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好——橘珞
时间:2022-06-13 08:34:53

谢靖并非骂他打人,而是劝他大度一点,不要学那些不良行为,但也不要轻易让自己受伤。
后来谢淮则没再理过赵骁,任由流言发酵,最后赵骁可能也觉得没意思,放弃了对他的压迫。
直到谢靖去世,他寄养在江家,上了高中。
赵骁阴魂不散地来了同一所高中。
这后面的事江槐絮也就知道了。
有次,赵骁新泡的妹子喜欢谢淮则,于是赵骁恼羞成怒,又记起了谢淮则这么一号人物。再三打听下,得知了他父亲的事。
他贼心不死,再次去挑衅谢淮则,这回身边没有人。于是他被谢淮则打了个半死,但是伤口都不是致命位置,所以他想了另一个方法。
晚自习下课回家的路上,谢淮则在巷子口被人拦住。
说来也巧,那时候江槐絮和谢淮则打着电话,手机在打架中被撂在了一边。
从潼川一中到江家,路不算远,而谢淮则向来走最近的一条。
江槐絮火急火燎地跑来,就看见了这样的景象。
那些不是赵骁昔日的好兄弟,而是一些混混,真正凶残而又无惧。一群人打的又凶又狠。少年不停还击,眉宇间戾气横生,尽管只身一人,但狠劲和对方的架势不相上下。
其中一个不像学生的男人像是铆足了劲般一棍敲向他的腹部,眼中凶狠毕露:“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我看你骨头还挺硬,给老子跪下吧。”
身后又有一个人接受到眼神示意,拿着一块不知从哪搞来的砖头,猛地劈向谢淮则的后脑。
谢淮则身躯一震,下意识抚过左上腹,头部一阵晕眩,一时没坚持住,右膝落地,半跪在地面上。
风从巷口吹过,簌簌枫叶飘落,少年朝向她,脊背微躬着,嘴角新溢出的血砸向地面。不知道是不是江槐絮的错觉,他的身形看起来更清瘦了。
江槐絮过来时报了警,警笛声由远及近,那群人如鸟飞散。
后来警方还是抓获了这行人,因为双方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只不过谢淮则是被群殴的一方,受的伤比较重。另外几个是常打架的,而且已经成年,最后被关进去待了些时日。赵骁虽然作为主谋,却没动手,而且他家里来人了,最后被保释出去了。
紧接着赵骁就转学了,再没出现过。
经过这件事,谢淮则不敢给江穆北他们添麻烦,所以安分在学校学习,除此之外,只有开摩托车是他那时做过最离经叛道的事。
江槐絮知道这件事,但是不知道这个由来。因为当初,谢淮则只是对她开玩笑说,是赵骁看不惯他长得帅,担心他抢了自己女朋友,所以找人来打他。
现在忆起这个画面,江槐絮重新代入思考,她在那一瞬间想了什么呢?
她好像是在想。
这个男生好傻,如果没有那通电话,是不是就这么倔强地跟别人打下去。
江槐絮双眸一滞,眼眶不自禁的红了半圈,她喃喃道:“谢淮则,你疼不疼……”
谢淮则静静看她。
仿佛一瞬间回溯到那个秋夜,少女朝他奔来,却是义无反顾地挡在他身前,一脚踢向那个摔砖头的人,那人没料到半路杀出个女的,不安好心地瞄她,说:“妹妹,美救英雄啊?不如你讨好一下我,说不定我就放过他了。”
他的心骤然一紧,半跪着就要站起来。
却听见江槐絮无惧无畏地说:“我报警了。”
那些人啐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最后跑了。江槐絮丝毫不慌,这里只有两个路口,警察已经快到了,她计算得很准,这群人就算跑最后也还是会成为落网之鱼。
那时,江槐絮回过头,也是这样问他,问他疼不疼。
他们打他的时候没感觉多疼,可江槐絮跪在他面前,担忧地问他这句话时,他却感受到了锥心刺骨的痛。
譬如此刻,他看见江槐絮湿润的鸦睫和颊侧的清泪,心脏像是被捏在一起,难受和后悔交加,复杂的情绪充斥着四肢百骸。
但最后的最后,又化成了一点一点拼凑出来的幸运。
幸运的是绕了这么一圈,当年奋不顾身奔向他的女孩,还是依旧来到了他的身边。
“看见你哭我才心疼。要不你亲下我,这样就不疼了。”谢淮则慢慢开口。
一样玩味的语气,好像一如既往地戏弄她。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下一刻,江槐絮真的俯身吻上了他的唇,极轻极缓的动作,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柔软的唇瓣在含住他的。
他缓缓闭上了眼,任由江槐絮的唇舌肆意妄为。
须臾,江槐絮抬起眼,注意到他眼底的青灰色,脑子一下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说:“我昨天没睡好,所以你得赔我点时间。”
谢淮则看见了她略显苍白的脸色,会意地说:“那睡觉?”
