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掌柜走到了桌边,突然转身面对着顾余:“顾姑娘,此次的事情多亏了你,现下酒也不需要赔偿了,也不需要送酒给福来酒楼,总归是圆满解决,我决定今日便与你把这间饭馆的转让事宜办妥。”
“这么快?”顾余惊讶道,她本以为还要等一段时日呢。
“对,我想尽快出手,想多留些时日看书,以备明年的乡试。”
她点了点头:“那行,你先将书契拟好,按好手印,我这就去钱庄取些银钱来。”
宋掌柜恩了一声,便去准备柜台准备笔墨纸砚了。
待顾余走后,阿顺一脸愁容的走到柜台处,见宋掌柜正在磨墨,便问道:“掌柜的,你将这个店铺卖给了顾姑娘,那我...”
宋掌柜抬头望了一眼阿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叹了口气道:“你平日里做事还算牢靠,等下顾姑娘回来了,我便与她说说,将你留下来。”
听的这话,阿顺布满愁容的脸上才添了些喜色,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顾余走了几条街才找到恒元钱庄,当时存钱时便向盛都那家最大的钱庄问过,说新唐也有钱庄,她才放心的将银钱存了进去,要不然的话那还得去别的地方找。
取了一百两银票,出了恒元钱庄后,她便直接回到了客来饭馆。
宋掌柜已经将书契拟好,见她回来,拿起书契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递到她的面前。
“顾姑娘,书契我已经拟好了,你看看。”
顾余接过书契仔细的看了一眼,见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手印签名都已经按好,便将自己的名字也签在了宋掌柜名字的旁边,又去柜台取来印泥,将自己的手印按了上了。
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到了宋掌柜的手里,宋掌柜便找了顾余二十两,如此以来,银货两讫,这笔买卖算是完全达成。
顾余将书契收了起来,接下来再找个时间去县衙,将铺子登记在自己的名下便可。
总算是有了自己的铺子了,她的心的还有些激动。
便听得宋掌柜又道:“顾姑娘,阿顺平日里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事,是个好帮手,你看是不是可以将他留下?”他将一旁呆立着的阿顺拉了过来。
顾余看着二人的举动,突然笑了起来,宋掌柜见她这个神情,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愣愣的看着她。
“我都没想过让他走啊,宋掌柜多虑了,我来这里也有很长一段时日了,阿顺的为人我还是知晓的,再说他走了也没有帮我了。”
顾余伸手拍了拍阿顺的肩膀笑着说道:“以后就放心跟着我吧,可不许偷懒哦。”
阿顺听到这话喜上眉梢,连连点头:“掌柜的,我一定会好好做事的。”
待宋掌柜走后,顾余站在饭馆的大堂中间,将整个屋子环视了一遍,墙面已经有些掉皮,墙角处还残留着昨日下雨漏水的痕迹,桌子上面也有些许被碗碟磨出来的坑洼。
还有菜碟子的位置,她早就想说了,挂在门上,多不好看啊。
这些都需要修理,桌子也要重新定制,菜碟也需要重新制作,菜品嘛,自然也是要重新换的,还有那漏水的地方,也都需要请人上屋檐上修缮一番。
想到这,顾余唤了阿顺:“阿顺,我决定将店铺关门修缮一番,你去帮我请修缮屋顶漏水的人来,让他把这屋前屋后都修整一番,自然还包括后头的院子。再去木匠铺子,去订做八张桌子,凳子也都要配套的。”
“好嘞,掌柜的,你放心,这些事都包在我身上了。”阿顺愉悦的说道。
其实他也早就想对宋掌柜说这些了,可是见着宋掌柜一直没有提出来,他一个做工的也不好去提这些事情,现下可好了。
“对了,再帮我定制一块匾额,就叫...”顾余突然转身对着阿顺问道:“阿顺,你说咱们的酒肆是叫余生酒肆好,还是叫山海酒肆好呢?”
阿顺挠了挠头,有些憨厚的说:“掌柜的,我也没读几年书,肚子里的墨水有限,感觉不出来它们的深奥之处,听着字面的意思,感觉余生似乎要好听些。”
余生酒肆?余生本就有安度余下生活的意思,她在经历巨大的悲惨折磨后,获得重新生活的机会,也是算劫后侥幸生还。
“那便就叫余生酒肆吧,去定制一块匾额,在开业前将这些个该修缮的,该改名字的都完善好,我也需要研究一些新的菜谱,那就休息五日,五日后开业。”
顿了顿,顾余又道:“等到都修缮好了,我便来结账,你仔细些看着。”
阿顺点了点头,“掌柜的放心,我定把此事办的妥妥帖帖。”
安排好这些事情后,顾余的心里已然是十分的轻松了,终于可以为自己做事了,赚的盆满钵满,再去看大好山河的愿望,看来又近了一步。
即使屋外的天气依旧是阴沉沉的,她的心却是十分的明媚。
再有几日酒肆便要重新开张了,她得回去看看自家酿的酒,看看是不是可以用了。
顾余在点心铺子买了一些桂花糕,还买了一些烤鸭后便回到了家。
一进门,便又被大柴抱住了大腿,顾余从油纸袋里取出一个散发着浓浓香味的焦黄色鸭腿给了大柴,大柴叼起鸭腿,冲着顾余使劲儿摇了摇尾巴,跑到自己的狗窝旁吃起了鸭腿。
一进门便见曹氏又在绣着手帕,细细的针正在上下飞舞着,顾余走近一看,见薄薄的藕色丝绢上面绣着几朵牡丹,还有半朵正待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