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野又痞——嫁酒
时间:2022-06-14 08:24:29

  段之愿点头应道:“好。”
  胡佳翻了个白眼就离开,绕到季阳桌前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紧随其后过来:“段之愿,你愿意帮我值日是吗?”
  “嗯。”她抿了抿唇,点头:“应该的。”
  “那太谢谢你了,刚好我家里有点事。”
  话音刚落,门被一脚踢开。
  教室里短暂的安静,看到门口出现张昱树的身影后,所有人又移开目光。
  段之愿也对上了张昱树的视线。
  被他盯上就好似有两把箭射过来,随时等着扑过来像是守株待兔一样将她掠走。
  她心里紧了一下。
  错开目光又对季阳说:“我会做好值日的,你不,不用担心。”
  放学后,段之愿留下来,走去水房洗拖布时突然听见旁边男洗手间传来打闹声。
  是钱震的声音。
  “树哥,明天休息了,咱们去莲草山滑雪去啊?”
  “太远,一天时间回不来。”
  段之愿打开水龙头,水流声音掩盖了那边的声音。
  放学后,她生怕张昱树过来找麻烦,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洗拖布,没想到他们还没有走。
  迅速洗好拖布,段之愿加快速度离开,却陡然听见钱震问:“哥,你就那么喜欢看动物世界啊?”
  “草!”张昱树的笑声传出。
  能想象到他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挂着讥讽,说:“那叫关爱动物,你懂毛线。”
  李怀也在里面,说:“哥你是关爱动物,还是关爱,那那那,那个谁啊!哈哈哈哈!”
  握着拖布的手紧了紧,段之愿心如拨浪鼓。
  加快步伐,恨耳朵没有自动闭合功能。
  刚走几步又听见到钱震的声音。
  “卧槽树哥你笑什么,你这笑的有点不对劲啊,李怀,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啊,我没听懂呢?”
  ……
  段之愿将班级的地一寸一寸拖得锃亮,她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临走前好好检查了门窗是否关好。
  冬季太阳短,放学时天已经黑得阴沉。
  走廊楼梯有一节灯坏了,只剩层层夜色将她包裹,段之愿按着扶手从包里掏出手机。
  还没等打开闪光灯,突然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
  一步一步,规律中带着轻佻。
  她加快步伐继续往下走,上面又突然传来沉闷的一声响,似是有人跌倒。
  段之愿停下脚步,探头向上看。
  抿了抿唇开口:“是谁?”
  没有人回答。
  她犹豫着迈上一个台阶,想想又把脚收回去。
  “你,你没事吧?”
  “……”
  “你是摔倒了吗?你,已经站起来了吗?”
  “……”
  短暂的寂静。
  段之愿:“张昱树。”
  他的名字像是个咒语,脱口而出时,段之愿小幅度耸了下肩。
  “你别吓我,要是没事就站起来,我,急着回家。”
  上面终于传来一声轻笑。
  紧接着,脚步声重新传来,这次听着更轻快了些。
  张昱树直接走到段之愿身边:“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他别人也不会这么无聊,段之愿用闪光灯照着台阶,慢慢向下走。
  张昱树难得安静下来,跟在她身后不说话。
  明明这种安静很稀缺,可现在段之愿却觉得四周有蛰伏的潜在危险。
  恐惧源于未知,静谧将她内心的焦虑无限放大。
  她急于摆脱这种困境,加快脚步想赶紧离开学校。
  没料到脚下一滑,踩空了台阶。
  手机也扔在地上,整个人向下倒的时候,腰间突然多了股力量。
  这股力量直接将她托起,张昱树的声音带着责备在耳边响起:“开着闪光也看不见路,你在想什么?”
  段之愿按着心口,微微喘气:“我不小心,谢谢你。”
  张昱树弯腰替她捡起手机,闪光灯晃过她花容失色的脸:“怎么谢,用嘴谢啊?”
  他放下手,闪光灯扣在裤腿上。
  有几丝不服输的光芒挣扎着往外钻,还是无法让她看清张昱树的脸。
  段之愿无法判断他现在的心情,只得老老实实说:“我,我还剩十多块钱,你看……”
  张昱树嗤笑出声:“当老子是流氓啊?”
  你就是。
  段之愿没敢吭声。
  “就算老子是流氓,也不抢十块钱啊!”
