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代价啊..
洛长安眉头轻挑，若有所思。
霎时，玩性大发。
“唔，那也不是不可以呢。”洛长安笑盈盈地走回了陈姨娘面前，弯下腰，眸子黑白分明。
“先磕五十个头吧。”
第20章 愉悦
洛长安不知道的是。
那只黑猫躲在门口，注视着这一切。
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他未曾想过，他的长安，竟会如此戏弄人。
陈姨娘听说代价这么小，欣喜若狂，开启了打桩机式磕头。
生怕洛长安不满意，头磕得砰砰作响。
偌大的院子，只听见这清脆的磕头之声。
下人们躲在远处，面面相觑，不敢做声。
很快，五十个头就磕完了。
陈姨娘抬起头，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她哑着嗓子：“现在，解药可以给我了吧。”
洛长安看着鲜血满头的陈姨娘，不知怎的，忽感无趣。
本来还想让她裸着身子高喊我是老畜生绕洛府跑一圈，这会也没了兴致。
随手掏出一粒丹药丢在地上。
丹药在石板上滚了一圈，沾染上不少灰尘。
“诺，给。”
说罢，便站了起来。
困得很，想睡觉。
这具身子骨实在太弱了，容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去修复。
毕竟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她报复呢。
黑猫见洛长安回来了，嗖地一声就重新跑回床上。
保持着洛长安离开时的模样，就好像他也从未离开过。
..
陈姨娘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洛温雨的院子。
洛温雨因叫唤了几个时辰，此刻疲惫不堪，昏昏沉沉。
整个闺房已经被下人用厚重的黑布沉沉包裹，不让阳光透进来。
没了阳光的照射，屋内显得阴冷。
“呜啊..”
偶尔传来一两声倒吸一口凉气的呻吟。
陈姨娘站在屋外，铜镜映着她微微疲倦的面庞。
血迹已干。
在她的面容上扭扭曲曲，像丑陋的蚯蚓。
她平静地拿着一张干净的手帕，将血迹缓缓擦去。
直到铜镜里，她的面容干干净净。
这般，便看不出刚刚发生过什么。
她手中揣着那粒丹药，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珍宝。
小心翼翼，充满希冀。
“雨儿，娘回来了。”她轻声呼唤。
洛温雨冷得浑身发抖，这脓疱又痒又疼，像是无时无刻有着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她的骨肉。
听见叫唤，她也只能低声应了一句。
浑身无力。
陈姨娘轻轻地走进去，拉开床帘。
洁白的床单早就染上了重重的血迹。
宛如鲜艳的娇花一朵一朵的在床单上盛开。
陈姨娘眼睛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
她忍住了，声音像是破碎的琴弦：“雨儿，解药拿来了。”
原本一动不动宛如死尸的洛温雨猛地睁开了双眸，动物本能使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急切地夺过陈姨娘手中的丹药。
狼吞虎咽地吞下。
陈姨娘连忙将水递上：“你慢点慢点。”
药进入口腔的一刹那，一股甘甜之意便充满胸腔。
洛温雨接过水，湿润之意贯穿全身。
她的皮肤在肉眼可见的便好。
那些溃烂的水泡竟然一瞬之间恢复如常，像是从来没有长过。
待所有的伤口都恢复如初，那股疼意也像是幻觉一般烟消云散。
“娘，我好了。”
“你真的好了？”陈姨娘捧着洛温雨的脸蛋，左看看右看看。
那般的不敢置信。
洛长安那个死丫头，居然给的是真的解药？
第21章 不过是猫捉老鼠
洛温雨点点头：“娘，我真的好了，不痛了，一点都不痛了。”
陈姨娘放下心来，口中只念阿弥陀佛。
洛温雨依旧在心悸，那股疼痛刻入灵魂深处，深入骨髓。
只要一想起，就浑身胆颤。
“换了，都换了。”洛温雨猛地站起，疯狂的将被子和床单扔到地上。
这些痕迹令她看见就感到害怕。
陈姨娘一边安抚这洛温雨，一边让下人赶紧收拾了屋子。
“她是什么时候给你下的毒。”陈姨娘再也忍不住情绪，忽地抬高了音量气愤地说道。
“昨日晚饭。”洛温雨狠狠地说道。
“就她来老夫人那蹭饭之时？”陈姨娘面色一变，恐慌不已。
离着两个位置，都能在不知不觉中下毒。
“她已经不同往日了。”洛温雨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陈姨娘见洛温雨平静了，便轻轻将她抱入怀中给予安慰。
许久。
洛温雨忽地轻声说道。
“她是在猫捉老鼠，把我当耗子玩罢了。”
洛温雨想到了那晚，洛长安一刀一刀的划开她娇嫩的肌肤。
可是第二次宛如什么都没发生。
如今也是，并不是解药来的容易。
而是，她没有玩够。
此话一出。
两人都意识到了什么。
皆沉默不语。
偌大的闺房落针可闻，万赖俱寂。
洛温雨和陈姨娘面面相觑。
冷冽的风忽地吹了进来，夹带着雷霆的气势，吹得床帘呼呼作响。
剧烈的恐惧回荡在两人之间。
像是鬼魅附身了一般忍不住地打起寒颤。
..
