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的心事——栗子秋
时间:2022-06-13 07:22:13

  所以这次他们吵得挺凶,正确来讲,是许星锐单方面的发脾气——因为严娇最近的睡眠状态令人堪忧,可她全然不顾,不赶作业的时候也忙着剪视频赚钱。
  生怕自己的命太长,拼了命地熬夜。
  只要熬不死,就往死里熬。
  姚仪还没做手术,她先因为过于劳累把自己送上了病床。搞的严芳蕊两头跑,吕涵和庄荷也舍弃了自己珍贵的期末复习时光,拿“书在哪里都能学”的借口跑来跟她一起睡病房。
  就连事业开始走上坡路的栀绮小姐,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探望,煞有介事地买了昂贵的鲜花和果篮,堆满了她的床头。
  这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只是因为睡眠不足而已。
  许星锐这两天的脸色真的可以说是黑成了碳,一整个行走的低气压。严娇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真被唬到了,让睡觉就睡觉,让吃药就吃药,让往东绝不往西。
  但怎么说呢,发脾气的许星锐,意料之外的性感。
  后来,许星锐发现了她这一想法,便一改往日的温情体贴,变着法子在床上折腾严娇,也不只是在床上——
  反正玩得很花。
  不过也都是后来的事了。
  严娇在床上躺了两天,终于得到了许星锐的首肯,脚一沾地就往学校跑。实际上是因为病床躺太久,她的背都快捂出痱子了。
  迫切地需要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和欣赏一些养眼美女来恢复元气。
  她回寝室睡了两个晚上,跟着美女室友吃了两天的食堂,又背着包跑来住病房。
  姚仪的手术就在明天,今天要做手术前的检查,她得看着点。
  严芳蕊守了两天,有些坚持不住,被严娇劝回家休息了。许星锐翘班翘成习惯,冯声也懒得管,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右他该做的事也都做的差不多了。
  这天晚上,贺舒朗趁许星锐回去洗澡,拉着严娇说了挺多事。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于男朋友的了解并不多。
  因为许星锐从一开始就称自己为私生子,于是她也非常先入为主地认为贺家并不欢迎也不待见他,虽然这个观点在她重新见到贺舒朗后产生了一丝动摇。
  原来,贺家是一直都盼着他能回家的。
  而许惠兰跟贺明生也是在贺舒朗的母亲去世后才开始的。贺明生不止一次跟她提过结婚的事,但是都被不婚主义的许蕙兰拒绝了。
  许蕙兰怀上许星锐的时候,一意孤行选择自己抚养,不让贺明生见,但另一方面又享用着贺明生每月准时打到账上的不菲的金钱补偿。
  后来,贺明生无奈之下选择跟另一位家底厚实的大小姐结婚,原因是她背后的家族企业对于贺家的业务发展有着很大推动作用。
  旁人不清楚真实的情况,见风就是雨,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回许星锐耳朵里的信息就畸形地变成了“许蕙兰做小三才有了他”。
  奇怪的是许蕙兰也并没有为这个离谱的谣言做出任何的解释和辩解。她跟贺明生的这段关系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真要说起来,后来居上的应该还是现在的这位贺太太才对。
  所以许星锐才会这么坚定咬死自己的身份。
  因为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严娇现在才知道,许星锐从来不是什么私生子。
  贺明生应该也是很爱很爱他才对。
 
第52章  心事
  姚仪的手术很成功,严娇心口那块惴惴不安的石头终于落地。
  过度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乏力和困倦也便接踵而至。严娇昏睡了一整天,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凌晨四点。
  她习惯性地在醒来后给许星锐发消息,发现时间不对后刚想撤回,那边已经拨来电话了。
  “醒了?”男人的声音明显是还没醒的,只是因为她在这个点醒来,而他收到了消息,于是强撑着让自己也挣脱睡意,“你这一觉睡得有够长的,我以为你晚上会醒,醒倒是醒了——只是没想到是凌晨四点醒。”
  “你是不是被我吵醒啦……对不起哦。”
  “你睡醒了,我作为你的男朋友陪你聊会儿天不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许星锐发出一声低沉的笑,有点沙哑,缺带着说不出的安全感。在严娇听来,像是雪天里燃起来的壁炉,温暖的焰火将她紧紧围绕。
  “你应该也才睡下不久吧,就被我吵醒了。”
  许星锐最近有多忙,她是看的出来的。不仅如此,还要空出时间陪她、陪姚仪。
  他真的好好。严娇无数次在心里喟叹。
  “你怎么这么好啊,许星锐。”这一次,她将自己的感受说出口,不加任何掩饰的直白爱意和依赖,让许星锐心下塌软,“你好温暖,让我觉得被你喜欢,被你偏爱,是一件非常有底气的事情。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想做的事,不必因为过多的顾虑而纠结到无从下手。”
  男人还是笑,“我怎么不觉得自己这么好?”
