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殿内。
拓跋圭急躁的走来走去,拓跋坦直接骂上了娘,湛王跟木子洋哲儿一起,木子洋护着萧美。
拓跋俊:父王,这现在倒处都是人,庆云殿没有什么密道么?众人听拓跋俊这么说,心里倒是敬他的冷静。
拓跋坦:哪里会想到有一天被龟儿子困在庆云殿?就这庆云殿没有密道。
拓跋圭:拓跋武可是比我们更清楚宫内的地形,有密道也早就被堵上了。当务之急…话还没说完,嗖嗖,无数枝羽箭从窗户,从屋顶的天窗射入,大家赶紧躲到射程之外,预防被射成筛子。
拓跋武:皇兄还是出来吧!不用躲了,躲也没有用。
木子洋觉得拓跋武说话还是有些哲理的,从这点看,比粗鄙的拓跋圭强,的确,现在躲在这殿里,无疑是方便让人来个“瓮中捉鳖”罢了。
不过,不管当初如何,现在逼宫让位,还要杀人全家,牵连无辜,怎么也是说不过去。
不用等他们去想,殿门轰然倒塌,这下,又面对面了。
拓跋武:洛桑,不想见见你的主子?
拓跋圭大惊,果然是洛桑,他最信任的人之一,如果说要在摩托弥撒与洛桑之间二先其一,拓跋圭不会犹豫就会选洛桑,那可是被他救过又将其抚养长大的人,相当于自己的亲子,养在膝下,比亲子还要亲的人,所以才让他接管皇宫的护卫主管:禁卫军统领。
拓跋圭:你怎么敢?
洛桑一脸惨白,满眼血红。
木子洋不屑的嗤了一声:又是要搞什么狗血剧情么?哲儿把她向身后带带,低声叮嘱她:你等会不要出手。
木子洋知他说的是什么,遂点头,又看向湛王:你的销骨散怎么样了?湛王没理她,木子洋早就习惯他的冷淡,直接拖过手腕,搭起了脉。
湛王:你?
木子洋:暂时死不了,不过呢!如果你动内力,那就死的快了。
哲王:不能动内力?
木子洋:嗯!
哲王上前一步将他俩护于身后。
进宫吃宴不能带兵器不能带护卫,所以,这几个人都是赤手空拳进来的。正好选在没有密道的庆云殿吃宴,又正值大家都没带兵器和护卫发动兵变,果然好算计。
想来,这些事离不开鲁王啊!木子洋想,现在他到好,撇的干干净净,如果拓跋武能连湛王哲王一网打尽,那他们少了最大的绊脚石,好计策呀!
只是没有证据,说了别人也不会信啊!
不能动内力还赖着不走?木子洋白了湛王一眼。
洛桑哽咽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来,到是开心了拓跋武,他笑嘻嘻的重新给拓跋圭介绍:皇弟,你应该不会想到洛桑还有一个真正的名字,铁沁!
铁沁?仿佛是一道滚雷,从拓跋氏心里滚过,留下一摊子的凌乱。
“对!我是铁沁,想必你们还记得大将军铁言真吧!那是我父帅!”洛桑血红着眼看向拓跋圭,一字一句说的特别慢,字咬得快碎了,“皇上不防跟大家说说,铁言真当年是怎么死的?”
拓跋俊挡在拓跋圭身前,被拓跋圭扒拉到身后,拓跋圭缓缓看向铁沁,满心痛惜,正准备开口,突然扎玛皇后挺身而出,厉声道:铁言真之死,与皇上无关,是因为他冲撞了哀家!洛桑,报仇你冲哀家来!
这是有好戏看了?木子洋心想,这剧情还有起伏呢!情杀还是仇杀?正洋洋得意眉眼含笑之时,被哲王碰了一下,哲儿用眼神示意她不许笑。木子洋方意识到笑开怀的场合不对,对着哲儿拋了个眉眼,摒住的快逃出喉咙的笑声。
洛桑沙哑着嗓子,每一声都割的人生疼:冲撞?果真只是冲撞么?到底有多大仇恨?让你们灭了铁家满门!整整一百八十口人呀!我的父亲,那可是助你登上皇位的大功臣啊!你们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信,我只信我看见的,我记得的,那些杀我全家的人,就是皇宫的禁卫军!你让我父亲带的兵杀了他自己,我要让你们也尝尝被自己亲兵杀死的滋味!
