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时候作为一个杀手,织田作不能也没有时间去寻找一份恋情,而加入港|黑之后,织田作也没有遇见过足矣让自己动心的女孩,所以在这方面,他可以说是一片空白,比八岁的太宰还不如。
但是他用余光看到低着头装作昏迷的银已经快把绳子割穿,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他用自己那张看起来就很诚实靠谱的脸思索了一会,然后说:
“应该,喜欢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晚答应的更新,昨晚写完太晚了,我迷迷糊糊地还以为发上来了
第64章 双黑(四十七)
他的肯定果然让中居竹一失神了一会,而他们需要的,就是这一会的失神。
绳子应声断开,芥川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瘦小的身影像一只矫健的猎豹冲向中居竹一,指甲里有寒芒闪过,只见三个银月似的刀片在空中回旋一圈,割向中居竹一的喉咙!
然而中居竹一在死亡之前也是港|黑名下行动队的成员,出外勤的次数只多不少,银只训练了几个月,再多的天赋在不够充足的时间下也无法打败经验。只见中居竹一轻而易举地避开指甲大小的刀片,右手攥住了银试图踹向他膝盖的腿,然后一折——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银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她疼的想要尖叫,却死死咬住了嘴唇,借着中居竹一抓住她被折断的腿的功夫,另一只脚猛然蹬向他的面门——
又是‘咔嚓’一声。
“啊——!!!!”
这一次银忍不住了,她就像一个人人都嫌弃的垃圾被中居竹一丢在地上,双腿传来的疼痛让她满地打滚,泪水在满是灰尘的脸上划出清晰的痕迹。
少女和成年男性的力量终究是悬殊的,在经验老道的行动组面前,她几乎毫无反抗能力。
“我说织田你作为前杀手怎么会这么快认命了,原来是给这个小丫头转移注意力啊。”
“真可惜,她要是再成长几年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打败我,但是现在嘛......”
中居竹一居高临下的看着银,他蹲下来,轻柔的替她拨开因为汗湿粘在脸上的头发,露出她苍白瘦削的脸庞来:“我记得你.......你的哥哥被太宰小姐救下并亲自教导,但是很可惜,那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只会用蛮力,连太宰小姐的十分之一的灵巧都没有学到——”
“你和他倒是很像——只知道一味地攻击,不知道观察敌我之间的悬殊,你看,如果你能认识到我比你强的多的话,你的腿现在还好好的。”
中居竹一惋惜地摇摇头:“我本来不愿意现在伤害你的......毕竟你也勉强能在太宰小姐那里挂个号,不在她眼前的伤害怎么能算伤害呢?哦对了,不只是你,还有你的哥哥。”
“叫什么......龙之介?奇奇怪怪的名字,他很快也会来陪你的,为了让你们兄妹一样,我也折断他的腿好不好?”
“你,你不会.......”银从牙齿里咬出声音,她的眼泪还在不停地流,整个人蜷在地上就像一只白色的虾米。
“我当然会。”中居竹一温柔地说。
“我,我不会允许你去伤害哥哥,还,还有太宰小姐........的。”银的声音越来越小,瞳孔都因为疼痛有些涣散,中居竹一不得不低下头去听她在说些什么。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余光里见到银色一闪,只见又是一个刀片从银的右手发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他的喉咙!
中居竹一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他以一个普通人无法达到的角度下腰避开那个刀片,薄薄的刀身擦着他喉咙的皮肤,又在半空中飞了一会,然后失去了力道,‘咔’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眼看着用最后力气发出的攻击也落空了,银的眼睛顿时失去了光泽。
“真可惜。”中居竹一站起来,拾起那一枚刀片端详着。
那刀片很薄,一面涂了和指甲一个颜色的涂料,可见平常就是贴在指甲上作为掩饰的,也怪不得搜身没有搜出来。
“你就藏了这四个吗?”中居竹一好奇地问:“不是有十个指甲吗?”
“只有食指......还有......无名指取的时候最方便,也最不容易引人注目.......”银竟然回答了他的问题,这让中居竹一觉得有些稀奇,他还以为这女孩已经昏过去了呢。
他抛了抛手里的刀片,想去把另外三个刀片找齐,但也就是这刻,他突然寒毛倒竖,意识到了什么。
一双手悄无声息地摁住他的脖颈,然后——
咔嚓
银的目的从来不是打败中居竹一或者杀死他,从镭体街出来的孩子比谁都清楚女性和男性之间的体力差异有多大,所以她要做的,是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把能够脱困的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送到能够解决敌人的人手上——
织田作松开手,中居竹一的脑袋顿时失去了支撑,无力地搭到一边,然后整个身体轰然倒塌。
但是织田作还是不放心,毕竟对方是有复活的前科,谁也不知道这人能不能复活第二次,于是他捡起被隔断的绳子,重新编成一整根,把中居竹一绑了起来。
在完成这一切后,织田作扑到芥川银的身边,开始为她检查。
“织田,织田作......”银半睁着眼睛,艰难地笑:“我,我是不是很厉害?”
“嗯,很厉害.......”织田作说,银腿上的白骨已经扎出皮肉,但是这个孩子却还是很开心:“我,我就说我没,没有哥哥想的那么弱。”
“我这次,这次也救救了织田,织田作。”
这次织田作不用再做什么回应了,因为银已经晕过去了。
织田作拆下了椅子腿勉强为银做了固定,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个努力的女孩子背到背上,期间,过于用力去握着刀片隔断绳索产生的伤口再一次崩裂,鲜血混着泥土滴落在地面上,他却毫无所觉。
“好好睡吧,银,”织田作说,他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但是任谁看都能看出来此刻的他有多么的柔和:“你很厉害。”
不会再有人把你赶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
紧赶慢赶!
