无声。
  片刻后苍老声音换了个问题:“道心何在?何为?”
  她想起以前和苏半夏所说之话,再想一遍,沉稳回答:“只求安稳得生,不求飞升成仙。”
  “安稳得生需要杀戮,抢夺,掌控他人吗?”
  “不。”
  “求生还是求正道?”
  “求生。”
  “道修必为正派,魔修必为丑恶之派吗?”
  “不。”
  “若为凶兽,仍旧坚持本心吗?”
  “是。”
  “那么,你的道心还坚定吗?”
  这次她听见自己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依旧坚定。”
  哗——
  她从高空坠落,眨眼间神魂回归,昏聩中恢复清明。
  卿云从血池中清醒,猛地坐起来。
  黑色魔纹从眉下一直蔓延到眼尾,勾勒出神秘冶丽的弧度。
  光洁身体上满是血色,她捏着那枚尖刺,刺进血池下冒泡的地方。
  然后宫殿里响起嘶吼声。
  燕引魔君的残魂颤抖着,从血池中显出身影来。
  那是个极其艳丽的女子,但面容扭曲,显得很狰狞。
  “血池都困不住你!”
  “血池困住了曲霖不就够了吗?”她轻声说。
  燕引愣了一下,随即又恶狠狠道:“困住他又如何,你们同样得死在这儿!”
  “夫妻墓葬夫妻,与我们有何关呢?不过是让更多的枯骨打扰你们罢了。你困曲霖于血池,自己也投身血池,难道不是知道当初他非自愿背叛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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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夫妻墓(四)沈槐序上位
  燕引愣在原地,曲霖的尸骨就在面前。
  在这夫妻墓中不知道多久了,当初活生生的温柔男人已经在血池中被腐蚀了彻底,那双温柔却又哀伤的眼睛不能再看着她,不能再开口叫她“雎珞”。
  卿云轻声说:“他很想你,你摸摸他。”
  燕引迟疑着伸手放在那具枯骨上,抚过他黑洞洞的眉眼,抚过他曾宽阔的胸膛,抚过曾温柔拥抱她的手。
  然后眼眶里流出血泪来,一滴滴落在枯骨上。
  卿云几不可闻地叹口气。
  接着面不改色握住带血的尖刺,毫不犹豫扎进曲霖枯骨,再狠狠一掰。
  伴随着燕引的惊慌失措的凄厉惨叫,枯骨化作血水,她的残魂像雪一样融化,融入血池之中,血水沸腾起来。
  卿云从血池中出来,平静地看着她愤怒哀恨的脸,看着她慢慢消失在血池中,腥臭的血水从沸腾到冷却。
  宫殿里重压极速退去,那些磨爪霍霍的魔兽也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消失。
  她掐了净身诀,抬手从储物袋里取了件衣裳,随意搭在身上,虚虚拢好。
  然后出了宫殿。
  夫妻墓里不止这一个宫殿,她很快找到了沈槐序所在的地方。
  一个囚笼一般的小宫殿。
  沈槐序就抱着临寒剑闭眼坐在宫殿中间,白色道服在灰扑扑的暗色中尤为亮眼。
  让她想起脚底踩过的那些道修衣袍。
  也是这么白,一点点染上血色后,倒是很好看。
  她刚走近,沈槐序就睁开了眼,定定地看着她,然后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卿云缓步靠近:“你怎么确定是真的我?这夫妻墓中幻象可不少。”
  “是,我遇到过了。不过你很好确定,”他说,然后顿了一下,“只是你……遇到了什么吗?”
  为何如此穿着,如此神态。
  卿云站在他面前,片刻后抬脚点了点他腿的位置。
  沈槐序茫然:“怎,怎么?”
  “分开一点,我要坐。”
  “………”沈槐序下意识照做,还没回过味来,怀里就趴了个人了。
  卿云将头枕在他颈侧,像雎珞爱娇地蹭着曲霖一样,长发散落在两人身上,白色道服与白色道服重合。
  她说:“我进了燕引魔君的血池。”
  沈槐序有些僵硬:“那,会有什么影响吗?”
  “会,”呼吸间的热气让他耳廓有些泛红,卿云饶有兴致地盯着,然后说:“看我眼尾。”
  沈槐序立马低头看她,手掌抚着她脸颊,将遮挡的头发拨开。
  眼尾的黑色魔纹如此显眼,比上次还要深几分。
  他皱眉:“怎会如此?魔气缠身,金丹可有不稳?”
  “无事,未曾入魔。”只是也没什么区别了。
  她抬手轻轻贴在他胸口,手心下的心跳瞬间乱了拍。
  沈槐序想拿开她的手但最后也只是抬手悬在她手背上方,有些疑惑地喊她:“卿云?”
  “嗯?”她慵懒回应,手钻进他领口里,贴合皮肤。
  身下人肉眼可见的僵硬,她仍旧我行我素,还道:“听闻燕引魔君与她道侣曾经很恩爱。”
  沈槐序偏过头,放下的手撑在地上,不受控制地握成拳。
  “据闻是这样的。”
  “道魔相恋竟也如此?道修不是向来看不上魔修?”
  他摇摇头:“凡事有例外,且我想……情爱之事或许会让人身不由己。”
  “唔,有道理。”
  然后张口咬住了他耳朵。
  沈槐序有些惊慌失措,一下推开了她,临寒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然后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她。
  “你,你……”
  卿云笑得花枝乱颤,抬脚踩在他膝盖上。
  他低头去看,那白嫩长腿从白色道服里探出来,根本没有任何遮挡……
  “卿云!”他羞恼低喊一声,将自己身上的道服外衫解开遮在了她身上。
  “你到底怎么了?”他问。
  他所认识的卿云不是这样的。
  卿云眼波流转:“只是受了点影响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说罢起身换了件法衣。
  不再是沉闷黑色,而是从前一样的白衣胜雪。
  “走吧,想办法出去。”
  沈槐序沉默片刻,狼狈起身跟着她。
  夫妻墓外有血河,所到之处极符合世人所说地狱人间的景象。
  不过那色彩荒芜的地方,有些绿叶白花开得正艳丽。
  明明是清秀佳质,却透出一种迤逦来。
  “这是什么?”