  说完,他倾下身,黑暗中准确无误按住她的肩膀把人压在墙上。
  凛冽的气息即刻将段之愿笼罩,比黑暗更未知的是他下一个举动。
  有热气攀上她的耳廓,肩膀被他紧紧按着。
  张昱树声音深沉缓慢,问她:“你猜我会抢什么?”
  段之愿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头多的少年接近,墙壁冰凉的温度早已穿透她的身体。
  那天在巷口的记忆陡然在脑海中重现,她感觉心脏都快被冰冻,只能低声认错:“对不起。”
  张昱树笑意更甚:“你还知道对不起我?”
  鼻间传来她独特的铃兰香味,熟悉的味道上一次还是在后巷闻到的。
  张昱树没放过这次机会,拿起手机高举过头顶,让灯光从上倾泻而下,冲破黑暗打在她身上。
  女孩脸色微红,纤长分明的睫毛在颤抖。
  春日里最柔软的风,都能将她吹得花容失色。
  耳朵也红红的,就像是个被打劫的小学生无措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可就是这股柔美的劲,冲撞到他心里的力道却十足。
  张昱树眼神暗了一瞬,压抑住内心陡增的摧毁欲。
  他盯着她眼尾那颗淡到可以忽视的痣许久,突然轻捏了下她的肩膀:“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她知道的。
  段之愿吞了下口水,伸手去够被他高举的手机。
  少年顽劣,故意将手伸得笔直。
  闪光灯肆意折射到窗外的月亮,段之愿踮起脚尖也够不到。
  “跳一下试试。”他‘好意’提醒。
  所处的空间像是丢失了氧气,让她情不自禁用力呼吸。
  没办法,只得抬起一只手,按着他肩膀的同时,轻轻跳了下勉强勾到他的袖口。
  这一瞬间,铃兰香味扑鼻。
  比之前更芬芳馥郁,加之她通红小脸就在他眼前,似是一颗成熟的樱桃。
  空气中有隐形的时钟,秒针每次跳动都牵引着他的心脏,勾着他的脉络,一寸一寸腐蚀他的血液。
  段之愿指尖用力,扒着衣袖扯下他的手臂。
  指腹划过他的手腕,勾勒出微妙的触感。
  拿回手机按了几下,说:“我,我通过,你的好友申请了。”
  张昱树弯着嘴角掏出手机检查,问她:“昨天怎么不同意?”
  “我,我我睡得早,没,没看见……”
  确定列表里多了个她后,张昱树垂眸。
  趁她不吭声时,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如愿吓得她低呼一声,他才慵懒开口:“怎么结巴了?骗我。”
  段之愿愣愣看着他,觉得脑子发晕:“我本来,就——”
  张昱树打断她的话:“没这么严重。”
 
 
第11章 
  张昱树的眸色和神情都带着言之凿凿的意味,盯得段之愿不敢和他对视。
  “我,没骗你……”
  小可怜样。
  就是骗他了又能怎么样。
  张昱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没有拆穿她,转而问:“你什么时候才会结巴?”
  他观察过她,平时和老师说话时虽然声音小,但很少结巴。
  和她那个后桌说话时也是,偶尔还会牵起嘴角朝人家笑呢。
  段之愿抿了抿唇,说:“着急和,紧,紧张的时候。”
  “所以你现在,很紧张?”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捶打她的心脏,每一次都能让她血液凝固。
  少年带着压迫感的气场压得她喘不过气,冥冥中似乎有某种异样感袭来。
  段之愿悄悄将手机揣进口袋里:“我急着回家!”
  说完就弯下腰,从张昱树高抬的手臂钻下去,按着扶手往下跑。
  这次也不用灯光照明了。
  两分钟后,张昱树站在窗边,看着走向校门口的背影。
  那姑娘时不时就警惕地回头看一眼,马尾也随之左右摇摆。
  看着可可爱爱的,张昱树弯了弯唇角。
  又倏地眉心一跳,忘了问一件事。
  她怎么就把给她买的桃汁给了别人喝?