  “因为一直被好好爱着的人是我呀。像雪地里的小木屋,农历十六的满月,文章结尾的句点……总是恰到好处,让我觉得想哭。”
  严娇最近说的话像诗篇一样浪漫,很多温暖的意象,可爱的比喻,都叫许星锐也不由自主地觉得好。
  而他们也是这般的合意与悦人,像一支完美协奏的交响曲。
  “夸我好可以,但是哭不行——我不能及时送上我的怀抱。”
  “你别说,我本来没想哭的,现在突然想了。”
  “那可以先请严娇小姐忍耐一会儿吗?大概半小时就行。”
  严娇有些预感,仍旧问出口,“要做什么?”
  “当然是去见你。”
  严娇洗了个澡,想想还是穿回了厚重的睡衣。美丽和温暖她选择后者,总之许星锐也不会觉得这样子的她不好看。
  他自己说的,怎么样他都会喜欢。
  而真如他电话里说的那样,半个小时,甚至更早一些,他摁响了门铃。尽管严娇很早之前就把钥匙给他了。
  你看,他真的好好,好到严娇除了这个字以外再也想不到其他,还能用怎么样的词汇来描述。
  千言万语汇集成一个好,就足够了。
  严娇在电梯口迎接他,许星锐跨出电梯的第一时间就贴上去,被人像树袋熊一样驮着,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两腿勾住他的腰。
  “这是奖励吗?因为我太好了。”许星锐照单全收,抱着她进屋换鞋,找她“也不怕被邻居看到。”
  “除了我跟你,还有谁会这么早起来呀!”
  “那可不一定。”
  许星锐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小袋面粉,还有鸡蛋胡萝卜干虾皮和芹菜碎,准备给严娇摊蛋饼吃。
  严娇帮不上忙,干脆从餐桌那抱了张椅子坐在他边上,视线绝不偏移半分。
  许星锐抬头看天花板,又低头看她,“你真的好粘人,不过我喜欢。”
  严娇给他的奖励是一个吻。
  两个人就在厨房里分享了这块香甜的鸡蛋饼,严娇陪许星锐收拾厨房和碗筷,又被他带着进浴室漱口,然后一起倒在床上。
  他们面对面深拥,像是要把两人间的空气全部挤出去。心跳和呼吸都变成了音符,编织成一首缱绻的乐曲。
  最后难受的还是许星锐。香软在怀,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严娇又一次被他压下身下亲。
  只是这次,许星锐真没刹住车。
  严娇成为他餐盘里的鱼生刺身,肉质紧实,色泽柔润,搭配辣根亦或葱丝柠檬,轻而易举地激起味蕾的振奋和舒张。
  而最顶级的刺身,尝的就是最极致的鲜。
  严娇觉得她刚才洗澡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虽说现在出了汗,待会儿还得一次。
  她屏住呼吸,感受许星锐的手在她体内作祟,像夜莺一样唱出婉转悦耳的歌声。
  夜莺栖息在积满露枝叶间,连同自己的羽翎也变得湿哒哒的。
  许星锐最后还是停下来了,因为没有用于防护的工具。严娇指了指床头柜的抽屉,示意他去拿。
  许星锐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个镭射包装的小盒子,拆了外头的塑封后开始脱衣服,一脸浪荡的痞气问严娇东西是哪里来的。
  “我妈妈给我的……”言毕,她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真准备好了?”许星锐问她,声音低哑得可怕,“现在还能反悔,等下我可不会停下来。”
  严娇点头,手臂搂紧了两分。
  “疼的话就咬我。”
  他说完话,低头发力去顶城门。同一时间他的肩膀被严娇咬下一个完整的牙印。
  什么狗屁等到20岁,男人的话绝不可信。
  一种难以忍耐撕裂感把她的身体劈开,紧接着是更加无法描述的酥麻和胀痛覆盖而来。严娇很用力地喘气,没说话,没开口叫停,只是一边落泪一边捧着许星锐的脸亲吻。
  她终于觉得圆满。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航船靠岸,航班着陆,她身体里有一艘燃起彩色灯火的花车,和大片大片的烟花。
  烧不尽。
  男人粗重的喘气声从耳畔一路电到脚趾头,严娇整个身体都像触电般,不自觉地颤抖。
  在他们身下,是一整片迎着日出光辉的莹蓝色海面。
  她和他一起轻呼着抵达终点。
  严娇再一次睡醒是中午,手机里一排的未接来电,全是严芳蕊。
  姚仪醒了。
  身旁轻微陷下去的那块还残留了余温,严娇翻了个身,埋过去深呼吸,闻到了一股黏腻的甜腥味。
  她动了动腿,很干爽,应该是许星锐后来帮她清洗过。这么想着,耳廓的红色蔓延到脖根。
  至于到底是谁先主动的,已经想不起来了。
  许星锐做完午饭,脱了围裙进房间喊人起床。小姑娘明显是已经醒了的,被窝高高拱起一座小山,下面是整个蜷缩起来的虾米严娇。
  “现在才知道害羞,会不会太迟了一点?”他掀了被子把人搂进怀里,有些费力地找到那张唇亲下,“让我开抽屉拿套的时候怎么不害臊?”