“娘..”再次开口，洛温雨的表情已然带上了绝望。
“..我们，该怎么办？”
声音很轻，微微颤抖。
却令人感受到了千万倍的消极心死。
陈姨娘看着她苍白如同白纸的小脸，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不如，求求太子吧。”
..
冷风凄凄，枯木婆娑。
洛长安百般聊赖地蹲在池子旁。
听说这里的鱼都是老夫人三拜九叩，从高僧那里得到以用来保家宅平安的。
自己的身子如今这般虚弱。
捞几条来补补身子应当不错。
红烧？清蒸？
刺身应该也不错。
洛长安想着，便弯下腰来。
速度快得令人诧异，一条鱼便出现在她的手中。
身后的明月惴惴不安。
这可是——
老夫人最珍贵的鱼啊！
可是面对的都是大小姐，明月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洛长安数了数池中的鱼，还有六只。
看来当初一共是求了七只鱼回来。
一周的伙食。
洛长安大摇大摆扛着鱼就回去了。
自然有耳目第一时间去汇报老夫人。
老夫人得知消息的那一刹，双手捂住心脏感觉喘气不顺。
这个洛长安，真是无法无天。
回到水月苑的洛长安，比划着鱼的大小。
旁边支棱着一口小锅，此刻里面的水已然滚烫。
白气袅袅上升，映着夕阳勾勒出绝美的画卷。
她手中有把破旧的小刀，泛着淡淡的光泽。
“唰——”
速度快得令人睁不开眼，鱼片薄如蝉翼摆在桌上。
洛长安拿起筷子准备烫一口吃，谁知那黑猫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直接抢走了她夹住的那片鱼。
洛长安笑了，轻声说道：“小馋猫。”
在安逸吃鱼的洛长安还不知道，洛温雨写了一封信给楚慕北，楚慕北连夜赶往了洛府。
此刻，楚慕北正在洛温雨的院子里，同陈姨娘一起，三个人暗暗计谋着什么。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之中汹涌。
可，就算洛长安知晓了这一切，她也只会拍手叫好。
毕竟她等楚慕北等得已经十分心急了。
第22章 终于等到了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有一个黑影在洛长安的闺房前徘徊。
洛长安耳尖微动，轻轻一笑。
该来的还是来了。
楚慕北终究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洛长安打了个哈欠，他倒是耐心十足，直到今日才前来。
要知道这些天，她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当初那两个眼神足够吸引楚慕北一探究竟了。
他既然想打探一番自己，必然避开了所有耳目，悄悄来的。
那，就算今晚她把他杀了，又有谁知道呢？
洛长安低着头缓缓地笑了，晃动的烛光在墙壁上打散了她的剪影，她眼中的冷漠锐利不像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
楚慕北经历了这些天的事，又听了陈姨娘母女的话，此刻十分谨慎。
一身朱色大袍，与浓郁的黑夜混为一体，势如破竹，一个翻滚，进入了洛长安的寝室。
洛长安就像听不见一般，还在那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的小玩意。
楚慕北蹙着眉头，盯着面前这个少女。
她身体孱弱，穿着与她体型不符的袍子，将瘦瘦小小的她包裹了起来，倒显得有几分小巧灵动。
他迟疑了一下，厉声开口：“如今只有你我两人，不如敞开了谈，你，究竟是谁？”
洛长安像是才听见楚慕北的声音，睁着一双清澈干净的眸子，缓缓转身，轻声道：“太子哥哥，我是长安啊，我告诉过你了。”
“你不是长安，长安已经死了。”楚慕北沉声道。
半晌后。
“啊，是，那天你是一刀一刀的杀了我，但是我，从地狱里回来了。”洛长安顿了一顿，轻声说道。
说罢，她缓缓地笑了起来，从腰间拔出那把小刀，慢悠悠地在楚慕北面前虚晃了一下。
眸底缓缓地氤氲出森冷，威严尽数散开。
楚慕北顿时觉得后背一凉，似乎周遭的空气都冷上了几分。
他的眸孔盯着洛长安手中的小刀。
这把刀..
