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湛衍轻嗤,“把人的灵魂从小世界拉过来,他不可能不付出代价,他要护着你们这些人,还要顾及红星城那些玄武大陆的人,他忙得过来吗?”
桑星沉默了,生活在和平年代二十几年,她听说过很多恐怖故事,但没想到有一天恐怖故事会成真,她被困在这具身体里回不去。
或许是见桑星的表情太过绝望,湛衍把手轻轻搭在她头上,“我对你的小世界很好奇,不如跟我说说。”
桑星张嘴:“我说出来你也听不见。”
“天道规则吗?”湛衍若有所思,抓着桑星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又牵着她向前走,“走吧。”
几根手指牵住桑星的手腕,桑星想要挣脱却被死死钳制。
她看一眼山下的方向,这里已经快靠近村子,大声叫喊的话时九不一定听得见,还会引起湛衍的不满,而且看湛衍的意思,红星城里的石宝方并不安全,不知道时九有没有收到消息往回赶。
体内的灵力也无法运转,湛衍刚才就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到底施了什么法术让她变得如此被动?
为了自己的小命,她还是尽量不要太明显地忤逆湛衍,试图挣扎发现无果后,她乖乖跟上湛衍的步伐,脑中乱糟糟的思绪还需要理一理。
又是一天夜晚,村民们聚集在湛衍的木屋外。
而桑星躺在湛衍木屋的床上辗转反侧,她想下线逃离这个鬼游戏,做不到,想强迫自己睡觉好养足精力去思考,也做不到。
外面打斗声阵阵,吵得她不得安宁。
“睡不着就出来陪我一起。”湛衍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桑星无奈起身,一脸呆滞地走出去,坐在湛衍旁边的一个小凳子上,双手拖着腮闭眼,不想去欣赏这些村民的厮杀。
脸颊上的肉被扯动,她一睁开眼就看见湛衍好奇的大脸,吓得往后倒,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脸颊被扯得生疼。
睡不着但又很困的愤怒压过恐惧,她一把推开湛衍的手,怒道:“你干什么?”
湛衍收回手,“有点好奇你本来的模样。”
桑星:“我可以变给你看。”
捏脸需要回到游戏空间,只要灵魂去到游戏空间,还怕不能下线吗?
湛衍语气不变:“做梦。”
桑星轻哼一声,继续托腮打盹,可能是今天受的惊吓太大,心情起起伏伏有点累,她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只是梦里也不太安稳。
时间又过去一天,湛衍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并没有苛责或虐待她,还给饭吃,除了人身自由被限制,暂时没有其他危险。
她始终坚信时九会来救她,这是一种对红星城的信任。
大家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时九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就是不知道时九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被困在木屋哪也不能去有点无聊,她每天都在房间里睡大觉,梦想着睡醒来一切都恢复正常,这些只是她的一个噩梦。
*
红星城内部突然爆发多个病患,在街上逮人就咬,时九不得不提前返回红星城,在山脚下给桑星留了个信息后便匆匆离开。
幸好她先前便提醒过大家没事别外出,大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锁,病患们只伤了两个护卫队和一个医馆弟子,没有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石宝方仍好好待在医馆里没有出过门,这次的病患出现得莫名其妙,明明刚对红星城进行过全面的搜查,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没被发现。
等时九处理好新增病患的事情,已经是一天过去,红星城又一次进行人员排查,她也和护卫队成员一起在街上巡逻。
她在红星城忙了三天,这三天里一直没时间去找桑星,派人去山下守着,回来的人说等不到桑星,她猜到事情出了差错,游戏面板上显示桑星一直没有下线。
桑星在游戏里待了三天,说明现实世界中的她有一整天都是处在游戏当中。
时九有些焦躁,桑星不能在游戏里出事,但红星城每天都有新的病患,出现得毫无规律可言,病患之间也没有查出有什么可以传染的相交点。
一时间,暂住在红星城的宗门弟子再次变得躁动,不少人选择逃离红星城,离开的弟子要先做隔离观察,时九忙得脚不沾地。
在她考虑要不要先直接去找湛衍正面硬刚的时候,应有为找上门来,跟她说了一件大事。
应有为:“石宝方说他这两天晚上都会出去割肉放血,把血滴到一些人家的水缸里,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很清醒,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
时九一惊:“他怎么没跟我们说?”
“他那个性子本来就不是会跟陌生人说话的性子,我今天上线想去看一眼他,可能他好几天没说话憋坏了,拉着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他说自己也害怕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应有为抖抖身上的毛。
“事情说完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吧,我先去找阿木玩了。”
时九陷入沉思,怪不得她说为什么红星城里无缘无故出现新病患。
她防着红星城里的每一个居民,偏偏把眼皮子底下的石宝方漏掉,主要是没想到石宝方还有这样的胆子,或者说是湛衍还有这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