  “……你别讲话。”
  “行,那起床吃饭吧。”
  许星锐把人丢回床上,开了衣柜给严娇搭衣服。柔软的米色高领毛衣和同色系加厚直筒毛呢裤,还有和严娇一样嗲的仿兔毛短款外套。袜子是栗子色的,长长的一只,能包到小腿肚。
  “内衣就不给你拿了。”
  “……你闭嘴吧。”
  在严娇羞愤到要打人之前,许星锐两步离开了房间,还不忘把门带上。
  她洗漱完穿好衣服出来才发现自己身上这套跟许星锐的是一个色系,心机点满满的情侣装。
  “许星锐,你好骚啊。”
  男人挑眉,威胁似的将手伸进她的毛衣下摆。
  嘴上万分嫌弃,实际上喜欢的不要不要。出门前,严娇拉着许星锐在大大的穿衣镜前拍合影,男人从身后将她整个身体环住,偏头在她面上烙下无色的吻痕。
  严娇很满意这张合照,迅速把两人的聊天背景换成这个,还不忘把原图发许星锐一份,让他把背景也换成这个。
  而两人间那种黏糊的胶感一直持续到病房门口,推门进去前,严娇还非常可惜地松开了被许星锐紧紧扣住的手,佯装要避嫌。
  却不知道两位家长早就熟悉他们开始即热恋,恨不得随时随地贴在一起的腻歪,这会儿一前一后地进来,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怎么,你们俩吵架了?”
  严芳蕊第一反应是这个,但是看这两个人的眼神比高温熔掉的金石还要滚烫,又突然明白了什么。
  姚仪现在的状态不适于长时间保持清醒,没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严芳蕊看自己女儿跟她男朋友非常怪异地各自坐在沙发最两侧,眉来眼去,终于按捺不住,把严娇叫出去谈话了。
  严娇霎时间闭了嘴,许星锐在她身后偷笑。
  “我给你打东西用了吗?”
  没有任何的铺垫,直取重点,严芳蕊在工作的时候习惯了这样的交涉方法,对待自己女儿也同样如此,“别跟我说没用啊——”
  “妈妈!”严娇被她的过于直截了当吓到,随后是羞与恼,她用力地跺了跺脚,感觉整栋楼都跟着震了一下,“你就不能稍微不这么直接吗……”
  严芳蕊从严娇红到滴血的耳朵上得知了自己要的答案,表情上看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倒是有些语重心长,“我这是在提醒你,做防护措施不管对你还是对星锐都是好事。但说白了还是女孩子更吃亏一点,我可不想这么早做外婆。”
  “我知道的,妈妈……”
  严娇羞红一张脸,低着头拼命盯着地板那一小块污渍,似乎光是这么盯着看也能把那块钻出一个洞,好让她遁地逃生。
  “东西用完了记得买,你不好意思的话就让你男朋友去。或者网购也行,现在网购更方便,就怕东西的质量不好——”
  “妈妈!!!!!”
  住院楼再一次震动。
 
第53章  心事
  贺舒朗来查房的时候许星锐还没走,两兄弟针尖对麦芒,最终不欢而散。
  严娇又是哄又是亲的,终于把许星锐哄去工作室上班。严芳蕊倒是第一次见这阵仗,偷偷问严娇什么情况。
  她只能挑重点讲个大概。
  “所以许星锐拿的是《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私生子结果却不是但是我还不知道》这样的剧本吗?”严芳蕊听懂了其中歪曲又别扭的事实,定下结论,“果然,有钱人的生活真的很狗血。”
  严娇并不同意她这个说法,反驳道,“那也只是一部分好吧,我以后也会有钱的。”
  严芳蕊拍拍女儿的肩膀,一盆冷水浇下来,“等电影院能看到你拍的电影的时候,再说这句话也不迟。”
  吕涵比严娇早两天考试,寒假放得也比她早,挎着小包提着水果来看姚仪。结果病人没醒,水果有一半进了严娇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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