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疼媳妇,钧城在咱们村绝对是是第一个的。”
坐在车前面的男人,数着耳朵听着驴车后面的话,原本坐的板正的身子竟忍不住左右晃悠了起来。
夏云柳被这群人打趣的不好意思,脸颊微微发红,“几位嫂子,你们可就别开玩笑了。我看几位嫂子在家里的地位也是不一般。”
夏云柳倒是很快就融入到了这几个婆子当中,可能是因为接触的机会多了,慢慢的村里的很多妇人就打消了对夏云柳之前的看法。
但其实,之前村里的人们对夏云柳的那些看法,就是那几个特定的人传出来的,莫须有的事情。随着时间的见证,很多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腊月二十八这天,夏云柳的小院来的客人。
这客人倒也不是别人,是知府大人李晏和江晚昕。
两人身后跟着随性的小厮,小厮的手上大包小包的拎着年礼,看上去就是很贵重的东西。
夏云柳有些意外,心想这有钱人家随随便便送礼都是燕窝人参吗?
“你们来就来,怎么还带这么贵重的年礼,倒是搞得我们之间的关系生分了。”夏云柳迎着两人进门。
现在他们住的新院子,宽敞敞亮,前院就是六大间正房,夏云柳和江钧城住一间,多多也有了单独的房间,仝贵住一间。其中一间改成了家里的书房,还有一间便做了客厅。
客厅正处中间,夏云柳将人迎进来,亲自给两人倒上了茶,“正好你们今日来了,就留下来尝尝我的手艺。”
李晏没什么意见,点头回道:“好,那今天中午就叨扰了。”
江晚昕在旁边的吹捧,“云柳的手艺可是极好了,今天留饭相公你是有口服了。你看我这段时间都被云柳给养胖了。”
眼看着江晚昕的月份越来越大,这段时间有夏云柳在旁边操心食谱,她整个人也跟着圆润了不少,倒不闲的肥胖,反而是多了些韵味。
李晏又陪着两人说了会话,便站起身道:“夏娘子,钧城这会在哪?”
“应是在书房写话本呢。”
这个男人自从知道了写话本子挣钱后,就像是入了迷似的,每天都要写上两个时辰。
李晏起身,闻声和江晚昕说了句,便去了书房。
此时,书房里,江钧城的确是在写话本子,多多就坐在旁边的小书案上,练习着大字。
李晏走到了书房门口,手还顿了顿才敲门。上次见过仝贵以后,李晏就已经知道了,江钧城就是七皇子不假,只是江钧城一直没有恢复记忆。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京城的动静越来越大,皇帝的人还有太子的人都在找江钧城,他到底要不要将这些事情告诉钧城。就算是不告诉,这件事情还能隐瞒多久呢。
李晏敲了敲厨房的门,里面便传来了清冽的声音,“进来吧。”
这段时间两人虽然没有见面,但却一直书信来往,江钧城见到李晏也并不觉陌生,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你坐,我在写话本子。”
李晏先是在心里难受了一番,七皇子原本应该是锦衣玉食,衣食无忧的。可现在竟然要来着话本子来维持生计。
不过转念一想,李晏心中又升起了敬佩,七皇子还是那个聪明无所不会的七皇子,就连话本子都能写得满城畅销。
见江钧城写得认真,那副模样和年少坐姿板正的七皇子重合,李晏突然出声问道:“钧城,小时候的事你真的一点也不要记得了吗?”
江钧城提笔写字的手顿住,狐疑的扫了李晏一眼,“你为什么问这个?”莫名其妙的。
李晏最终还是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不忍心打破现在他们一家人的平静。他可以看的出来,七皇子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李晏又和江钧城说了话本子的事,他的话本子府城一家大书厮很是喜欢,还说只要是他写,多少钱都回收。听到这些话,江钧城就更有干劲了。
从书房出来后,李晏后去了仝贵的房价一趟,把最近这段时间的京城的不太平都告诉了他,最后无奈的道:“钧城不可能一辈子拘泥于一耦,被发现是是迟早的事。”
只是却不是现在。现在皇帝病种,如果现在回去,即使七皇子没有争权夺位的心思,其他人也难免不会多想,在加上现如今的太子是个多疑的。
“你也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人,随时保护七皇子。他不会有事的。”李晏这话信誓旦旦。
仝贵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看来该来的还是回来,我老了护不住七皇子了,七皇子就交给你们了。”
二十九这日,要吃年夜饭,夏云柳早早的便开始准备了,一大一小围在她身侧,叽叽喳喳的帮忙,仝贵还和之前一样,躺在摇椅上在太阳底下晒着太阳,只是近来他觉多了许多。
夏云柳先备好了食材,下午闲来无事,便裁剪了几张红纸,让江钧城写了几幅对联。
男人提笔挥墨,洋洋洒洒,红底黑字,很快一副新的春联便展现在夏云柳跟前。她虽然不懂什么书法,但也能看出来,男人的字是极好的。
“新春福旺鸿运开,佳节吉祥如意来”,夏云柳顺着男人一笔一字的念道,随后毫不客气的夸奖,“相公的字真是好看。”
江钧城被这声相公给喜到了,黑漆漆的眼睛紧望着夏云柳,那眼神里像是要着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