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星:“你不用回去,带我去一趟就行,快到村子的时候我再带你回来。”
石宝方:“可是要走好久,还要准备干粮,路上可能会有恐怖的凶兽……”
“别废话,这些都不用你担心,你只用负责指路。”桑星打断他即将开展的长篇大论。
石宝方没有拒绝的权力,被桑星生拉硬拽推上圆盘法器,他也不用担心路途遥远,圆盘法器飞一天的距离足够比拟他走两周的路程。
在两人身后不远的地方,时九一行人默默跟上,
石宝方先前住的小山村真的非常小,坐落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空中围绕着轻薄的云雾,将整个村子遮挡住。
桑星没有靠太近,远远地将圆盘法器停在另一座山的山脚下,仔细询问石宝方上山的路线后,又带着石宝方回红星城。
回到红星城的石宝方仍被看着管,他是传染源,不可能放他随意行动。
再次返回村子的桑星已经变成石宝方的模样,原先红狼形态的帅气和她本身活泼的气质全然消失,低头不敢看人的畏缩模样就好像真是的石宝方本人。
她在另一座山的山脚下和时九会合,时九眼中闪过一抹讶异,感叹道:“你学得也太像了,上山后小心行事。”
桑星点头,转身踏上上山的路,
山路杂草丛生,冬天的冰雪完全没有将这些生命力顽强地杂草冻死,草叶上凝结着湿漉漉的雾水,细长草叶割过她的手掌时还将她的衣服打湿。
路很难走,不仅杂草茂盛,地面也有些湿滑,一不留神就容易摔倒。
山路崎岖难行,她爬了一个小时的山,脚一滑整个人顺着山坡的弧度滚落,回到半个小时前经过的路上。
桑星:……
她揉着摔疼的屁股和腰背,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本就灰扑扑的衣服被泥土一裹,更显得狼狈不堪。
为了尽力模仿石宝方,她并没有使用灵力,一路实打实的一步一个脚印,此时看着面前走过一次的山路,她十分痛心地叹口气,在心底抹一把辛酸泪,抬脚重新再走一次。
艰难穿过重重障碍,她终于远远看见村子的影子,爬了半天山路的双腿有些发软,在踩到一滩烂泥导致仰天倒地后,她干脆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谁在那?”一道粗粝的声音响起。
桑星抖了抖,慢慢低下头,双手抱住膝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这是村里那个丑八怪吧?出去那么久还没死呢?”一个瘦成竹竿的男人朝桑星靠近。
原先说话的人是个一脸横肉的中年男,他将桑星仔细打量一边,嘲笑道:“还不是因为大仙给的圣药有用,不然他早就死了,这个没用废物白白喝了一个月的圣药,命大着呢。”
竹竿男走上前来,一脚踹在桑星身上,“一看就是在村口来回转没敢走远,怎么不滚远一点,还敢厚着脸皮回来,看见你就倒胃口!”
桑星被踹倒,半张脸都浸在泥潭里,头发沾满泥水往下坠,拽得她头皮微痛,她像是害怕般紧紧闭上眼睛,整个人趴在泥潭里瑟瑟发抖。
“脏死了。”横肉男啐一口,转身离开。
听到两人离去的声音,桑星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衣服袖子上的脚印,对石宝方在村中的遭遇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刚才她其实不应该闭上眼睛,因为石宝方不会闭眼,即使再恐惧,他也只是抱着头移开视线,眼睛睁得大大的。
可是如果她不闭眼,她怕她忍不住拧断他们两个人的狗头!
她深呼一口气又吐出,平复一下暴怒的心情,从泥潭中爬起后,按照石宝方给她画的村子简易地图寻找石宝方的房子。
在村中行走无可避免地会遇到村里人,即使她已经绕路避开村中的农舍选择穿越农田,也还是会遇到在田间劳作进行春耕的村民。
有些是女人,尖酸刻薄地讽刺她克死父母,有些是男人,粗俗地斥骂她又丑又没用,有些是孩子,往她身上吐口水砸石子,喊她怪物,至于老人则是在背后指指点点,把他生下来村子就死人的事情翻来覆去地讲。
桑星从一开始的愤怒慢慢变得麻木,现在她不想打爆这些人的狗头了,她只想一把火烧了这里。
石宝方的“罪孽”是在出生时,村里的一个老人刚好重病去世,他生下来就是满脸胎记的丑恶模样,被村里人认为是会带来厄运的孽种。
在他刚出生后不久,村里人曾想把他烧死,是他的父母死死拦住,他才得以留下一条性命。
他的父亲也是在阻拦村民的过程中被打中头部,此后就患上头疼的毛病,最终在石宝方五岁的时候去世,这也成了石宝方克长辈的“罪证”。
只要村里发生灾祸,一定都被石宝方这个灾星克的,这已经成为村里人的共识。
桑星捂着脸,一路加速走到石宝方家,其他村民的房屋离得很近,只有这一栋小院子被排斥在遥远的地方。
她推开门走进去,动作很轻,这扇门实在太腐朽,感觉稍稍一用力就能被碾碎,小院里杂草丛生,一条小蛇被破旧木门的吱呀声惊到,摇着尾巴从她脚边窜出去。
穿过小院,来到住人的地方,看着两个空荡荡的房间,她陷入沉思。
什么叫家徒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