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孤客——牧云人2750
时间:2022-05-12 08:28:17

木子洋第一个看到摩托弥撒,忙向他招手:将军,将军,快来尝尝!摩托弥撒站着没动,她跳出来拉他进来。摩托弥撒一进厨房,顿时空间拥挤了很多,大家瞬间严肃尊敬起来。
木子洋:这个是我烤的,你尝尝!
摩托弥撒没接她的烤串,扫视了一圈问:餐好了吗?
女厨师忙回:回将军,可以准备开席了!
摩托弥撒拖过木子洋,对哲王道:请哲王爷净手上坐!我带你去洗洗,准备开席!带着木子洋就出了厨房,木子洋手上拿着一串肉在啃:我的肉还没吃完呢!人就直接被拖了出去。
“人人平等!”湛王暗暗咀嚼着这句话,不一会就被护卫请到餐堂,晚餐开始了。
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摩托弥撒主位,左边上是湛王,周允,右边是木子洋和哲王,拓跋于。拓跋于自哲王他们入住将军府就跟了过来,不过一直没人怎么理他。
拓跋于说话慢条斯理,轻言轻语,生怕声音会炸疼别人耳膜一样,总是轻柔的,像用鹅毛抚过脸颊一样,舒服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可这一群人,都是扛刀舞剑,杀伐果断的将军战神,没有人能欣赏来他的这份温柔。
拓跋于的母亲辰妃,生下拓跋于就撒手西去,拓跋于被寄在扎玛皇后宫内抚养长大,自小跟着拓跋俊学习操练,拓跋俊还算照顾他,得以长大。但性情懦弱,凡事都要问过父王和王兄的意思,现在父王没了,自然只听王兄的话了。
到是这些天,他白天在宫里帮忙俊王料理国事,晚上回来就直接到摩托弥撒将军府,住也要住在哲儿隔壁。
吐蕃的夜空,月朗星稀,感觉天空特别高远,更显得空旷。哲儿陪木子洋给湛王清理余毒,湛王光着上身,布满狰狞的伤痕,最大的伤口,从背部环切到胸口,红肉外翻,现已结痂,但还是看得人触目惊心,哲儿每次看到都特别揪心,忍不住轻轻啜泣起来。以前看见的,只是王兄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威风凛凛和高不可攀,让人崇敬和膜拜。可谁知道他的那些威名竟是用这么多年的出生入死换来的,这满身的伤痕就是见证。
湛王严厉的扫了一眼哲儿,哲儿忙停止啜泣,硬生生将眼框里的眼泪收了回去。
“这销骨散是谁研制的,这么厉害!这些被销化的骨质,我还没找到恢复它的办法,只能先尽量保住其他的骨头了。”木子洋一边用银针清毒,一边感慨。谁说古人落后的,这段时间她所接触的用毒之术,那可不亚于现代的,特别是蛊毒之术,现代早就绝迹了。
“还能有谁?”湛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带着轻蔑:“木子公主这番表演是否太过了?”
木子洋愣了一下,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湛王:你们雁北不是称卷心帘为“万毒圣母”么?她手下的青衣教就以毒称霸江湖,无人能敌,各国都想争取与他们联合。
木子洋抹了把莫须有的汗,原来如此,可是师父为什么不阴止她?
木子洋:所以,你这毒,是青衣教下的?
可明明不是呀!木子洋回头看一眼哲儿,当初在天罗宫的那些人,并不是青衣教的人,而是雁北人假扮的。
难不成,这卷心帘效劳的不仅是青衣教,还有整个雁北?还是说,这青衣教,本就是归属雁北?
湛王:青衣教只是大家都这么传,多年来,青衣教示人的只不过是金银铜铁四面,可这面具下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谁又清楚。
木子洋:所以你的意思,可能是有人借了青衣教之名?
湛王看向哲儿:你们在天罗宫有何发现?
