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下第一的隐居生活——薄荷熊童子
时间:2022-05-24 08:20:03

  又摸了摸炉子,大河凶恶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眼神却几乎闪闪发亮,对于一个厨师来说,没有比这更动听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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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葱油鸡前面工序已经做好,为了等鸡肉烤好,陆芸花先处理起其余素菜。他们家一向如此,一顿饭有大荤的时候其余素菜味道便会清淡些,比如说今日又是鱼又是肉,素菜就做了海带、豆皮和豆芽三样菜蔬的凉拌三丝,阿耿喜欢的软绵绵蒸蛋和清炒小青菜。

  收拾完菜蔬,大概也到了开始做鸡肉的时候。陆芸花端着腌制好的鸡肉块准备出去炸,见大河这才开始片鱼,起先没注意到,走到半路才轻笑摇头。

  “这个大河,瞧着不善言辞的一个人……倒是有些大智若愚呢。”

  热菜端上桌子几下就凉了,陆芸花这个师父要做两道菜,大河这个徒弟便最好掐着时间,不能提前把鱼端上桌子免得还没开饭菜就凉了,也不能在师父用完灶台后才开始做,叫一家子等他。

  陆芸花习惯了厨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一时间都没有注意到他,还是以前的那个做饭节奏,却没想大河瞧着不甚机灵一个人,默默调整了自己的做菜速度来配合她,心里倒是对这个徒弟更满意了些。

  毕竟懂得揣摩、尊敬师父的学生总比傻还不懂人情世故的学生要好教些。

  “刺啦”一声响起,鸡肉被下进油锅里,随着鸡肉里面的水分被越炸越少,好听的油炸声伴着一股股香味传遍整个院子,闹得屋里的孩子们也不住探出头来,手里的书也看不下去了。

  和油锅前面会感到呛的浓烈不同,呛人的油炸味道在散开传到书房之后,通过空气不断稀释,只留下带着腌制调味的鸡肉香味,只叫人闻着直吞咽口水,只觉饥饿难耐。

  “好香啊——”这味道尤其对小孩子的诱惑力很是强大,比如现在的云晏就书也不看了,仰着头陶醉地深呼吸,一个蹦子从凳子上跳下来,完全等不及就想尝一尝。

  他是所有兄弟里面食谱最偏向于肉食的那个,尤其这种炸制食物,简直就是他最喜欢的食物之一。

  “我出去帮帮阿娘!”见余氏笑得温柔和蔼也不阻拦,云晏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要往院子里冲。

  阿耿习惯性想要阻拦,看余氏笑着不阻止,停顿了一下,虽说顾忌上次和云晏吵架又和好还没多久,但责任心无疑战胜了顾虑,还是把他叫停下来:“阿晏!你课程完成了没有?”

  “完成了完成了!”已经跑到房门口的云晏头也不回,敷衍地回答。

  这就叫阿耿也没办法了,这情况下他总不能把云晏叫停下来,给他检查完课程再叫他去。

  “阿兄,我们的课程也做完了……”榕洋慢慢收拾好自己和长生的东西,也对阿耿说道。

  这些日子都是云晏心情不好,大多是榕洋带着长生,他们两个的年纪又相近,因此这样下来关系比以往更亲密了些,就算现在阿耿回来,几个人的相处模式也没有回到从前。

  言下之意也是他们也要出去了。

  阿耿见长生没有像是从前那样粘着自己,倒也没有非常失落,反倒是有些“家长”般的欣慰之情,他是个大方哥哥,很乐于见到自己的弟弟们关系亲密。

  “……正好我也完成了。”阿耿轻轻叹息,对余氏恭敬道:“阿婆,我们一起出去吧?”

  “好。”余氏含笑答应,刚刚一直默默看着孩子们自己交流,此时也不反对,任由三个小不点推着自己的轮椅出去。

  余氏身子好了大半,现在也能抛下轮椅自己走上三五步,不过还是不如完全健康的人,就没有强撑,还是多数时间坐在轮椅上,等着慢慢恢复。

  几人出去的时候正见陆芸花把炸好的鸡块从锅子里面捞出来,云晏像个小狗儿似的眼巴巴等在一边,一双大眼睛就那么可怜巴巴看着陆芸花,就差扒着她的手臂上去闻一闻了。

  “……你个小馋猫,这个还没做好呢,连盐味都淡,吃不得。”陆芸花对云晏渴望的小眼神也有些没法,但这会儿鸡肉才稍微处理了一下,味道什么都很淡,吃起来也不好吃啊。

  云晏这孩子从前连做好端到桌上的食物都要问一问才敢吃,现在倒是愈发调皮了,连食材也不放过。

  对此陆芸花喜闻乐见,不过还是得严词拒绝。

  “呜呜——”云晏学着呼雷发出可怜的呜呜声,一只手拉住陆芸花的裙边,也不说话,就这样扑闪着眼睛看她。

  “……”

  “拿你没办法!”陆芸花原先还撑着冷脸,和他对视半天,那还能冷得起来?好笑又无奈地给他塞了一块炸成金黄色又没什么骨头的鸡肉块:“行了行了,去和哥哥弟弟玩,等等我们就开饭。”

  “嗯嗯。”云晏嚼着嘴里小小的鸡肉,走路也没个正形,蹦蹦跳跳就到了兄弟跟前:“我们玩布团儿吧!现在都换了轻便衣裳,正好!”

  之前冬天穿得厚,沙包这样活动剧烈的游戏就被迫停止,大家更喜欢坐在暖炉边上玩一玩“抓石子”、“魔方”或者是“四人棋”。现下天气热了,正如云晏所说,玩沙包正好。

  云晏表情心满意足,不知道还以为吃了什么好东西。陆芸花见了啼笑皆非,打定主意过阵子哪天过节给孩子们炸些东西吃,毕竟云晏表现得这样喜欢。

  不过大家都不懂的是,云晏当然不是为了这滋味一般的半成品炸鸡开心。如果说过去的经历会是围在心外的冰墙,那不论是阿耿还是云晏的冰墙都已经融化,对云晏这个孩子来说,没有什么在陆芸花的纵容和态度中感受爱意更叫他高兴的事了。

  这会儿玩沙包阿耿几人自然也没有异议,但这活动长生参与不了,怕伤到,便只能嘟着嘴坐到一边余氏怀里,颇有些老成地长长叹了口气:“唉……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等叶子再绿两次,长生就差不多能和哥哥们一起玩耍啦。”余氏笑着用额头蹭了蹭长生那细细软软的头发,笑着低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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