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着地知道答案,好久没见那个开豪车的男人送饶梨回家了,他还暗自窃喜。
没有什么理由,就是不想见男人打饶梨的主意。
但他没想到,这才没安生多久,又冒出一个住她家的同桌。殷勋好半天没说话,也没动,霍川浓抽着烟抬起头,正对上他的视线。
殷勋放低了声:“你不明不白地住在这里,不怕别人说闲话?”
“巧了。”霍川浓把烟头往椅子上一摁,跳下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老子还就是听闲话长大的。”
殷勋差点破口大骂:你他妈王八蛋!你不怕闲话,饶姐姐还要做人的!她都经历那么多可怕的事了!
沉默两秒,听见脚步声,殷勋转头,才看到饶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殷勋僵硬地走过去,看着饶梨,声音有点哑:“饶姐姐……”
饶梨没应声,直接把手机页面,举到他眼前。
是殷陶通过饶梨的微信好友申请后,发的一大段的文字——殷陶说自己有事外出两三个月,叫饶梨帮忙照顾下殷勋。
她从殷勋的同学那打探过了,兔崽子好像一直在网吧熬夜玩游戏。
殷勋看完信息,分不清到底是失落多一些,还是窃喜更多。
饶梨看着他的眼神冷漠得他心里一缩。
太冷了,又犀利。
殷勋突然觉得他可能一辈子也说不出那句话了。
暗恋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卑微又难过。
明知道结果,说不出也放不下。
他有些绷不住,咬了下嘴唇,声音里有些置气的意思:“你是跟人同居了吗?”
“我之前都没见过他。”殷勋有些崩溃似地闭了闭眼,含糊地指责她,“我知道我多管闲事,但是你太不爱惜自己了,随便谁都可以吗?之前是个老男人,现在是你同桌,我就每次这样看着,我想看看,你到底要干什么……”
殷勋喉咙快速滚了滚,背脊绷直,手指一根根蜷在一起,握成拳头。
声音是揪心地难过,他觉得太委屈了。
霍川浓本就站在不远处,听着男生这些话,下颏骨微动,忽然上前抬起手揪住他衣服,把他提溜到自己面前,沉着声音吼:“一个人乱七八糟地说什么几把?”
“你他妈装什么逼!”殷勋泄愤似地吼道,也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你住她家想做什么?还用这种眼神看我,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睡她!”
“……”
霍川浓一僵,把人提溜着脚快离地,眯眼道:“你他妈是傻逼?”
小男生人被他拎起来,眼睛通红,眼眶里一片湿漉漉的,下一秒仿佛就要哭出来了。
殷勋抬手准备捂住眼睛,又觉得太刻意了,干脆咬着牙,眼睛瞪着他。
霍川浓绷直唇线,手指松了松,想动手,又生生忍住了。
“操。”他拧眉骂了句脏话,控制着力度甩开殷勋,指着饶梨质问他,“你不信我,也不信她吗?傻逼东西。”
霍川浓见他眼眶又红了一圈,有些无奈:“老子不跟小学生一般见识。”
殷勋不满道:“我明年初三。”
“老子明年还毕业呢。”
殷勋大着胆子说:“我也要跟你们住。”
霍川浓又想骂他了:“住住住!住你二大爷,你在这旮旯没地住是吗?老子是被扫地出门了,你没见人扶贫是吗?我出房租的!”
殷勋没好气地抵着他肩膀,往前推了推,硬邦邦地说:“那你住我家啊!我家大,三室一厅还有个狗屋,我姐的狗死了之后,狗屋就空起了,你住我家,我给你免费!”
“你姐?”
“怎样?”殷勋炸起毛来,语速快得跟倒豆子一样,“她很少回家,刚饶姐姐给我看的,就是我姐说两三个月不回来。”
霍川浓顿了下:“你姐贵姓?”
殷勋气鼓鼓地瞪着他:“殷陶!”
“樱桃?这名儿怎么这么熟。”霍川浓沉思了下,想起来在公交车上饶梨给他报的微信号,恍然大悟,满脸嘲笑地问殷勋,“你就是‘狗熊勋’啊?”
“……”
“老子叫英雄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