从天罗宫出来,就一直处在生死边缘的战争中,哲儿还未来得及向王兄汇报天罗宫的事,忙上前把天罗宫的见闻详细汇报了。
湛王:所以说,我的毒是雁北人假扮青衣教下的?湛王府刺客是雁北人?
木子洋明显感觉湛王有些刻意隔开自己,好在针灸快结束了,木子洋替他拔了针,本想用热毛巾敷一敷,促进血液循环,湛王已经开始拉上衣服。
小心眼!木子洋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湛王回头看她,木子洋忙闭嘴,她在他眼里,看到的是鄙夷和疑惑。
正常,换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又是刺杀又是下毒的国家送来的公主,换成木子洋她也不敢相信啊!
湛王:刺杀时间安排在保亲王逝世之际,而这之前他们早就有预谋,下毒,刺杀,目的是?保亲王府?湛王陷入沉思,哲儿心疼的看着他,面对这样的诡谲局面,自己竟不能保护自己的王兄,还有自己想保护的人。这样的局面,现在就这么几个人在吐蕃,能不能安全的回到南朝呢?
哲儿同木子洋退出湛王的房间,与她并肩走在长廊上,月色清幽,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梅香。
“哲王爷!木子公主!”有人在院里向他们打招呼,正在聊着天的哲儿和木子洋抬头看去,月色下,拓跋于一身合体的箭服,正身长玉立的站在庭院之中的梅树下,月色透过树影,斑驳的落在他身上。
“于王好雅兴!”木子洋回了一句,“这么冷,不在屋里待着?”
拓跋于不同于拓跋俊的膀大腰圆,而是吐蕃人少有的清秀斯文,他浅淡一笑:我是特意在这等你们的。
哲王:特意?
于王:房间里备好酒水,不知有没有福气同哲王哥哥喝一杯?
哲王无语的看看木子洋,木子洋点头:于王是单请哲儿,还是包含我在内?
于王:木子公主豪气,能赏脸肯定荣幸之至了。
木子洋:那犹豫什么?走吧!我说,你们吐蕃也就你一个人说话这么文邹邹的吧!累不累啊?木子洋准备去揽拓跋于肩膀,被哲儿挡住胳膊,拉着她的手,挽在自己胳膊上。
房间布局都一样,将军府的房间就跟摩托弥撒这个人一样简单,一床一柜一桌,还好有四把椅子,桌底下燃着一盆炭火,烤的屋子暖哄哄的,再没其他装饰物了。
酒菜都温着,拓跋于礼貌的请二人入席,本来晚上就吃饱了的,等看到这满桌的菜肴时,木子洋感觉自己好像又饿了一般。
酒过三巡,哲儿开口问:于王宴请本王,不知有何深意?
于王站起来给哲儿的酒杯满上,方坐下来问:听说哲王的母妃是琼州人?武功了得?
哲王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你如何知晓?