“嗯。”江槐絮话音一落,便被人拦腰横抱起。
谢淮则抬脚踢上房门,把她放到了床上,往她身上盖好薄被,开了空调,躺在她身边。
“谢淮则。”江槐絮侧身看着他躺下来,面朝向她,却没有动,于是缓缓说,“抱抱我。”
谢淮则长臂搂住她的腰,将人拉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做个好梦。”
窗帘遮住了阳光,在清凉的卧室,熟悉之人的身侧,江槐絮终于安心入眠。
 
第43章
 
江槐絮这一觉睡得久,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谢淮则从外面推门进来,开了一盏台灯。
她茫然地掀开眼帘,瞥见他穿了件军绿色的短袖衬衫,于是开口问:“你出去了?”
谢淮则脱下了衬衫,里面还有件白色T恤,他把衬衫挂起来,随口回道:“开了个会。”
开个会穿这么好看。
江槐絮慢吞吞地坐起身来,长时间的睡眠让她有些犯迷糊。
谢淮则已经摸清了她的起床习惯,总要发一会呆,适应了醒来的世界,才会彻底起床。
余光瞥到谢淮则走过来,站到了床边,江槐絮顿时抱住他,整个人贴过去。
“为什么开会穿这么好看?是不是穿给哪个年轻的妹妹看?”
谢淮则扶在她的肩后,掌心轻抚她毛茸茸的脑袋,“给你看的。”
江槐絮微愣,不说话了,心里泛甜。
“饿不饿?快起来吃饭。”谢淮则掐了一把她的脸。
“这么一说,是有点饿了。”江槐絮没跟他计较,去厕所洗漱。
午餐当做晚餐吃,也算减肥了吧?
江槐絮边吃边想。
吃完饭,她躺在沙发上,又没忍住翻看那篇小作文。看着看着,忽然极不是滋味。
读到了字里行间的小心翼翼和卑微敏感,她又不禁想起谢淮则平日的样子。
这样的反差似乎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出现。
江槐絮兴致盎然地从冰箱拿出一瓶啤酒,斟满两个杯子,随后自己喝了一杯。
“怎么突然喝酒?”谢淮则见她还想再倒酒,夺过酒瓶。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江槐絮无厘头地问。
谢淮则一怔。
江槐絮给了个提示:“为什么觉得我不够喜欢你?”
半晌,谢淮则才说:“因为你以前骗过我,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比较有趣,我怕你了解更深,会觉得跟之前谈的恋爱一样,觉得我没意思。”
江槐絮没想过是这个缘由,大脑搜寻着记忆,许久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想到这儿,她蓦地一笑,“那你知道我后来说什么了吗?”
其实她也忘了那晚的大冒险大致聊了什么,但她记得。
生活这么难,总得找些乐子,他可比那些游戏和酒精有趣多了。
在这句话之后,她说——
“你对我很好,好到让我对别的都失去了兴趣。”
或许是酒精作祟,那晚她讲出了一星半点自己从未察觉的真实想法。但是当时的她根本没把这些与情爱联想到一起,她天真的以为,谢淮则对她的好是正常的,而她对他比较特殊也只是因为他寄养在自己家中,身为年长的一方,自然要照顾他。
久而久之,江槐絮便也产生错觉,误以为她真的是他姐姐。
而少年隐忍不发,从未露出一丝马脚。
直到两人多年重逢,她避无可避地深陷漩涡,才开始正视,所谓的姐弟从来只是称呼,那些无意萌生的情愫扎根,再也不容人忽视,也不容人躲闪。
所以在她确定心意的时候,才会当即答应他,不是因为氛围正好,也不是因为暧昧干扰了理智。
只是因为坚信了对他的喜欢。
谢淮则看着她,忽然说:“在你高考结束前,我就见过你,那时我们走过一段路,从校门到便利店,其实很短的一段路,但我还是记得那把伞倾斜的角度。”
江槐絮一愣,原来在那时候遇见的人,真的就是他。
“住到你家,我的主动示好和关注都是因为对象是你,而不是因为你是江叔的女儿。你对我好一分,我便想多倍偿还。我也知道,这不是礼尚往来,是我自己动机不纯。”
“你对别的男人笑我会生气,会不想搭理你,也不想给你打掩护,但只要你跟我说话,我又会开心起来。我从来不想当你的弟弟,不过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而且你看起来并不喜欢我这类。”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当初抱着试试的念头和陆弛在一起,但谢淮则知道后却一连几天没和她讲话,甚至在他们出去玩时,态度极其恶劣。
