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后我靠台球名震四方——刹那Setsuna
时间:2022-05-12 07:05:10

开业剪彩结束,高台被迅速拆掉,改搭成几排台阶,供众人落座,欣赏台球比赛。
围观路人纷纷找好座位,没有座位的就在一旁不影响的位置站立,观看表演赛。每一桌都额外安排一名选手解说,便于大家初步了解台球玩法。
宫雨眠回到讲堂,二楼有一处独立的靠窗包间,内里装修雅致,雕刻精美的坐塌上铺着厚厚的垫子。前面一张乌檀实木茶桌,茶盘上放着一套青色冰裂纹茶杯,不见茶壶。
这里是应本人要求,专门给钟离越设置的休息室。
他正倚在榻上,专注看着窗外的景象。
橘芝端来茶壶,从茶盘上拿出两个拇指长的茶杯,给两人泡好茶,就退出去关上房门,把空间留给两人。
“王爷在思考什么?”
屋内飘满茶香,来到古代这么久,宫雨眠已经习惯了茶水的味道,不再强烈思念碳酸饮料。
“下面有很多女子在观赛。”
“确实,从很多女子的目光中能看出,她们对赛事的渴望。”
“我朝从不阻止女子参赛,可依旧数量稀少,无法形成对局。”钟离越的语气中含有惋惜,“西戎与北胡,女子性格刚烈豪迈。每次赛事都能看到她们的队伍激烈竞争。我朝虽是赛事上国,却仅是在男子比赛中有压倒性优势。近十年来,仅有武将之女参与过射箭。然而她全家驻守南疆重地,无法每次都回京参赛。”
“王爷,敢问教头多数是男子?”
“没错。”
钟离越呷了一口茶,看向她,见她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承渊国女子多数温婉含蓄,跟着一群男教头那多难为情。闲余之时,我又去过几次捶丸场,见过多位敢于上场的女子。因此我认为,如果有女子教练,必然也会有更多女子乐于参加到赛事中。”
古代女性的思想她多少了解过,承渊国民风开放,也难免仍旧有些“老旧观念”束缚着女子。眼下自己就是教练,一定能改善这种情况,哪怕只是在台球运动中。
“其实我早做准备,我的助教就是女子教练的第二位人选。本次我也会开设专门的女子台球班,单独授课。”
钟离越勾起唇,轻笑:“确是如此,那便交给你了。只要你训练出可以参赛的女子选手,赛事司照单全收,全部给予正式选手待遇。名正言顺代表我朝参加多国联合赛事。”
宫雨眠帮他解决了很多问题,更重要的是很多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有如此得力助手能省去很多烦恼,真希望赛事司其他的老顽固们不要那么墨守成规,他这个司掌已经非常开明,手下人却放不开手脚。
“王爷,那您拭目以待吧。”宫雨眠双手捧起小茶杯,一口饮尽。茶叶的清香还没来得及在口中扩散,就只剩下一丝余香。
“茶不是你这样品的,小口稍吮要茶水铺满舌头,用味蕾去感受茶香。”钟离越摇摇头,这可是上等顾渚紫笋。
宫雨眠看起来心情很愉悦,“下次再学习品茶吧,我突然有了个想法,王爷稍后可不要太过惊讶。”
她把发丝拨到脑后,干脆起身,走出休息室。
透过雕花门,钟离越看到她从墙上的球杆架上挑选了一根球杆。
钟离越重新把视线放到楼下,见她和解说低声说了些什么,等到场上的展示对局结束,她面带笑容,走到场上。
观众见方才发言的女子上台,手中还拿着一根球杆,纷纷交头接耳接起来。
令人意外的是,宫雨眠并未将台球按照初始位置摆放,而是把花球和彩球交错排列,摆成一个矩形,其中一边刚好空出一个球的位置。
她把球交给解说,转身面向观众说:“诸位,我是求知讲堂的讲师,也是八诺克球室的总教头。这项全新的比赛,不仅可以一较高下,也可以放松娱乐。”
宫雨眠说完,向解说点点头,解说拿出一颗球,随便放到球桌上。然后她才转过身,观察一番球桌上的局势,众人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包括钟离越,也是挑起眉毛,兴致盎然看着球桌,思考是不是什么新规则。
宫雨眠拿着球杆找了找角度,便弯腰支起手架,看架势,是要把母球给桌边上打。
这一击让观众有些看不明白,先前的展示对局,均是用白球撞击彩球,着瞄着桌边是要做什么。
马上,宫雨眠的击杆就让众人发出惊叹声。
白球在桌面上不停反弹,撞击到另外一侧的桌边后,再次反弹,然后再次撞击桌边。
如此反复五次,白色在桌子上转了一大圈,最后非常完美地滚入那一颗球的空位,在这期间一颗彩色的球都没有碰撞到。
能让台球如此完美精准归位,这不仅需要恰到好处的力度,也正好利用了宫雨眠所说的几何知识,多次碰库让球停在需要的位置上。