“全体禁卫军听令,包围庆云殿,全灭不留!”落桑话音刚落,一阵哗啦啦的铠甲声,禁卫军又一层包围庆云殿。
“我去?禁卫军听统领不听皇上的?”木子洋大开眼界。
萧美:这个洛桑,父王特别信任他,放权给他了,他手上有禁军统符。
木子洋:明白,看来,他这是痛下杀心了!
十几名护卫把人护在中间,大家围成一圈,庆云殿空间太小,反兵慢慢涌到里面,逐渐把被围的人向门外赶,大家只各慢慢向殿外院子挪动。
整个院子里全里反兵,墙头上一队队手执□□,圭王他们被赶到中间,圈子越收越紧,这是把他们全部打成筛子呀!
拓跋武:皇弟,还不交出玉玺么?
拓跋圭:皇兄,交出玉玺能不能换下人命?
拓跋武:想换谁的命?俊儿么?那是不可能的,你父子俩还是好好相伴走奈何桥吧!
拓跋俊:那换我母妃和太子妃!
拓跋武摇摇食指:俊儿心有点大哦,她俩也只能换一个。
拓跋俊:太子妃可是北疆公主。
拓跋武:可以换她活。
萧美:用不着!太子不用跟他废话了,要换也换母妃,太子若有事,我决不独活。不过,到是请皇叔放了南朝使臣,他们是无故的。
萧美执鞭在手,早就有点等不及了。
第一次,两位叱咤战场的战神,被困在同一个圈内,一个不能动内力,一个没有兵器。
现在被围的圈子也是三层,最外层是他们的贴身护卫,中间是拓跋坦,拓跋俊,摩托弥撒,拓跋圭,萧美,哲王,湛王,最里层是木子洋和扎玛皇后,还有松赞文景。除了萧美系在腰上的马鞭,其他人没有兵器。
为了光明正大获得玉玺,拓跋武暂时还不会动手杀人,外面的包围圈越来越紧,里面的圈越来越小。
木子洋被哲儿护在身后,两人背靠背。
哲王:不许暴露身份!不许暴露黑武器!
木子洋真是服了他,生死关口还在惦记让自己不能暴露身份,怕被各国追杀。这是哪里来的小天使,这也太天真了吧!不过看在他极其认真强调的份上,她只好按兵不动。逃跑她最内行了,肯定没有问题,可是这些人能不能救?至少不能眼睁睁看着萧美死。
留下来也是为了萧美不是。
木子洋:你等会护着你哥就行,我带萧美,摩托将军肯定没问题的,其他人我可管不了。
哲儿:你可以么?
木子洋用后脑勺磕一下哲儿的后背:你小瞧我?
湛王冷漠:你俩护好自己就行了。
拓跋武:既然皇弟这么不适时务,准备,放箭!
准备和放箭之间连个停顿都没有,漫天箭雨海啸般的席卷而来。护卫们忙飞身而起,夺得临近反兵手中的刀剑挡箭,一时间,乒乒乓乓,无数箭雨被打落在地,地上瞬间扎成了刺猬。
乘乱木子洋塞把剑在哲儿手上,竟是玄铁剑,原来她收进空间了,哲儿大喜,接剑挥舞起来。
剑光闪耀,湛王和摩托弥撒眼前一亮,抓住剑,来不及想木子洋是哪里拿出来的剑,接剑舞动起来。
木子洋长虹在手,与哲儿的玄铁一起上下翻飞,护住了萧美,扎玛皇后和松赞文景。
很快的,手上都有了兵器,无奈箭雨太密集,几声闷响,有人中箭了,中箭之人的伤口处冒出黑气,箭矢带毒。
不能再围一起了。
打!
