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好奇怪。”
珊珊反问，“咱俩甚至都不在一个时空当中，我怎么知道是谁组织的？”
“也是。”
茉莉松口，拍了拍珊珊的肩膀，“因为这个贺成搞的，我最近总有些疑神疑鬼。”
“你是哪个时空的人？”
珊珊重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蛋糕坯子上，“你那件衣裳，我还是挺好奇的，如果我用它，不会回到自己那个时候？”
“应该不会。”
茉莉摇头，接着她又装模作样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我们那个年代玄学当道，即便要用这个衣裳，也得选个良辰吉日才好。乱动的话可能会出其他问题。”
“哦哦。”
珊珊应该是不大信这套说辞。
梨花瞥了一眼，那个小东西已经在珊珊肩膀上了，可珊珊此刻还和平时的傻白甜形象好无差别，就连看向食物时的眼神都一模一样……难道这东西并没有她们所想的作用？
珊珊起身，将面盆放回在了架子上。
梨花和茉莉相视一眼，谁都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珊珊已经又回来了，这次她调转了个方向，肩膀上那个小东西直冲向了梨花。
梨花凑近，“好香啊。”
余光却一刻都没有从她的肩膀上离开过。
有两个按钮，按键上都没有文字，一高一低，应当有一个是打开的状态。开盲盒似的，梨花伸手揽在珊珊肩上，“今天要做什么口味的？”
她感觉到那粒□□的按钮，用力一压。
最初没有什么感觉，可紧接着，就连梨花自己的胳膊都如被电流击打过一般，珊珊更是尖叫起来，“啊！电死了！你身上也太干燥了吧，这个季节都起电！”
看来不是这个。
梨花赧赧收回胳膊，“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可能今天吃得有点干吧，也没喝多少东西。”
茉莉会意，“搞点茶呗，不是说古代都是好茶，咱们冲点喝上几杯，吃蛋糕哪能不配奶茶呢？”
“有冰酪。”
珊珊往外探头，叫来翠云，“去取些冰酪来。”
茉莉手速要快很多，接连按下两个按钮，接着对珊珊一笑，就好像是在拍背叫她回头一样，“我一直好奇冰酪是在哪存着的？”
她虽看起来不常打游戏，但当年在管理局里，许多送来内测的游戏账号，都是在她手底下才打进了国榜。
“冰酪啊……”
珊珊回头的时候神色明显一变。
似乎是有些迟疑，但很快，她又挂上了那副纯良无害的笑意，“我们挖了个很大的地窖，别说冰酪了，就连冬天的冰，也一律都存在里头。”
这片刻间的变化并没有逃过梨花和茉莉的眼睛，虽然珊珊还是笑着的，但是此刻，她身上已经散发出了完全不同于以往的一种气场。
两人都知道，这按钮这次应该是生效了。
现在站在她们面前的，应该是暗网里的珊珊了。
这小东西简单的有些离谱，似乎人人都可以操作，即便是按错了大概也没有什么副作用，就在梨花准备说些其他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高兴的有些早。
方才那被电流击过的胳膊，现在竟抬不起来了！
她面上不露分毫，但无论她如何努力，胳膊总是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生不起半点力气来。
“这个好了。”
珊珊将蛋糕端在面前，似乎是要梨花接过去的意思。
可梨花根本抬不起胳膊来。
珊珊探寻般的看了她一眼，“这是怎么了？在县令跟前的时候，不是挺有眼色的吗？怎么现在连接个东西都不会？”
茉莉看出梨花的反常，知道必与方才选错了按钮有关，但现在，彼此都在装着，那她也不必捅破。
于是她笑了一声，伸手就要把蛋糕接过来，“这种时候自然是我来端。”
不料珊珊忽然闪开，“你是客人，她可不是。大家千金不干粗活，客人也不必插手。”
梨花笑了一声，“刚才只是想了一些事情，一时走神。”
她伸出右手，托起蛋糕底部的托盘，“就放在外头那张小石桌上吧，不是说还要搞些茶来，外头天气也好，权当赏景。”
此刻心底竟然还有些庆幸。
她不是左撇子，可刚刚要揽着珊珊的时候，下意识换了个方向，用了左边的胳膊。
“我不明白你们两个人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珊珊冷笑一声，“不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来的？怎么现在反而装不认识了呢？”