然而表演不仅仅如此。
宫雨眠取来手套戴上,在右侧顶袋袋口摆上母球,再将七颗彩球在母球下方沿着库边排成一列,右侧底袋放置一颗彩球。
待台球全部静置,她取下手套重新拿起球杆,拿起巧克粉在皮头上擦了几下,向观众方向笑着打了个手势。
四周重新回归安静,众人都想看看她接下来又能打出什么花样。
不负众望,宫雨眠这次几乎没有瞄准,她走到那一排彩球旁边,将球依次击打出,最后才击打母球。
只见一排彩球整齐撞库回弹三次后,排成一列像下饺子似的,一个个滚入左侧顶袋。母球在这期间完美避开这一排彩球的前进路线,弹库后撞向右侧底袋,把袋口旁边的球打了进去。
“哇——”
“呀——好神奇。”
众人发出此起彼伏的声音。
解说及时把台球从袋中取出,重新放回桌面。
果然宫雨眠再次戴上了手套,开始摆球。
这些古代观众们哪里见过这种新奇东西,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瞪大双眼,口唇微张,等待着接下来的画面。
这画面有点滑稽,不过宫雨眠没时间注意这些,专心致志地摆着台球。
这次,她将三脚架放置到球桌中心,彩球放到右侧中袋袋口附近,母球放到三脚架另一侧。桌面上只有这两颗球,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也无法直接用母球去击打彩球。
宫雨眠俯身瞄准,预备击球。
当众人以为,她又要利用桌边反弹的时候,那颗白色母球竟然围绕着三脚架转了一圈,没有碰到任何一侧库边,就这样画了一道弧线,把彩球打进中袋。
这下,连钟离越也坐不住了。
他直起身,单身支撑在窗沿,依着身子向楼下看去。
前面的多次弹库,他已经听宫雨眠讲过,不算新鲜。可这弧线球,简直闻所未闻。就连在捶丸中,都没有这种弧线打法。
这种打法,让台球可能出现的解球方式又增加了,也难怪记仇的宫教练,特地强调,这是需要动脑的运动。
台球到底还有多少他未知的打法。
“这种区别于赛事司选手给诸位的展示对局,叫做花式台球。是一种观赏力很强的打法,有些像舞剑、舞刀,可作消遣。”宫雨眠放下球杆,向四处鞠躬。她继续介绍着:“欢迎诸位来尝试这项全新的比赛,哪怕仅是娱乐,不参与比赛,也能获得全新的乐趣。”
她扫了一眼观众座位,从很多人眼力看到了期待的星星。
“经过登记报名,大家将来有机会免费学习台球打法,有赛事司和王爷为证,童叟无欺。”宫雨眠继续卖着安利,“此外,欢迎女子报名。我将作为女子学员的教练,专门负责教学想要才加比赛的女子。”
此话一出,座位上的观众再也坐不住了,热情也按捺不住了。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一齐涌向室内,争相报名,直怕自己去晚了落后,其中不乏女子。
宫教练双手抱胸一脸欣慰,这花式台球没白打,宣传效果还是很不错滴。
她抬头看向讲堂二楼的窗口,只看到一抹深色布料一闪而过,消失在视线范围中。
宫雨眠又和店员交代了几句,便重新回到讲堂二楼的休息室,见钟离越正襟危坐。
屋内的氛围好像也没有她下去前那么轻松,正担心这位王爷是不是哪里不高兴了,就听他说:“宫教练,本王承认。”
这开头令她意外,他并没有等她回应,继续说了下去。
“台球果然玄妙,比赛过程中存在无限可能,需要在很短的时间内思考战术,寻找应对策略,的确是一项需要动脑的赛事。”
这话非常受用,宫雨眠觉得钟离越人还是挺好的,好就好在,他不别扭,也不傲娇。
甚至还有点直球,有什么就就说什么,从不遮掩吞吐。
 
第18章 几何老师
 
宫雨眠眨眨眼,模样俏皮,“台球还有很多魅力可以发掘,深入了解后,你会爱上它的。”
“你刚刚那是什么打法?”
“这叫花式台球,不采用常规规则,观赏性很强。当然也有专门的比赛,这个就是要打出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何时开始教学?”
如今赛事会告一段落,各类批复也已做完。近期没有特别繁忙的事物,工作进入一小阶段的闲暇期。
往常到了这个阶段,钟离越都有许多不适,没有了繁忙事物消磨时间,注意力便无法转移。所以这个时候,他都会选择到书阁找些古早杂难的书籍研究。
偶尔累了,也会去捶丸场打了几局。
现在球室和讲堂正式开张,他也可以从以往枯燥反复的生活中脱离出来,将更多精力放到推广台球上。
他有些期待宫雨眠的安排。
“从明日开始,讲堂这边正式开课,上午几何,下午物理。穿插安排,留下足够的时间让学员消化知识。一味沉迷学习也不妥,还会留有固定的练球时间,以供学员实践,将知识运用起来。”
“球室呢?”