  沈槐序在后面回答:“荼蘼花。又称佛见笑,独步青,被叫做末路之花。”
  花落就见她伸手摘下了一朵。
  俏生生的白花簪在发鬓上,她回头问:“好看吗?”
  沈槐序沉默片刻:“……好看。”
  她便就这样簪着花继续走。
  雎珞的宫殿外曾经全是这种花,是曲霖费尽心思栽植的。因为灵植不易在魔界存活,他前前后后忙碌了很多年,终于种出了一些,雎珞推开宫殿门就能看见。
  如今引入的灵泉变成了魔气缭绕的血池,这花仍然怒放着。
  可惜赏花的人已经不在了。
  卿云一路注意着周围的东西,思考着能从这秘境里出去的办法。
  而落后几步的沈槐序,则心慌意乱地想着她刚才的种种行为。
  等沿着血河走过一遍,还是没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后,卿云冷了脸色,准备原路返回。
  沈槐序这时候却犹豫着叫住了她。
  “我们……我,我之前说过,会对你负责…不过你说负责之事在你,我之前并不确定你如何想的,但是——”
  卿云没说话,静静等着他说下一句。
  他俊俏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神平和温情,语气很郑重。
  “但是你刚刚那样对我,是不是说明,你是要对我负责的?我们已经是道侣了吗?”
  她眉尾一挑,黑色魔纹和眼睫一起铺陈出去,宛如在眼尾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然是。”她说。
  “毕竟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不是吗?”
  想到那次“阴阳结合”,沈槐序又有些不自然。
  她笑着又说:“而且这是第一次,你是第一个人。”
  他惊讶于这话,在她伸手拉过他手掌时,欲言又止地,忍耐不住确定一遍:“真的吗?”
  卿云牵着他的手:“自然是真的。”
  沈槐序眼神温柔下来,交握的手大着胆子收紧了一些,嘴角逸出一丝笑。
  看她仍旧平静张望着四周,他还安慰一句:
  “别担心,我们会找到办法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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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夫妻墓(五)
  四处看了一遍,他们又回到那小偏殿里。
  卿云仍旧不愿意沾染尘土,不顾沈槐序还红着脸,坐进了他怀里。
  侧耳贴在他胸膛上,数着心跳玩。
  雎珞就喜欢这样,曲霖乐得纵容她,两人有时都不需要如何诉说情意,就这样安静相处,也能有种绵绵情意的感觉。
  世人常说情爱之事多有美满,师父却说情爱耽误修炼,轻易沾染不得。
  可是她感觉好像都不是这样的。
  那分明是热烈残忍的。
  而且若是道心坚定之人,就算耽于情爱,也不会耽误修炼。
  说是于修炼有误,恐怕只是道心不坚,怠于努力的借口而已。
  她垂眸想着这些,沈槐序却已经自己恢复过来,从储物袋里取了一件大氅披在她身上。
  犹豫之下,还隔着自己的道服,轻轻捞了她的脚踝裹进大氅里。
  她抬眸去看,他便解释:“这地方魔气和死气缭绕,阴冷异常,你如此穿着恐怕不,不太妥……”
  说到磕绊之处,他自己皱眉一下,又换了另外的话题说。
  “魔气是因为燕引魔君本就是魔族的缘故,死气却是因为死在这夫妻墓的人数量不少,怨气冲天,你恐受影响。”
  他像是个努力学着如何当一个道侣的新手,方方面面都要考虑。
  卿云慵懒应一声,探手出去朝着他要临寒剑。
  “我要临寒剑。”
  她是有多惦记他的本命灵剑,他是知道的。
  以前就只记得临寒不记得他名字。
  不过剑还没放在她手里,却看见她手心满是新肉生长起来的肉粉色疤痕。
  从那疤痕看,伤口定是深可见骨。
  沈槐序皱眉,拉着她的手问:“这是怎么回事?”
  “都和你说了进了血池,打斗是难免的。给我剑。”
  他抿唇一瞬,把临寒剑递给她。
  她勾唇笑了下,将剑也收进大氅里藏着。
  沈槐序还有些不适应她这样,刻板印象还停留在她当初的冷淡漠然,少言寡笑和强势不耐烦上。
  不,如此想来还是一样的,一样的强势一样的不耐烦。
  卿云收了剑,看他低垂眉眼的模样,问:
  “真的想知道如何受伤的?”
  他抿唇点头:“你有神通,按理说不会这样受伤。”
  她便从手心里变出那枚利刃尖刺。
  “燕引魔君控制了那地方的灵力,我没办法用剑,没了剑,神通自然也用不上。我用的这个。”
  她将尖刺贴在他脖子上,轻轻一划。
  沈槐序皱眉一瞬,抓着她手将尖刺拿开。
  她不介意,配合着张开手,眼睛一直盯着他颈侧。
  那道伤口渗出了丁点血色,她看得入迷,微张口,凑上去舔了一下。
  沈槐序蓦地紧绷,手克制着推开她一点,白净面皮泛起红晕。
  “你…你做什么?!”
  “告诉你,我是如何用这个划开它们血肉的。”她回答。
  他问的不是这个,可是再深入的问又实在不好意思,于是自己憋闷片刻,败下阵来,只有些恼羞成怒地将她双手都裹进大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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