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衍又选了两个人,新的两个人重复女孩和横肉男的操作,像是把对方当成杀父仇人一般奋力出击,牙齿、指甲、头部,任何可以用来攻击的部位都成为他们的武器。
胜负分出后,神奇的一幕再次出现,一身伤的两人恢复如初,湛衍继续选人。
桑星心中有些打鼓,她对自己的能力很清楚,简单的假扮还可以,要是让她和这些人一样无视伤痛地打架,她做不到。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围成一圈的人只剩下她和另一个妇人没有上场,她脑中飞速旋转,但仍旧想不出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在她准备接受湛衍命运的点击时,湛衍却没有点中她,而是直接结束了这次厮杀。
桑星心脏狂跳,难道是湛衍见她没有向其他人一样呆滞,所以觉得她打不过剩下的妇人,给她留了成长的时间?
她呼出一口气,跟着村民们僵直地走回去。
等走出湛衍所在的树林,踩在略微潮湿的土地上时,她才感受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麻。
这个游戏太真实,村民的表情和湛衍的姿态都给她带来极强的压迫感,虽然没有什么恐怖音效,这种诡异的寂静夹杂着的一点细微的声响就足够吓人。
村民各自回家,她也回到石宝方家里,把身体倚靠在墙上然后迅速下线。
现实世界是个晴天,天气还是很冷,太阳照在身上没有多少暖意,却也足够驱散桑星心中的恐惧,她在阳光下同好友狠狠吐槽一遍游戏的恐怖。
等心中的情绪疏散干净,她回到游戏中,游戏里的天已经亮了。
村子里飘出袅袅炊烟,伴随着几声鸡鸣狗吠,还有孩子的笑闹和村民的叫喊声,如果忽视村民们的丑恶与昨晚的诡异,整个村子就像最宁静普通、令人心之向往的小山村。
桑星悄咪咪出了门,一路小心避开村民,朝山下走去。
“石宝方”家里现在空荡荡,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给村民拿走,村民大概率不会去他家自找晦气,她此时离开不会引起注意。
昨天是故意要让一些村民看见她进村子,今天她要做的事不能却被村民发现。
路过一些房子时,她看到村民都把昨天晚上穿的衣服挂出来,上面的血和泥都没有清理。
桑星搞不明白村民的脑回路,他们显然对昨晚的事情没有记忆,那他们就不奇怪为什么一觉醒来衣服就变得破破烂烂吗?
还将衣服大大咧咧地挂门口也不清洗或丢弃。
想不通的事情她也没纠结,继续躲着村民往前走,她没用灵力,怕被湛衍察觉,一路小心谨慎地走进树林里,打算绕远路下山。
树林边缘有些农田,她听到几个正在摘菜的年轻女人在聊天。
“你听说了没有,昨天晚上老田媳妇没有排污,她是不是没有成仙的资质?”
“她那个样子,一看就没有资质,我看仙人也不用浪费圣药给她喝了,不如直接分给我们。”
“王三全身都排污了,我看见他的衣服在手脚还有背上的位置都是泥和血,他会不会是我们村里最先成仙的人?”
“谁知道呢,我看他那脸上全是绷起来的肉,面相不像是有福的人,说不定是晚上没排污成功,早上起来偷偷往衣服上抹点鸡血什么的。”
这几个聊天的女人昨天晚上也在人群中,同样参与了后面的厮杀,当时断胳膊断腿的,现在看她们行动十分自如,昨天的伤完全没对她们造成任何影响。
桑星听了一耳朵,勉强将女人们的话和她看到的情况对应起来。
她们认为一夜醒来衣服上满是血液尘土是因为“排污”吗?并且还以谁身上的血更多为荣?
看来湛衍给村民洗脑洗得挺成功的,但他为什么要半夜让村民去喝药汤呢?村民对他的话如此笃定,直接让村民当成“圣药”喝不就完了?
难不成他自己也知道药汤入不了口,不想让村民对“圣药”起疑心吗?
桑星步伐加快,这些女人们说话刻薄,整个村子都没几个心存善意的人,也不知道是这个村子的人本身如此,还是喝了湛衍的药才变得如此恶毒。
她倾向于村民本身就没有那么友好,在湛衍没出现前,他们对石宝方的态度也并不友善。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小心看着路,很快便抵达山底。
山底下,时九和江渡迟正在等候,她走上前去将昨天的所见所闻全部说了一遍,对于村民和湛衍行为的一些疑惑和猜测也都讲述清楚。
时九听完后陷入沉思,“湛衍可以控制无意识的村民,村民受伤了还会恢复……这怎么听着那么像鬼修呢?”
湛衍控制村民的行为乍一看和她有些类似,她这个鬼修也可以控制玩家的行动,不过玩家本身是躯壳没有灵魂的死物,湛衍却能控制活人。
难不成是湛衍见玩家能吃能睡能说话,以为她是用了活人来炼制所以想要模仿?
江渡迟:“不是正统鬼修功法,或许是他从哪里得到的歪门邪道,以活人来炼祭傀儡是违背天道法则的事情,村民受了重伤还能复原,看来傀儡化程度已经很深了。”
桑星:“那他们还有救吗?”
她把作为“石宝方”后遇到村民的经历仔细讲述一遍,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暗示村民的心已经脏得没救了,村民最好是连身体都没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