是那天杀她时用过的刀。
楚慕北瞬间拧起眉头，复杂地看着这个少女。
洛府傻了十年的大小姐？她如今这般渗人傲然的模样，又怎么会是个傻子？
危机之中，楚慕北反而逐渐平静下来。
他站在那里，不怒自威，沉声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洛长安淡淡地笑了，她的声音如同昆山玉碎，芙蓉泣露：“要什么？你说呢。”
楚慕北眉头紧锁，突如其来的压力让他喘不上气来。
不知道为何，刚刚还好好的，但是当洛长安说完这句话后，整个房间似乎有着排山倒海的气势，磅礴如雄山一般向他压来。
他心中大喊不好，下意识地向后倒退了一小步，运转体内的灵力，准备随时出击。
洛长安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这些小动作，轻轻一笑：“楚慕北，你拿走我的东西，可否准备还我了。”
还？
楚慕北挑眉。
那可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天灵珠，既然被他拿走了，那便不可能还回来。
他直接一个起步，飞到半空中，一掌朝洛长安袭来。
洛长安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眸，眸中毫无波澜。
太慢了。
这太子不是传说中的上品一阶灵者吗？
怎么还这么弱？
洛长安眉头微蹙，像拍苍蝇一般嫌弃地一掌将楚慕北扇开，楚慕北顿时倒地，口吐鲜血。
他惊恐地抬起头来，盯着这个少女，嘴中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一点灵力的波动都没有！”
第23章 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灵力？
洛长安嗤之以鼻。
当你的身体已经可以和这个世界混为一体时，世界即是你，你即是世界。
不需要灵力在体内运转，不需要储存灵力，又哪来的灵力波动。
所以，丹田损坏了就损坏了呗，这对她来说，本身就没有什么用。
楚慕北心有不甘，直接起身，又是一掌凌厉的招式向洛长安袭来。
洛长安一只手撑着侧脸，百无聊赖地又一掌将他扇开。
如此反复了三四次，楚慕北沉声怒道：“是你逼我的。”
洛长安缓缓点头听着，眸中的神情骤然变得冰冷起来，语气嘲弄：“是啊。”
楚慕北压低了声音，带着嗜血的恨意，说道：“那你就不要怪我下死手了。”
说罢，他将腰间的玉佩一摔，陡然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便涌入楚慕北的身体里。
顿时，整个房间幽暗了几分，楚慕北浑身上下包裹着一团黑色的气体，似乎有数百双眼珠在他周遭微微转动，伸出了许多细长的触手。
远在宫里的皇帝一双深不见底的瞳孔微微缩张，脸色突地一变，手中的酒盏一歪，半盏果酒，就洒在了玄黑色的袍子上。
太子，出什么事了？
洛长安看着满屋滔天的灵力，这才坐端正了几分。
好强的力量。
比刚刚强了数百倍。
而且是那种令人感觉不舒服的，力量。
如今她的身体是一个废材身体，还承受不了这么猛烈的灵力攻击。
而在床上昏昏欲睡的黑猫也猛地睁开了眸子。
他像是感受到了洛长安即将受到危险，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
黑暗中，黑猫躲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楚慕北。
眸中锐利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