于王:别误会,哲王,我没有恶意,于王从脖上取下一块玉佩,小小的玉佩躺在于王大手中,小巧灵珑,晶莹剔透,清澈的碧绿里面还泛着细细的红丝。
这块玉佩吸引了哲王的目光,他紧紧盯着玉佩,眼里慢慢沁出泪意。这是母妃的玉佩,他小时候见过的,还有印象,怎么会在于王手上?他拿过玉佩,对着光,仔细端详。
于王:这块玉佩,正是当年闵妃赠与我母妃的。
哲王和木子洋都回头看他。
于王停了一会,方缓缓道来。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雪夜,黑河南岸的大草原上,母亲做为云南公主的陪读随云南公主远嫁吐蕃拓跋圭王子,风雪越来越大,逼得送亲队伍不得不找地方扎营休息,半夜风雪加大,从来没经历过严寒的云南送嫁队,个个冻的瑟瑟发抖,把所带的衣服都穿上也抵御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严寒,母亲用被子裹住自己和公主,两人拥抱着缩成一团。
公主吩咐大家把御酒拿出来喝了取暖。严寒太过,一壶一壶热酒喝下,母亲他们并没有发现这酒是加了料的,一时之间,整个送亲队伍喝的七荤八素,宿醉不醒。
公主不见了,而我母亲也失了清白。
帐篷外,拓跋圭的人马把帐篷围了个水泄不通。
除了母亲被当成云南公主侥幸逃得一死,其他人全部就地处决。
拓跋圭留着母亲,是不想引起云南的不满,为了两国颜面,勉强收了母亲为妃,却从不踏入母亲房间一步,而不久后,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在这个冰冷的异国他乡,母亲没有亲人,孤零零的一个人,她想留下这个孩子,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倒底是谁的,可母性的力量,让她疯狂的只想保住这个孩子。
拓跋圭那些年一直征战在外,到也没有时间去对付母亲,但从没与圭王圆房却身怀有孕这事,让宫里流言四起,很快就引起圭王母妃的注意,圭王母妃给她送来了堕胎药。
母亲挺着大肚子连夜逃出皇宫,逃了很多天,为躲避追杀,她东躲西藏,因为摸不清方向,她直接撞上庸王的军队,为首的正是闵妃。
“救我!”母妃晕倒在闵妃马前。
“怎么还有孕妇在外面跑?”闵妃问。
“回闵将军,这妇人怕是要生了。”
“带回营帐!”
哲王,是你母妃救了我母妃和我的命,让我顺利降生在南朝的营帐内。
“之后,你想去哪?回云南还是吐蕃?”闵妃听了母妃的讲述,到也并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而是很关心的问起她的打算来。
云南肯定不能回的,公主和亲,那是举国皆知的大事,和亲的公主还从来没有活着回故国的,当然,死了就更回不去故国了。可回吐蕃呢?带着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怎么回?回去自己和孩子还能活着么?
母亲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抱着孩子无助的哭泣。
第二天,闵妃兴冲冲的进来,问母妃:如果我有办法让拓跋圭接受你和孩子,你还愿意回去么?
那肯定愿意啊!
闵妃派人劫持了拓跋俊,把我母妃和拓跋俊关在一起,要求与拓跋圭和谈,随后,因我母亲舍命保护并救出拓跋俊,方取得扎玛王妃的感激之情,有了王妃和俊哥哥的庇护,小王方幸存了性命,可母亲在六年前,我十岁的时候,还是中毒身亡了。
她留得最后一口气,将此玉交给了我,让我日后见到闵妃之子哲王爷,一定要好生感谢。没想小王与哲王一见如故,如果…
“如果什么?”木子洋问,于王红了脸,“如果哲王不嫌弃,我愿跟随哲王,随侍左右也可!”
哲王:不可,你可是吐蕃国王子,我可用不起。
于王起身恭敬的向哲王拜了三拜,吓的哲王忙拉他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于王:这是我替我和我母亲,感谢闵妃的救命之恩。
哲王:人是我母妃救的,恩是她的,不用拜我!再说,你与我一般大小,我也受不起这拜呀!
于王:在吐蕃,的确没有我的容身之地,血脉不纯,身份尴尬,到不如,像你俩这样,天大地大,自由自在。
木子洋给他倒了杯酒,自已拿起一杯一饮而尽,拍拍于王的肩:你呀!是不知道围城的苦啊!我觉得呀,你要是在天城待不住呢,可以跟随摩托将军参军,在战场上找回属于自己的尊严,不过,你这么瘦弱…
的确瘦弱,完全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看起来都是手无缚鸡之力,谈什么战场厮杀,吓都得吓死了。
木子洋:你说你那个俊哥哥那么宠你,为何不让你练武呀?