想了想还是改了题目
第65章 双黑(四十八)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此时刚刚解决完今天的第十四波刺杀。
“妈的,这些人怎么就和蟑螂似的!”中也低声咒骂着,太宰治一言不发,正为他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
源源不尽,络绎不绝,可不是和蟑螂似的吗。
可惜蟑螂还能用蟑螂药主动出击,敌人却只能等着他们过来。
这么被动别说是中也了,太宰治的脸色都有点难看。
她叫来奉命看管俘虏们的下属,询问:“刚刚有哪个有异动吗?”
“没有。”下属神色凝重地摇摇头:“完全没有任何可疑的举动。”
“哪边都是?”
“哪边都是。”
中也听懂了他们在说些什么,用隐晦的目光看了眼太宰治,在属下出去后,他低声询问道:“你是觉得我们的人有问题吗?”
“不确定。”太宰治叹了口气:“不得不防。”
中也难得没有反驳她的猜忌。
“你倒是长进了啊,小矮子。”太宰治偏头冲着中也笑,刺他:“不再说同伴不容猜忌了?”
“你话太多了,青花鱼!”中也伸手拽太宰治脑袋后面的小辫,冷哼道:“你用那么大一个伤口不就想让我记住这一点吗?”
太宰治无声地笑了起来。
中也把太宰的头发在手上绕了一个圈,浓密的发尾仿佛还带着她的体温,他摩挲着太宰治的头发,钴蓝色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她。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对面房间里伤员的哀鸣隐隐约约传来,就像一块块的石头压在空气里。
他们都隐隐有了预感,在敌方压倒性的优势下他们还能存活多久都是未知数。如今的他们就像是案板的肉,不论即将面对的是刀劈还是斧砍都只能被动接受。
死亡与恐惧的阴影笼罩在这栋建筑之上。
“如果......”中也说:“如果这次我死了的话,你就把我烧掉吧。”
太宰治没有看他。
“我的异能剩的不多了,我能感觉到,再来几波袭击我可能就要力竭了。你知道,我本来就是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我不想死后还在实验室。”
“嘛,不过没了我你说不定还更放得开一点,不论是投敌还是什么的只要活下去就好了。”
“老子不是很想说这些矫情的话........但是有些事情提前交代清了总归是更好的。”
“我们是主帅嘛,不能在外面那些人面前露出恐惧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我只能说给你了,我知道你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活到最后的。”
“我的这段时间没留下多少存款,酒库里那些酒不论是送人还是喝掉都由你决定吧。”
“回头对芥川温柔点啊,还有林太郎(狗),你要是不想养就找个喜欢狗的送过去。”
“嗯......应该就这些吧。”中原中也说,太宰治的眼睛被刘海遮住,看不清她现在是什么表情,这让中也有点可惜。
这家伙冷漠又薄情,如果要是能在临死前看见一次她的眼泪就好了。
不是因为疼痛,不是因为别人,只因为他,中原中也而流的眼泪。
但是他也知道,这家伙哭的话,一定不会让他看见的。
“我先出去看看,看看还有没有敌人来。”中也抬手,慌忙揩去眼角的泪水,然后快步走出去,砰的一声把门带上。
太宰治的头发没有了另一只手的支撑,后知后觉地落下,擦在她的脸颊边。中原中也比她的体温高一些,太宰治一侧头就能感受到发尾不属于她的温度。
头发搔在脸颊上其实不怎么舒服,但是太宰治依然没有动,她好像既贪恋那一撮头发带来的温暖,又恐惧那会带来灼伤,乃至连歪一歪脑袋、真正贴上那温度都不敢。
在寒冷的空气里,属于中原中也的温度消失的很快,随着温度的消失,太宰治后知后觉的察觉出寒冷来。
但是明明是恢复到了平常的体温,又为什么会冷呢?
可能是因为那大概不是寒冷。
而是孤独吧。
太宰治就在这么一个滴水成冰,充斥着痛苦与恐惧的冬天,体会到了孤独的可怕。
·
织田作背着芥川银,全程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这个陌生的宅院里。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巨大的宅院竟然没有一个下人——就连摄像头都没有,整个西式的住宅安静地好像另类的坟墓,马赛克式的巨大玻璃窗和外面在深绿色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圣母像为这个大理石建筑增添了一丝神秘的宗教色彩。
织田作不敢掉以轻心,他先取下墙壁上作为装饰的画框扔到走廊的地毯上,见没有任何反应后,才踏上去。
厚重的地毯很好地化解了他走路的声音,他一边走,一边搜寻着一切能作为武器的东西。
如果他是一个人的话,他可能还会选在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寻找一些可能有用的信息,但是现在他还背着一个受伤的孩子,他不能像一个人那样至生命于不顾。
而且......
他回头,银的脸颊开始浮现一种不正常的潮红,如果再不赶紧治疗,银的腿不一定能保住。
这么想着,织田作坚定了自己要出去的信念,他把银往背上托了托,继续往前走。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很安全的走出了这个房子,中间没有人拦他,没有机关,没有埋伏,就这么平静地走了出来,就好像这里没人居住一样。
在踏出这个花园的前一刻,织田作若有所感,回过头,却因为雾气的遮挡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把他带过来就为了告诉他们我们在这里?”裹着厚重棉服的兰堂站在窗前,头也不回的问。
他的身后泛起水纹,完好无损的中居竹一从中走出,一边活动着脖子,一边疼的咬牙切齿:“嘶——下手真狠,竟然还把我绑起来,该说不愧是杀手嘛。”
他也在窗前站定,还是那么一副温和的面容,但是他的脸上,衣服上都是血渍,任谁都不会认为他是真的如同他的笑容一样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