“摄影棚不是我们隔了多年的第一次见面。在一家西餐厅,我曾见过你。然而我们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我连上前叫你一声姐姐的勇气都没有。我妈给过我钱,却从没找过我。她的钱意味着梁家的钱,我一分也不想花。那时我还没参加项目,没什么资金,只能打工。本来那天是该由我上餐,但我特地和别人换了,不想让你见到这么狼狈的我,同时又想为你做些什么。所以你的那份意面其实是我做的,味道远不及大厨的手艺。”
江槐絮记起来了,她想说不是的,那时她还和朋友夸过面好吃,比千篇一律的口味好吃多了。也难怪,后来她再去那家店,吃到的意面味道却截然不同,尝试着问服务员,最后也没得到合理的解释。
“努力生存有很多原因,其中最简单也最难的就是为了靠近你,为了站在你面前。”他说的时候,面色沉静,像是在述说一个离自己很遥远却又很真实的事。
她怔怔地看着谢淮则,心底的酸涩感渐渐放大。
谢淮则一直垂着的眸慢慢抬起,看着她,眼中的情愫毫不隐藏,“所以我才会希望你的喜欢能分给我多一点,不要再像从前一样把我推远。”
他直面那些不为人知的阴暗过往,把这一切都摊开告诉她,只祈盼她能够接受,这样的他。
像是在这一刻,江槐絮才彻底读清他眸里的复杂意味。她哽咽出声:“其实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说过的漂亮话都作数,说了爱你,就会一直爱你。不过,我最近有了新的想法。”
她深吸了口气,继续说:“如果你缺少安全感,可以反复向我确信我爱不爱你这件事,但我的答案一定会如你所愿。”
这是她能想到的,对他比较公平的方法。
“对自己多点儿信心,好不好?”江槐絮语气很温和,“你看,我爸妈也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我弟弟多招人喜欢。”
谢淮则听了却是眉目一敛,低声开口:“谁是你弟?”
“好,是男朋友。”江槐絮半跪在沙发上,朝他张开双手,哄着他说:“姐姐抱。”
谢淮则顺从地环住她的腰,随后一双手温柔地落在他的颈后,轻轻将他带入怀里。
缓了一会儿,谢淮则抬眼,视线落在她细腻光洁的肩头。
江槐絮出门急,随便扯了条裙子穿,正好是一件白色的吊带裙,绑带设计,在两边肩上打了个蝴蝶结,绳带垂下。他刚刚便压着其中一个结。
他从她的颈边撤离,喉头紧了紧,“姐姐,亲一下?”
俨然是索求的姿态。
江槐絮心一动,低头亲了亲他。
她能感觉到,搁在腰后的手紧了紧,随后按住她的肩,将距离拉进。谢淮则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比以往更强烈的欲念缠绕期间。
江槐絮有点承受不住这么热烈的攻势,双腿瘫软地跌坐在沙发上。
“姐姐,验货吗?”静默中,谢淮则松开了点力度,眸色深沉地看着她。
江槐絮呆滞了一瞬,才意识到他这话暗含的意思,但一想到她没什么经验,江槐絮有点拉不下面子,“要不我们先看个视频压压惊?”
“不用,我已经演练过了。”谢淮则将她打横抱起。
江槐絮一路在思考这句话。
演练过……?
后背陷进被单里,眼见男人就要压上来,江槐絮用手背挡在脸前:“等等,你交代清楚。”
谢淮则亲了亲她的手背,失笑道:“笨蛋,是在梦里。”
哦,不是实战。
还挺会口嗨。
江槐絮内心这么想,脸上却耐不住浮起红晕,还想多说些什么,呼吸已经被唇堵住。
谢淮则的吻带着侵略性,细细密密的落下,长指游离到她的肩上,指节轻轻拉住绑带,裙子松松滑落。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湿热温柔的吻沿着颈边的动脉往下,不错过寸缕皮肤。
指间的动作不停,不断撩动她的情绪。
江槐絮才喝了一杯,但她觉得自己真是醉了。
情动之时,她紧紧皱着眉,灼热的呼吸交织,分不清是谁的。
“姐姐,喊我。”谢淮则咬住她的耳垂,低喃道。
“……谢淮则。”
“错了,我是你的什么?”他步步引导。
“宝贝……”
话音零零碎碎的坠下,她叫了一次,身上的男人眼底的情愫更浓,那沸腾灼热的视线快要将她吞没。
她感觉如坠潮浪中心,每一次掀起波澜,便引起阵阵酥麻。
直到最后,她精疲力尽地任由他抱去沐浴。
谢淮则把人清洗了一遍,浴室里的镜子上氤氲着雾气,却若隐若现地反射出女人纤薄的美背和曼妙的腰线。
他擦干江槐絮的身子用衬衫裹住,黑色衬衫堪堪遮住了她的身体,他一粒一粒扣子往下扣着。
谢淮则将她抱了起来。主卧是暂时回不去了,他把人放到了次卧的床上,又回去收拾床铺。
等做完这一切才返回次卧,没有开空调的室内有点闷热,江槐絮踢掉了被子,衬衫松松地垂下,倒有几分像是欲盖弥彰。
他耐着性子又将人抱回主卧,换了个清凉的环境,江槐絮也安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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