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的内斗,她要从根本上杜绝,看来要找个时机跟李殿唯好好谈谈了。
大局为重,这是极微妙的平衡……
他拿下第一,也是最好的结果!
第44章
李殿唯率先发力,感应器上面现实的数量明显要比旁边的易忱多出9个。
这让看热闹的嘉宾为之震惊。
易忱属于比较有条不紊的那一种,每做一次都要停一两秒钟,调整呼吸,似乎要打持久战。
俯卧撑看上去容易,但时间一久,臂力渐渐支撑不住,速度慢下来,整个人的神经就会松懈,想坚持下来就难了。
两个人像是在较劲,突破了200个,但没有停下来。
李殿唯扭头看了一眼易忱。
摘下眼睛的男人,眉眼犀利而陌生,他的一颦一动看上去是那么的不费吹灰之力,动作不仅标准,速度非常均匀,像个机器人。
寂静的沙滩上,欲望开始蠢蠢欲动。
摄像机老师似乎能明白蹲直播的网友想看什么,特写给到了两位男嘉宾突兀的锁骨,深V白色纱衣几乎透明,隐约又结实的胸膛把弹幕变成了一堆猪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李琼琼锁在角落里,看似不太上心,实则非常上瘾,她的目光总是流连于师哥的翘臀,师哥的大长腿,师哥一上一下钻出空隙才能见到的“粉红糖豆”。
太污了。
李琼琼捂着脸。
她瞧瞧的打量情敌。
可是水艺却一直盯着李殿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她了解的情况分析,水艺是不可能喜欢李殿唯的,而李殿唯跟她一样,单相思罢了。
那么现在……
李琼琼瞪圆了眼睛,莫不是移情别恋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见这两人有停下来的意思。
易忱和李殿唯,都想拿第一。
300个俯卧撑在没有经过健身训练的常人,已经是极限。
导演忍不住发言:“可以了,这一次算你们两个并列第一,都可以挑选搭档。”
汗水顺着易忱的脸颊流了下来,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甚至说,李殿唯也在调整自己,学着易忱的频率保持了相同的运动次数。
这种拉锯战很胶着,但做出的直播效果又非常吸睛。
水艺能看到每一次易忱俯身下去再支撑起来时,脖子上的青筋。
一时间于心不忍:“老王哥哥。”
他抬头,极力找寻眼前模糊的目标。
水艺鼻头酸涩,跑过去,不知道跟易忱说了什么,但屏幕前的Cp粉疯狂了,觉得这一次终于轮到自己家过年了。
可任谁也没想到,易忱居然放弃了,他背贴沙滩,仰头微微喘气,薄汗顺着俊美分明的侧脸流下来,白色的纱衣早已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八块腹肌的轮廓分明。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是说看到美色而愣住,是没想到这场比赛,易忱会主动认输。
江宁看着弟弟,又看了看水艺,很好奇女鹅到底说了什么才让这个把输赢看的非常重要的男人抛之脑后。
水艺没有管其他人,眼里满是心疼,双手没有经过大脑的同意直接帮易忱压腿。
“你怎么样?老王哥哥。”
“有你在,死不了。”
水艺缓缓叹了口气,知道他还有心思调笑,应该是真的没什么事。
易忱已经坐了起来,拍了一下后颈的沙子。
“我都懂,你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水艺亮晶晶的眸子看向他:“谢谢老王哥哥。”
这时,李殿唯从地上站了起来,扭头看了一眼肆无忌惮说悄悄话的两个人,他努力缓和这呼吸,对着导演的主镜头说道:“可以选约会对象了吧?”
导演给了他一个“请便”的手势。
李殿唯走到水艺和易忱跟前,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所属物品,昂着高贵的头颅,海风吹乱他的头发:“我选水艺。”
导演冲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对着麦说道:“今天晚上除了李殿唯和水艺可以自由安排时间,你们两个成为一日情侣需要系上红绳永不离弃。”
水艺愣了一下。
李殿唯耳朵刹那间红起来。
易忱眼睛扫过照着他特写的机器,不屑的冷哼:“导演组想搞收视率真是煞费苦心,你让小姑娘和老爷儿们同吃同住还得睡一个屋?”
导演助理举起手写牌子:节目效果,不要当真。
易忱抿了抿嘴巴,这个李殿唯从俯卧撑开始就跟他憋着一股气,挑衅过于明显,看来有人当真了。
导演助理见大佬蹙眉越来越深,又举起新的手写牌:“屋里有20个摄像头。”
李殿唯看着手写牌笑出了声:“不相信我为人?她是我小侄女,侄女跟舅舅能干什么?”