“什么？”
这次梨花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找暗网。”珊珊冷笑，神情也从刚刚的傻白甜无缝切换到了冷酷狠辣，“我就是暗网啊，我就站在你们面前，可是，你们谁能杀得了我？”
“小秦，你把这张表填一下。”
朱玉安快步走来，将一张表放在了秦始皇，如今叫秦白的面前。
这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孩子，心智并不亚于自己，这是朱玉安在秦白进入管理局第一天就得出来的结论。
他虽从不与人多言语，可即便坐在角落中，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也总能叫人一眼就注意到他。
“什么表。”
秦白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丢了过去，“没有吧，正儿八经的新闻报道都没有出来，你们就叫我申报死亡了？”
朱玉安叹了口气。
这是赵婧布置下来的任务，她这些天接管了管理局所有事务，整个人都容光焕发、扬眉吐气的，可是，接管并非接任，到底还是申报死亡后她顺理成章的上台安心些。
可是，申报死亡这件事，只能叫自称梨花表弟的秦白来做。
“你的心情我们都可以理解，但是那么大一片地方都被夷为平地了……就算现在没有下落，生还的可能性也是很小的。不如早点申报死亡，你也好尽快融入到管理局当中来。”
朱玉安苦口婆心的劝着。
她也不想梨花生死无讯、一组损失惨重，毕竟她大半的宝都压在了梨花身上。可现在，她也向来不是个一意孤行的人，既然一条路走不通，就绝不可能再花力气去撞，有这空闲不如换着走另一条路试试。
条条大路通罗马，人总不会被走投无路的困境给憋死。
“你看，你是叶主席亲自送来的，以后必然有当局长的时候。这个事情咱们慢慢查，总之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没必要大好的年华都拗在这件事情上不是？”
她放低了声音，“你看……”
“你就没想过，本来老张是在局里的，为什么会突然跑到医院去吗？”
秦白冷冷开口，他眼神如刀，直瞪得朱玉安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样的背景，可这个秦白跟梨花，走的完全是不一样的路线。
梨花事事争强，生怕别人因为她是靠后台的而看不起她；可这个秦白，坐在椅子上一翘二郎腿，浑浑噩噩就是一天时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靠后台进来的。
偏偏她哪边都得罪不起。
这会儿要仰仗赵婧，管理局里又要安抚着秦白，可自己心里又留了一丝念想，如果梨花回来了，她该怎么做才能万全无虞？
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劳心费神。
因此，这些天的朱玉安，明显老了不少。
她又叹了口气，“小祖宗，现在问这么多有什么用？老张不还一样是找不到了吗？”
“我刚来管理局就发了这个。”
秦白从抽屉里抽出防风斗篷，拿起来朝着朱玉安拍了拍，“这东西能干什么，你应该也很清楚，现在局里少的这几个人，防风斗篷也跟着不在了……除非是有人刻意拿走，不然，这件事情要怎么解释呢？你们不是有下属的派出机构吗？怎么不在各个空间里筛查？明明就是一个管理时空的单位，防风斗篷和人都不在了，却压根想不到排查时空……我是每当你们局长，不然真要被你们给活活气死才对。”
其实哪里是不排查，只是……现在手握大权的，又不希望把梨花她们找回来，自然草草略过，但这话又怎么能细说呢？
秦白到底还是年轻气盛，朱玉安劝说无果，只好将那张表拿了起来，“我只能尽力去局长那边再多申请几天。”
“什么局长，那叫代局长。”
秦白颇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朝着朱玉安挥了挥手，“这还没高升呢，别叫错了职位。”
见朱玉安离开，秦白打开皇帝群，正打算问问梨花派出机构的负责人是谁，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先打开了千千网。
登陆，打开书架，点击留言。
猜猜我是谁：大大什么时候回来更新啊？我们都想你啦?( 'ω' )?