  静默了一会儿,又抬起手。
  刚刚捏过她肩膀的手指捻了捻,张昱树清晰感受到了自己心脏的跳跃。
  --
  周日一早,段之愿就接到了林落芷的轰炸消息。
  因为前一晚和李怀他们去了网吧玩,今天早早就到了学校,保安不给进,她现在无聊蹲在校门口。
  段之愿回了几句后,起床洗漱。
  照例吃不下早饭,她揣着两个包子离开家门。
  路边有被雪花包裹的枯树,在冬天里带着别具一格的美。
  段之愿紧了紧外衣。
  到达学校时,保安刚打开大门。
  大家蜂拥涌入,唯有林落芷背道而驰。
  “段之愿!”她一边喊一遍跑过来。
  倚在另一边墙上的张昱树也听见了,抬眼看过去。
  今天不用穿校服,她穿了件浅蓝色发亮的羽绒服,羽绒服几乎将她全身包裹,穿着一双卡其色棉鞋,两条纤细的脚腕裸露在外。
  大多数时间见她都是穿着肥厚的校服,显得她清纯。
  但张昱树偶尔还是会回忆,过年前夕那个过来给他送烤地瓜的姑娘。
  还是不穿校服的样子更好看。
  李怀注意到张昱树的眼神,也看过去。
  弯了弯唇,从钱震手里抢了个包子。
  钱震撇撇嘴,从剩下的包子里拿出一个递给张昱树,说:“树哥,你真不吃早饭啊?”
  “不吃。”张昱树站直身体,手掌缕过发顶,刚刚凸起不到一厘米的发叉划过他掌心,猎豹般的眼神盯着一处,大步过去。
  “你去哪啊树哥?”
  钱震把剩下的包子丢到李怀手里,也要跟过去,倏地被李怀拽回来:“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什么意思啊?”
  话音刚落,钱震才看见张昱树停在了段之愿身边。
  眉头一皱:“树哥不吃我的包子,跑去吃别人的包子了?”
  段之愿刚分给林落芷一个包子,两个人正要进学校突然遇见了拦路虎。
  他走起路来的样子威风凛凛,所到之处皆是焦点,同时带着不少人的目光,纷纷投在段之愿身上。
  张昱树看着她,偏了偏头对林落芷说:“你先进去。”
  迟疑一瞬,林落芷松开段之愿的手,独自进了学校。
  段之愿不说话,垂下眼盯着路边卖糖葫芦老伯。
  一个响指在她脸前打出。
  段之愿心脏一跳,终于肯看他。
  他笑得很无赖,似乎很喜欢在她眼前打响指,目的就是为了吓她,看她收到惊吓他就会笑。
  段之愿咬着下嘴唇,不理他。
  “又带包子了?”他刚伸出手就被段之愿躲开。
  “这是我的,早餐,我还没吃饭。”
  要不说她长得小呢。
  吃东西也吃这么小的。
  还没有他巴掌大的小包子就能当做一顿早餐。
  “挺好养活的啊,小结巴。”
  段之愿半天没说话,寒风瑟瑟,吹到张昱树脸上泛着生冷的刺痛,他终于细心了一回:“回去吧。”
  再待一会儿包子都凉了。
  人走了以后,他才转过身,目光落在卖糖葫芦的老伯身上。
  原来是在看这个。
  --
  等段之愿吃完包子以后,林落芷问她:“段之愿,我发现你最近和张昱树走的很近呀。”
  她眼神一晃,说:“没有吧。”
  “之前他找我要你Q,今天早上又把你拦下。”林落芷纤细的两条眉毛皱起,低声问:“段之愿,是不是张昱树勒索你了?”
  “没有。”她摇头,弯了弯唇说:“没勒索我。”
  只是喜欢欺负她而已。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他了,偏偏就给他盯上了。
  “嗯。”林落芷放心地拍了拍胸脯,告诉她:“你得学着硬气一点,别总是那么好说话,谁让你帮忙做什么你要学会拒绝,你这么软这么好欺负,我看了都想占你便宜!人善被人欺知道吗?”
  段之愿愣了好久。
  原来是因为这样的吗。
  她不会拒绝,也不爱说话。
  但秦静雅总是告诉她要帮助同学,要多交朋友,互帮互助这样才能获得快乐,她快乐妈妈也会替她开心。
  所以,不论是张昱树,还是胡佳。
  他们总是过来找麻烦,居然就是因为她不会拒绝别人?
  校车很快就开进学校,王老师也来了,招呼大家下楼。
  排队时段之愿站在林落芷前面,待会儿她们俩个要坐在一起。
  老师守在门边,嘱咐大家:“上车不要闹,不要喧哗,我不和大家坐一个车,老师要先去开个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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