木子洋携萧美飞身进反兵阵中,萧美的长鞭抽的无人敢近身,木子洋也跳进阵中杀起来,那边哲儿向木子洋这边靠近,湛王跟在他身后。
拓跋坦,拓跋圭,拓跋俊都进阵厮杀,被团团围住,只有摩托弥撒还要护着扎玛皇后和松赞文景,他的剑舞的虎虎生风,密不透风,无奈扎玛皇后还是中箭倒地身亡,拓跋俊大吼:母妃!但是人根本过不来。
摩托弥撒在箭雨和剑光中要护住两个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人,渐渐有些兼顾不到,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
他大吼一声,连挽剑花击退最前面的一圈人,很快就涌进来一批人,倒地的尸体压住松赞文景的腿,很快他的背后又压来一具,从来没见识过战场的文官吓的魂飞魄散,直接晕了过去。
摩托弥撒顾不上他们,飞身解救拓跋俊。
漫天血雨。
不行,不能这么耗下去,再耗下去大家都活不成。湛王闷声杀敌,脸色逐渐苍白,他的内力在不断消耗。
木子洋飞身到萧美身边,托住她的腰身,用力拋过去,萧美借力飞过众反兵,向拓跋俊和摩托弥撒的圈内飞入,有摩托弥撒在,安全许多。
这边,木子洋像鱼一样飞身杀入湛王的圈内,湛王已经浑身虚汗淋漓:走!
木子洋带着湛王飞身而起,身后的箭雨仿佛长了眼睛般的追着他们,哲儿忙飞身过来掩护,三人在箭雨中穿梭,很快飞上屋顶,杀开血路,消失不见了。
摩托弥撒的长剑发出龙吟般的啸声:竟是龙泉剑!
箭雨依旧,抵抗渐渐无力,拓跋坦中箭,直接被削了脑袋,拓跋圭身中数箭,摩托弥撒一手抱着他,一手舞剑,另外一处拓跋俊与萧美正战的精疲力尽。
一阵长长的嘶鸣,木子洋骑银狐披银色铠甲像飞天骑士一般飞来,哲儿骑的金色铠甲战马在前面撕开箭雨,拓跋俊和萧美乘机翻身上马,扣住马鞍分躲两侧,一手挥剑,哲儿驱马急奔,冒着箭雨,带着两人冲出重围。
银狐见到摩托弥撒,直撞进圈,撞飞数人:摩托弥撒一手抱着拓跋圭,拓跋圭沉重的身体让他速度快不起来。
“快走!”噗!一枝箭射中摩托弥撒抱拓跋圭的胳膊,拓跋圭直接倒地,跟扎玛皇后和松赞文景倒在一处,箭头都是浸着极强的毒性,见血封喉。
跑来不及了。
木子洋双手运功,在千军中起了金钟罩,所有的箭雨都被挡在金钟罩外。
拓跋武:“停!”箭雨方住,金钟罩四周落的全是箭。
来不及细想,木子洋扯开摩托弥撒的衣袖,整个胳膊都黑了,木子洋封住肩上的穴位,必须立刻解毒。
“他都死了,你还抱着他做什么?”木子洋生气极了,眼泪不停的滑落,“笨蛋!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的心慌乱成一团,从没见过这么烈的毒性,沾上就发黑,真是见血封喉,任你武功再高,也无力抵抗,她快速用匕首切开他的箭伤处,拔出箭。
给摩托弥撒内服一大把解毒药,她也不知道哪种解药有效,乱七八糟的都给喂下去了。在伤口处切十字口,木子洋直接含住伤口猛吸,不管不顾的,一口口将黑血吸出来,弄的自己满脸血污。
毒性太强,摩托弥撒有些硬撑不住,坐到地上,后面靠着尸体,银狐灵性的看着他们,眼里满是惊慌。看着气极败坏的木子洋疯了般的给自己吸毒血,他想阻止,可开不了口,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木子洋埋头给他吸。
都走了,还带着银狐回来救他!摩托弥撒心脏一阵抽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药水直接挂在银狐的马鞍上,一边输液一边吸血,直到最后那一口鲜红的血咕咕而出,木子洋累瘫在地。良久,方抬起头,看着还在滴滴滑落的药水,还好,还活着,方舒了一口气。
这么鬼世界这么喜欢用毒的?看来自己得钻研出超级防毒的解药才行。这种毒药是西域极毒的几种药材混合在一起,比鹤顶红还毒上数十倍,而且毒性经过提纯,发作是瞬间的事。
拓跋武及反兵们停在金钟罩外面,试过用什么兵器都打不开金钟罩,方知遇上了高人,拓跋武挥手让反兵后退,留出空间出来,反兵们执箭以待,都好奇的盯着金钟罩里的人。
拓跋圭早死透了,扎玛皇后也是,松赞文景身子到是热的,只是晕了过去,木子洋给他闻了药,松赞文景终是醒过来了,倒是毫发未伤。
看着拓跋圭和皇后的尸体,还有昏迷不醒的摩托大将军,松赞文景仿佛是有预料般的叹息,老泪纵横,一个自己呕心沥血过的朝代,就这样终结了。
“摩托将军如何了?”松赞文景擦了把眼泪,问木子洋。
木子洋:中毒了!木子洋正在研究毒草,毒里有曼陀罗,有断肠草,还有马樱丹,麦仙翁,一口红,不过这些只是普通的毒草,还制不出来这么强的毒药,到底还有什么极品毒药成份呢?