第92章 类人脑 [V]
杜鹃一行人还算谨慎，在听梨花说了梵水县的事儿后，早早就换了当地的服饰，三个人就这么走在大街上，瞧着并不显眼。
杜晓是第一次来其他时空，在警惕担忧之余，还有些小孩子才能分出来的精力留在许多新奇的事物上。
“哇！”
杜晓拉着杜鹃看街边叫卖的商贩，“那个糖人真好看……这个好像是大圣呢。”
琥珀色的糖人，个头没手掌大，其上五官却惟妙惟肖，甚至就连獠牙都吹了出来。杜晓仔细端详着，“为什么大圣长成这样还能被叫美猴王？”
老张在向路人询问去县衙的路，杜鹃思索片刻，只是还不等她回答，杜晓已自己有了答案，“因为他保护唐僧去取经，一路上降妖除魔，居功甚伟，而且后来也是确确实实为了唐僧好的……姐姐，是不是说明，心灵美比外在的美更重要？”
“你可以有这样的理解。”
杜鹃点头，“但还有一种说法是，我们种族不同，对于美丑的认知也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认为美的东西，在其他种族眼里，未必是美，反过来也一样。”
“那我就明白了。”
杜晓点着头，若有所思，“所以碧游山庄才会有那么多……”
话没有说完，杜鹃一把捂住了杜晓的嘴，还朝四周张望了一番，确信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边后，才松开手低声道，“很多事情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的，明白吗？”
杜晓再次点头，只是看起来，并不像非常明白的模样。
“我只是想不太清楚，为什么做错事的人可以横行霸道，而正义的那方却要捂紧嘴巴。”
她做了个捂住嘴的动作，眉头皱的更紧了些，“就是感觉不该是这样才对，为什么能连对错都不分呢？如果我们现在也有个大圣就好了，一路上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
等等，大圣？
杜鹃的思绪渐渐乱了。
以梨花所说，路遇老婆婆聊到有宫女谋杀皇帝，那么这该是嘉靖二十年的事情，可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纵然杜鹃一直对自己的历史很自信，可这时间上的混乱，此刻叫她也怀疑起自己来。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西游记》初稿定稿，好像是嘉靖二十一年的事情？
是时空已经开始混乱了吗？还是这短短几天，难道已经过了一年？
也或者还有一种可能……这个卖糖人的……
杜鹃后退几步，走向糖人小摊，看似闲聊般拿起了那个大圣糖人，“这是什么，吹的倒还有些意思。”
“这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与其他糖人摊子的老板不同，坐在这里的，却是个年轻人。他虽带着帷帽，也不抬头，但声线却格外清澈，“刚刚两位讨论的我都听见了，怎么现在反而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难道你们以为我是谁，所以才会过来有此问吗？”
这声线年轻，也熟悉。
只是杜鹃一时想不到这人是谁，又在哪里听过这样的声音。
可他一直低着头，摆明了不叫杜鹃探见分毫。
“阁下……”
“倒也不用如此生疏。”那人快速抬头，浮光掠影一般露了露脸，接着又赶紧垂下，抬高声音道，“薄利多销，我这小摊子本也没赚什么，客人若觉得不满意，只管去其他地方看看，在我这里纠缠什么？”
这突如其来抬高的声音，倒把四面八方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杜鹃三人去而复返，这是许多人都注意到了的。因而现在，不少人都认定是杜鹃她们看上了那个糖人，却对老板提出了无理的要求。
杜晓要说话，却觉得自己被杜鹃攥着的手狠狠一痛。
她想起杜鹃刚刚说过的话，自觉的捂住了嘴巴。
老张和杜鹃的反应都很快，他们几乎是同时开口，“你这人好不讲道理，不过是想叫你便宜几个子，何况这糖人也没多好看，你情我愿的营生，你把这许多人都招过来，可是要被官府问罪的……”
杜鹃晃了晃杜晓的手，杜晓开口道，“不好看，姐姐说不好看。”
眼下的情形很明了了，莫非是几人看上了糖人却又要讲价，摊贩不愿，实在没什么可看的热闹。
围观的众人陆续散去，不料摊贩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好看你去别家看，来来回回在我这儿都走了多少遍？别说拿其他的要挟我便宜卖，本来就是个糊口的活儿，你还想要我做出金银百万的工艺来？”
有眼尖的已经去报官了，杜鹃瞥见，大声道，“你跟我凶什么凶？如果真的有理，你我不如堂上去辩一辩！”
“去就去，谁怕谁似的。”
梨花和茉莉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前厅忽然传来击鼓的声音。
鸣冤鼓？
这个点，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冤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