于王:我本身不爱执枪舞棒,俊哥哥说如果我再练就一身本领的话,父王更不会留我。
木子洋摸摸下巴,想起拓跋圭提起于王那是一口一个“废物”,原来是拓跋俊的杰作:讲的也有些道理,你成了文弱书生,方不会抢他的皇位。
哲王:你才十六岁,我就比你大一岁,我现在都自身难保,更保护不了你。
于王眼巴巴的看着哲王:哥哥,我不要你保护的,我腿脚利索,遇到敌人,我跑的比谁都快;我也不是什么手艺都不会,他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黑不溜秋的刀鞘,看着很不起眼,递给哲王:这是我炼出来最新的匕首。
哲王接过来,用力拔出,这不起眼的匕首竟然发出清晰婉转的脆响,吹发可断,竟然是玄铁匕首。
木子洋:玄铁?
于王:对!
哲王:你会铸剑?
于王:兵器都会一点,逃命途中遇到师父,他教的我。
木子洋:你师父呢?
于王:师父不在了,我看过哲王哥哥持的玄铁剑,那把剑就是我师父炼出来的,只是玄铁难寻,他只铸得一把玄铁剑,哥哥,你剑呢?
木子洋:吐蕃还有谁知道你会炼铁?
于王摇摇头:都没有人关心我,我有技能也不知跟谁说。
木子洋忙提醒他:千万别跟其他人说你会这门技术,知道么?让人知道了,你的命就活不长了。
于王自小就在宫廷里求生存的,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哲王: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们?多一人知道你就多一份危险。
于王:哥哥不是别人,是我恩人。
木子洋傻眼了,又来了一个这么单纯的傻子。
木子洋:你在哪里找的玄铁?
于王:我会辨认玄铁矿。
木子洋忙掩住他的嘴巴,突于其来的动作羞的于王满脸通红:你这话这是最后一次说,再也不要讲了,知道吗?小心隔墙有耳。
湛王推门进来:你们这么大声,还怕隔墙有耳?
哲王于王忙起身见过湛王。湛王看着于王道:你想跟着哲儿,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不让你哥哥起疑心。
木子洋忙拦住湛王:我们不能带他走。
湛王冷冷的看着她,木子洋也直直看向他:他还是个孩子,诡谲变幻的风云江湖,居心叵测的嗜血朝堂,不能拖他下水。
湛王冷笑:本王十三岁就上战场,经历沙场喋血,尸山血海,难不成不是个孩子?尘世风云变幻,你是有多天真,把十六岁的男人还当成孩子?
木子洋:正因为你经历过,所以,你不能让你的亲人再经历一番不是?
湛王:过份保护,让他们变成温室之花?乱世之中,如果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那又有谁能够护他们一世呢?一个哲儿,已经让你恨不能用命去护着,几乎寸步不离,你还有几条命?能护几个人?留小卡护着萧炎,留小西护着俊和眉,你还能腾出几只手来护拓跋于?
木子洋…
哲王:王兄!
湛王:于王,看你的身型长相,应该不会是吐蕃人,既然在中原土地上播的种,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当年又是何人陷你母亲及云南公主于不幸的?
于王尴尬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湛王:想知道,就自己去寻找答案。
木子洋自然清楚湛王的用意,如果能够利用玄铁制成刀剑,能够复制出自己的冲锋枪,那在战场上,可以说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了,拥有者自然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最强主宰者。
可是,如果大家都拥有这武器呢?这战乱,又将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
再说,自己也不知道何时就得回去了,留下这一摊乱七八糟的人和事该如何收场?
哲王的佩剑换成了龙泉,玄铁剑还给了摩托弥撒。
湛王:木子公主果真是奇人,宝贝还真是不少,这龙泉剑相传是远古帝王的佩剑,纯金锻造,能识主认主,价值连城,比你的长虹不知宝贝多少倍,这么贵重的宝贝,不知是何因缘落到你的手上?本王更好奇木子公主手上,还有哪些宝贝?
木子洋心道:湛王今晚话有点多呀!她笑了一下,上前一步,离湛王更近,方觉得他更加的霸气凌人,不过木子洋毫不示弱,自己已经与他没任何关系了,自然不用考虑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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