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轻轻柔柔:“侯爷可要尝一尝?”
说完,她拿起一块糕点递到江屿寒面前。
江屿寒瞧着那纤纤素手捏着糕点,粉色的指甲闪着亮晶晶的光泽,那一瞬间,让江屿寒觉得,她拿在手中的并非普通的糕点,乃是一件稀世珍品,他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接。
他的手指在触到糕点的时候,指尖不经意间与她的手指轻轻一触,拿过糕点后又迅速的分开。
江屿寒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自顾自的将糕点放在薄唇边,而顾星滢却有些不自在的飞快将手收回,脸上微微一热。
江屿寒启唇轻轻咬了一口,嘴中瞬间被甜味占据,他并不喜欢吃甜食,平日这些东西碰都不会碰一下,然而她做的糕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吃,反而是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吃了一口后,他又吃了一口,转眼的功夫,一块糕点便尽数吞入腹中。
顾星滢在一旁注视着男人的表情,见他吃的时候拧着眉,须臾,眉头又舒展开来,他吃第二口的时候,明显咬的比第一口要多些,一侧的腮帮子轻动,没想到他看起来勇武,吃相却很斯文优雅。
等他吃完,顾星滢忍不住问道:“侯爷,好吃吗?”
江屿寒轻轻的捻了下手上沾着的碎屑,随后抬眸看她,见顾星滢睁大眼睛期待,江屿寒觉得意外,他第一次觉得顾星滢有几分小姑娘的样子,他点了下头道:“好吃。”
顾星滢脸上绽放一抹笑,她是个厨子当然喜欢旁人夸赞她做的东西好吃。
一双莹莹水眸中浮现出欢喜之色,她道:“侯爷喜欢就好。”
这还是江屿寒头一回瞧见顾星滢笑,在梦里,她也总是在哭,就算不哭,面对他也是冷冰冰的。
这一回笑,犹如花枝轻颤。
尤其是她眼波流转时,无意识流露出丝丝媚态,像钩子似的挠人心痒。
江屿寒微微一怔,随后便垂眸掩住失态。
好在顾星滢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脸上:“听说行真大师行踪飘忽,侯爷要多久才能找到他?”她等不了太久,母亲只剩下不到半年时间了。
江屿寒听她声音里透着几分急切,想起齐太医的话,他并不想骗她,轻轻摇头:“不知。”
顾星滢睁大眼睛,紧紧的望着他,“那要怎样才能找到他?”
江屿寒抬眸对上她的视线,神色依然平静:“找人的事情交给本侯,找到人之后,本侯自会通知你,最多不超过一月。”
他虽未承诺,但顾星滢却莫名的相信他,悬着的心落回肚中,一股忐忑又涌上心头,话在齿间徘徊了一会儿,她终究还是问出了心里藏了许久的疑惑:“侯爷为何要这样帮我?”
为何要帮她?
江屿寒薄唇轻勾,眸光不经意间划过顾星滢的芙蓉面,他低低笑了笑,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你是二弟的未婚妻,与本侯迟早是一家人,当然要帮你。”
顾星滢定定的看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来,然而男人始终是一本正经,看不出端倪。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江屿寒轻“啧”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道:“怎么你还怕本侯有其他企图?”
顾星滢见他眼角上挑,眸中透着几分审视,她垂下蝤蛴,声音柔软:“侯爷误会了,民女绝无此意。”
明明跟她有婚约的是靖远候的弟弟,跟她往来频繁的却是靖远候本人,昨夜他问那样的话,说是自己的意思,今日他答应帮她,又说是为了二弟,她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只是不管什么心思,她希望不要是她想的那种便好。
江屿寒无声一笑,沉吟道:“韵儿也需行真大师诊脉。”他和行真的十年之约快到了,他不介意提前一点。
原来如此,这下顾星滢不怀疑了。
一晃过去十日,江屿寒那边还未送来消息,顾星滢在跟江舒韵吃饭时,问了一问,原来这些天江屿寒都在外头忙碌,已有几日不曾回府,至于行真大师的事情,江舒韵也不清楚。
顾星滢知道继续耐心等待。
又过了两日,江屿寒倒是回来了,到了江屿州考试的日子,他来给弟弟送行。
贡院外头,江屿寒神色郑重:“二弟,为兄希望你能金榜题名,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靖远侯府祖上都是武将,到了老靖远侯这一代,却走了文官的路子,老侯爷也竭力培养两个儿子从文,可江屿寒并不喜欢从文,在老侯爷死后,他便背弃了父亲的遗愿,投身军营,如今也只能将告慰父亲的希望放在弟弟身上了。
江屿州朝他拱手拜了拜:“大哥放心,弟弟一定不会让你和父亲失望的。”
江屿寒点了点头,弟弟文采出众,他并不怀疑江屿州的能力,也对他很有信心。
眼看考试即将开始,江屿寒朝弟弟抬了抬下巴:“去吧。”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