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
霍川浓往旁边走开些,不让烟雾熏着她,甩着手里的大红塑料袋,咋咋呼呼地问:“啥一点点啊,奶茶啊。”
“听,巷子里,人说。”
他耐着性子问:“嗯?说什么?”
“她、老公,去年,肝癌去世。”
霍川浓:“……”
“而她儿子,先天、智力损伤。”
饶梨没解释太多,霍川浓却一下子全明白了。
中年丧夫的阿姨,要养大一个有智力缺陷的儿子。
一家小店对她意味着什么,霍川浓不用狗脑想也知道。
本来还暴躁的霍川浓瞬间就安静了,一边走,一边眼都不眨地夸道:“哦,我瞧那阿姨还挺乐观的。”
饶梨:“嗯。”
“抽空我再去买几双袜子,我见角落那破牌子,不是挂着秋衣秋裤五折出售吗?反季货就是便宜,我明儿再去瞅瞅。”
饶梨沉默着没再搭话。
作者有话要说: 霍狗(海边,4只狗爪跳飞)
我偶像给我买内裤啦!!!
凉快,透风,迈大步也不扯蛋!
饶梨:……
第16章 波澜
回到家,饶梨把洗好的衣服晾晒完,拿起拖把把地拖了一遍。从冰箱里拿出在邻居摊上买的苹果,洗了两个,放了一个在霍川浓书包上。
浴室里,霍川浓手忙脚乱地关花洒,冷热水他妈不按常规出水,霍川浓感觉自己不停地在赤道与北极穿梭。
胡乱冲完澡出来,霍川浓一脸衰样地站在浴室门口:“这花洒有毛病吧?”
饶梨看着她,没说话,似乎是在判断霍川浓说的毛病出在哪。
结论是他把头顶花洒跟手提式花洒同时打开了。
饶梨慢慢地走过去,手指往上指了指,又点了点搁马桶上还在滴水的花洒,乌黑的瞳孔,在浴室昏暗的灯光下格外亮。
霍川浓吐出口气,头后仰,唇角好笑地牵起:“施法啊?”
“别、同时开。”饶梨说。
“就是有毛病啊,这么不方便,你都没想过叫人来修吗?”
饶梨说完看了他一眼,又不是不能用,若无其事地走进卧室,平静地提醒他:“打扫。”
霍川浓:“……”
学着她那样,把衣服洗了,住人家家里边总不能太过分,霍川浓简单打扫了下浴室,把地上水拖干。
厨房的垃圾桶满了,霍川浓也不是个少爷养的,还是亲自把屋里的垃圾全提到外面倒了。
巷子里有一把破长椅。
霍川浓叼着烟没说话,蹦上去,蹲在椅子上,拿出火机一按,脑袋凑过去把烟点着。
余光瞥到一个男生站在对面,能看见他从上到下穿的是校服。
啧,初中生。
霍川浓抬眸看了他一眼,捏出一根烟,缓慢开口:“给。”
殷勋没接,有些恼怒地看着他:“你是饶姐姐亲戚?”
“饶姐姐?”霍川浓挑眉,随即嘟哝,“哦,你是说饶梨吧,我是他同桌。”
“你是他同桌怎么大晚上从她家出来了?”
霍川浓身子往后挪了挪,屁股抵在椅背上省些力气,抽烟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他笑了笑,模样不是很正经,有点痞:“这么关心她啊?”
殷勋有些怔愣地看着他,喉咙动了动,半晌,他问出一句:“你到底是谁,把话说清楚。”
男孩子抿着唇看着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