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柳被他看的耳朵发热,嗔了他一眼催促道:“再写两幅,填在内院的侧门上。”
“好”男人从善如流的应声。
多多也没闲着,他在娘亲减下来的红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福字,那模样像模像样。
夏云柳便化身夸夸机,看看这个夸奖两句,看看那个再夸奖两句,把家里的一大一小哄得满脸笑意。
夏云柳站在书案前,突然被男人揽住腰身,她的小手被男人宽大的手握住,随即,江钧城便带着夏云柳的手,握紧了毛笔,“媳妇,我教你写。”
说着,江钧城便握着夏云柳一笔一划,写下了一个“柳”字。
因为男人靠的太近,他的呼吸尽数扑在夏云柳的耳侧,弄得她耳朵后面痒痒的,心尖上也是痒痒的。
但男人就仿佛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声音清隽缱绻,“这是柳,柳柳的柳。”
夏云柳的心跳猛然加速,意识到儿子还在,她稍微用力挣脱开了男人,娇媚的眼神佯装生气嗔了他一眼,“我自然是认识柳的。好了,走了出去贴对联。”
江钧城一副受伤委屈的神情,像是只被主人训斥的大狗狗模样,亦步亦趋的跟在夏云柳身后出了院子。
多多小不点就这样被爹爹娘亲给忘记了,他只能连忙拿着自己写好的福字,小跑着追在爹娘身后。
江钧城负责登高贴春联,夏云柳就负责在旁边递浆糊,多多小家伙就负责扯着嗓子喊,“爹爹歪了,往左边一点。”
一家人在门口忙活,又过路的村民看了,忍不住停下来看他们贴的春联,“云柳啊,你们这春联是在哪买的啊?我看你们这字不错,龙飞凤舞的,看着就喜庆。”
村民没读过书识过字,但就是瞧着他们家这春联上的字气派。
夏云柳听了不禁莞尔,“不是买的,是钧城自己写得。”
那妇人听了,眼神里先是划过一抹惊讶,随后不好意的搓了搓手问道:“我看钧城这写得挺好,不知道能不能也给我写一幅。”
夏云柳看在这妇人夸奖了江钧城的份上,哪里有不乐意的道理,“这有什么,正好刚才我们多写了几幅,我拿给你。”
那妇人拿了一对春联一对福字就美滋滋的走了。
然而让夏云柳想不到的事,不一会的功夫,他们家大门外就围满了人。一个个都是来求春联福字的。
索性,夏云柳在家门口支起了两章桌子,一大一小一人一张,江钧城负责提笔写对联,大大就负责写福字,夏云柳在旁边给两人研磨。
其实,每年村里人的对联不是在镇上买就是去找顾夫子求的,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来找江钧城求春联。
一下子,村里人听说江钧城正在家门口写春联,都好奇的围了过来,想要看看是真是假。一开始心里还有怀疑的,等看到江钧城写的字时,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离奇的是,就连多多这个五岁的娃娃,写得字都好看的很。
人群中忍不住的冒出声音来问,“钧城,这些都是你们在顾夫子哪里学的?没想到顾夫子这么厉害呢。等开了春,我也送我家小子去念书。”
为啥说顾夫子厉害,当然是因为江钧城了,之前村里的傻子,现如今都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来了,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念书好,念书好,你看钧城和多多,这多厉害,说不定明年还能考个童生回来呢。”
人群中有人见江钧城只是低头闷声写,就忍不住问了,“钧城,你这什么也不用看,就这样闷头写,别最后写得不对,不是吉利话。”
江钧城不咸不淡的抬了下眼皮,语气不耐,“你可以不要。”
旁边排队等春联的其他村民帮腔,“就是,你可以不要,又没人求着你来,人家钧城好心给咱们写春联,已经够累的了。你咋一句好听的也不说。”
那人脸上的表情讪讪的,摸摸了脑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问问。就是没想到钧城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
其实不止一个人这么想,村里的其他人几乎也是这样想的,但现在事实摆在他们跟前,他们也只能在心里吐槽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
--
晚上的年夜饭,夏云柳特意把姜婶子也给请了多了,今天姜婶子家只有她一个人过年,平常姜婶子对他们家还有仝贵都多有照拂,夏云柳便将人请了过来一起热闹。
欢欢喜喜的年夜饭后,便到了守岁的环节,只是家里的老人年纪大了撑不住,早早的就回房间睡了。
多多年纪小,没一会也开始打盹了,夏云柳便也让他回去睡了。
最后守岁的就只剩下了夏云柳和江钧城两个人。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两人守岁守着就守到了床上。江钧城粘人精似的贴着夏云柳,暗哑磁性的声音在夏云柳耳侧轻声问道:“柳柳,我有没有新年愿望。”
一声柳柳,夏云柳的身子就酥软了一大半,她红着脸装傻,“什么新年礼物。”
男人不依不饶的追问,“每天都有愿望,每年也该有个大愿望。”
夏云柳眉眼好笑,微微抬头,用鼻尖去蹭男人的鼻尖,“你好像所得有些道理。”
“那我有没有新年礼物?在我的家乡,男人新年都是要送媳妇新年礼物的。”夏云柳故意问道,笑颜眯眯的躲闪着男人落下来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