松赞文景也看出来了,像摩托将军这样的人物,如果不是毒,谁能打伤他?现在摩托将军,脸色灰暗,双目紧闭,手臂上挂着什么东西,还在滴着水。
松赞文景:毒解了么?
木子洋:不知道,松赞大人,这西域人用的什么毒药,见血封喉的?
松赞文景脸色惨白:那应该是西域勾魂,剧毒,常涂于箭尖,只要沾上一点在皮肤上,都能快速渗透全身,死者除了头脸,全身漆黑,莫非,摩托将军中的就是。
木子洋点头:西域勾魂,魂勾的确快!这倒底是哪几种毒的混合?
松赞文景摇摇头:相传,这种毒是远古一个叫匈奴的国家用来猎虎狼等大型猛兽的,这种毒进入身体后中毒快,致死时间特别短,但他的毒性只浮在皮肤表面,所以肉还可以吃。
毒既然不入肌理,到是个好消息,怪不得片刻时间手臂全黑了。
根据松赞文景所说的,木子洋已经重新配好了药,又给摩托弥撒吃下。
天逐渐黑了下来,拓跋武侵占了皇宫,已经安排休息去了,只留几队反兵看守着木子洋,金钟罩很安全,木子洋安排完摩托弥撒,脉息渐渐平稳,方闭目养神。
松赞文景仔细打量这位着护卫服的姑娘,算不上绝世美女,但肯定不是普通人,从这几次见面来看,能跟着摩托大将军的人,能让太子妃亲近的人,肯定不简单。
陪着拓跋圭夫妇的尸体,三人一马二尸,锁在一个透明罩里的诡异风景,让漆黑的夜晚更增添些许诡谲。
外面反兵们早就清理好战场了,除了金钟罩里,这里似乎看不出刚经历过生死搏斗的痕迹。
此时被哲王救出的拓跋俊和萧美,还有拓跋先,湛王等人,全聚在一个大厅里,这是二皇子拓跋于的于王府,等拓跋于得到消息,早就有一队人马看守在于王府各个门口,进出不能。
哲王几个人逃出来后无处可去,拓跋俊方想起这个地方,外面看守早严,但没进到里面搜查,他们直接从屋顶上就下去了。
还好没有人中毒,一些外伤,用几帖膏药就可以了,只是湛王内力消耗严重,哲王给他推了几次真气,方好受许多。
哲王站在窗前,看着远方深黛的天空,桌边,拓跋于正看着他,手里的茶还在冒着热气。
木子洋还没回来,离开时他的余光看到木子洋用了金钟罩,金钟罩肯定是安全的,但肯定得暴露她自己。
要怎么办?
湛王缓缓走到他身后,看向他看的天空方向:箭上的毒是西域勾魂,沾毒即死,你去看着她一些。
他们心里都清楚,如果摩托弥撒救不过来,木子洋会不会血洗整个皇宫。
哲王:摩托将军不会有事的,看得出来,她很在意他。
湛王:英雄相惜罢!
哲王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看向湛王,一身得体的盔甲,身上玉立,浑身清冷,却让人觉得安全和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