“现在的店长无法独立运营球室,需由橘芝先行指导,这边下课后,我也会到球室去查看情况。等到店长和店员熟练店里工作后,橘芝就会开办第一批女子班级。”
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钟离越感觉自己好像不被需要,心里有一处仿佛堆积了些许不悦。转念一想,他是王爷,就算再闲,也不能到大街上开店,那成何体统。
钟离越在心底默默说服自己,没有必要产生这种…失落?
他随意找了个话题:“八诺克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从来没听过这样奇特的词语。”
宫雨眠心想,你当然没听过啦。她之前都还没有提过斯诺克的概念,单是中式八球,也够他们练上很长时间了。
不过她还是解释了一下,钟离越的进步明显比其他人快,水平也更高,或许他能早日玩转中八,接触斯诺克。这样她就能有对手了,宫雨眠个人还是更喜欢斯诺克一些。
“台球有两种比较常见的规则,唐式八球和斯诺克。”她决定只介绍这两种打法,“结合起来就是八诺克咯。”
她想球室名称的时候,想的头都秃了,比如某某俱/乐部,某某台球会/所。想了一圈又认为这里的人问起名字缘由,不好解释。干脆直接结合这两种打法。难听是难听了点,好在简单易记。
“斯诺克有一套比较复杂、难度较高的规则,将来大家水平精进后,再教学这个。”
常年屹立峰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越王爷,作为承渊国赛事的顶尖选手,一项对自己要求甚高。听到还有比唐式八球更复杂的规则后,那还能忍吗?
不能!
因此当第二天讲堂开课,宫雨眠刚和她的一群学生们做完自我介绍。正想着拿起石笔,给黑板上画几何图形时。
就透过雕花隔断,看到钟离越带着平卓,衣袖翩翩好不潇洒地从回廊上走来。这条比较短小的回廊终点,只有一个目的地,教室。
刚刚还和宫老师笑语交谈、谈笑风生地学生们,霎时安静下来,迅速起身,面向房门,迎接钟离越的到来。
“诸位不必拘谨,正常上课就好。本王今日只是随意看看,感受一下宫老师的学堂氛围。”钟离越又换了一把扇子,他合起扇子,看似随性地在众人面前指了指。看起来自然而有落落大方,丝毫不影响他身为王爷的风范。
在这过程中,他趁机把教室里的状态扫了一遍。
没有一个座位是空的,全部坐满了学生。钟离越面色如常,心里有些不悦,竟然没有给他准备座位。
平卓不愧是他的得利亲身护卫,王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立刻察觉内里包含的想法。
无需钟离越开口,就已经去一旁的休息区搬来椅子,找了个不影响其他学生并且距离黑板位置适中的地方放下。
钟离越坐定,带着微笑说道:“宫老师继续,不必在意本王。”
宫雨眠有些意外,他这架势,莫非是想要在教室一起上课?
她本来打算给钟离越一对一单独开课的,想着他身为王爷,怎能忍受和寻常平民同堂学习。
这倒是她险隘了。
她重新拿起石笔,在黑板上画了一条竖线作为库边,又在一侧画了一个圆形作为台球。然后稳了稳心情,开始给学员从最基础的介绍,讲起了对称轴和对称点。
对于初次接触现代几何的古代人来讲,这些新奇的词汇听来非常陌生。
宫雨眠均是耐心讲解,并且一一作图解答,更是用了简单教具——由李真亲手定制的钉子板。
这堂课持续了将近一小时,没有人走神,全部专心致志把注意力集中在黑板和宫雨眠手中的教具上。
宫雨眠说到底,也还是个十八岁的大学新生。所有的教学经验均是来自十二年课堂上和老师的互动。尽管她很努力地试图把课程讲得更生动有趣,但依旧效果甚微。这一个小时内,她真切地体会到身为老师的不易。
钟离越的注意力也集中在讲课的内容中,很多内容闻所未闻,甚至是日常生活中完全不会在意的部分。不曾想,也有如此玄妙的总结。
下课后众人记下作业,向宫老师和王爷道别后离开了教室。
最后房间里只剩她和钟离越二人,宫雨眠长长叹了口气,如释重负。
平卓适时地端上一杯温度正好的白水,放到一侧休息区的桌上。
“宫教练,请来这边稍歇片刻。”
宫雨眠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干渴的喉咙得到滋润,才感觉自己复活过来。
“累了?”钟离越问道。
“嗯,没想到讲课这么累,比做台球教练还要累很多。学堂的先生,真的很辛苦。”她蔫蔫地爬在桌子上,用手臂垫着下巴。
“这世上,不辛苦的事多数都没有意义,荒度人生罢了。”
“是——”宫雨眠拉长尾音,面色颇为无奈。如果钟离越在现代,估计就是个卷王,一天从早到晚都不厌倦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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