就这样,两人脱离了队伍。
水艺也有心要跟李殿唯独处,她们来到了李殿唯的房间,水艺开门见山的把易忱、李琼琼之前商量的计划讲给李殿唯听。
就是为了等一会儿狼人杀投票的时候,继续投平票。
水艺还是很相信小舅舅的,所以第四夜、第五夜、第六夜……第十夜大家都相安无事。
期间不管是谁和谁搭档,尽管有些小摩擦,但总归会被易忱按下来。
比较可惜的是,屏幕前水艺和易忱的cp粉非常失落,因为除了一些小小的互动,两人根本就没有被分成一组过。
第十一夜降临,古钟敲响,惊扰了窗外的鸽子。
节目组突然下发了通知,让每个人穿上特制的礼服下楼用餐。
当所有人到齐以后,观看直播的网友细思恐极,他们看着眼前的景象想到了一开始节目组在微博上发的海报,好像有一场巨大的阴谋正要缓缓展开。
古话有云,让一个人放松警惕的最好办法就是沉醉于美梦中,这样暗藏的杀机才能够一击毙命。
陈薛穿着欧洲宫廷用宴的白色礼服,两衬用金丝绣着玛格丽特花,坐在桌前看着琳琅满目的佳肴。他在等人,就像一个在古堡里生活了很久的老人,看着那扇空旷的大门。
他执起刀叉慢条斯理切割牛肉,正要将这块方方正正的牛肉放入嘴中时,礼堂的钟声响起,惊得鸽子撞向古堡,使天花板吊着的水晶灯忽明忽暗,向左偏移,宛如天平的两端。
“你怎么不等我们就吃了!”余安州扔掉游戏机,他也穿着白色的西装,只是胸口上憋着一朵干枯的玫瑰胸章,冲着陈薛道,“听说有大餐,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到的。”
陈薛放下刀叉,用手帕抹掉嘴边的油渍,又开始装了:“不凑巧,我应该也不是第一个到的,这是节目组给的卡片,我们每个人下来吃饭的时间点是被分开的。”
他扔给老余看,老余拆开信封完全不解:“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谁知道啊?”陈薛指了指面前的美食,“过来尝尝呗,很荣幸能跟你共进晚餐啊!看起来这还能男男配对喔?”
余安州拉开椅子,坐在陈薛身边,他插起水果沙拉放进嘴里,漫不经心的问道:“有身份牌?”
“我啊?”
“不然嘞。”
“嗯。”陈薛耸耸肩,“但似乎没什么用处。”
“所以,你相信水艺那丫头?”
“你不是也相信她么?”陈薛抿了口红酒,眼里带笑,“难得见你拿了狼人牌却玩得不尽兴。”
余安州顿了顿,他看向陈薛:“二老师,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就问你一个事。”
“你说吧。”
“你是不是预言家。”
“不是。”陈薛如实说道,他不慌不忙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白茶应该也是狼吧?”
余安州犹豫了片刻。
陈薛仿若发现了新大陆:“真没想到除了我闺女还能有别的女人入了你的眼。”
余安州偏过头,他在某一天喝得酩酊大醉,醒来以后就发现白茶*浑*身*赤*裸*的锁在他怀中,心中加速狂跳是骗不了自己的。
这些天相处,别人或许都觉得白茶婊里婊气,但她装的唯一目的实则是在保护他。
所以……
“我们是搭档。”
“勉强信你了,老余。”
现在三只狼都浮出水面,杀狼的游戏本该结束,可节目组准备的这场盛大的晚宴就好像是最后的离别。
扩音器在上空传来熟悉的讲话声:“各位嘉宾晚上好,狼人杀游戏现在正式开始。”
话筒里滋滋的断流被干扰,一阵儿童的奶音盘旋而至:“有的人在太阳升起的时候选择与妖为伍,有人还在天平两端徘徊不定,可你们之间注定成为不了朋友。黑夜将至,他举起手中黄色的灯笼在竹林里迷了路,只要凭借着信仰就能逃出生天,可月光太亮映出了藏在影子里的杀手。今晚注定不太平。”
“预言家预言,李殿唯、余安州、白茶是狼人身份牌。”
“今夜,死去的人是江宁。”
话音刚落,陈薛猛地站起来,他眉头紧蹙,似乎有些失神。
“剩余七位存活的嘉宾请找出杀害江宁的凶手,找到真凶江宁即可复活,真凶离开直播现场再无翻盘的机会——”
第45章
陈薛爆了句粗口:“我操他妈,谁投的江宁?”
他踢开凳子直接冲向三楼的导演组,重重的关门声响彻整条走廊。
到了晚上复盘的时候,大家统一坐在前厅,只见陈薛手背上蹭了好大一块皮,结了层浅浅的疤痕,他颓丧的窝在沙发一句话都没说,就连水艺从他身边经过都没跟之前那样嬉皮笑脸的打招呼。
“二老师的魂跟着母妃走了。”水艺凑到易忱身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男人俊俏的侧脸,“这次内投是我没想到的。”
“傻小孩,你能想到节目组肯定也能想到,他们就想玩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的招讨观众欢喜。”易忱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水艺的脑袋,然后又细心的一根根捋好。
所有的举动放在易忱身上一点也不违和,就像主人在摆弄猫咪的毛发,阳光普照悠暇自然。
气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融洽,本就带着猜忌的心再也没办法拼凑起来。
还有最后六天,难道大家真的止步于此了吗?
水艺担心每一个人,她希望参与恋综的嘉宾都能有曝光度,都可以拿到最后一天的钱,玩的同时能交到朋友,还能放松心情。
可现在,猜忌完了就是内斗,一场腥风血雨将要到来。
节目必须要有起承转合,前方高能的画面多了,流量扶持才会更大。
水艺闷闷不乐,她绞着头发。
“你俩真是一个德行。”收拾完行李箱的江宁站在二楼,她俯视的角度能直接看到每个人的情绪,陈薛不用说就像是没断奶的孩子非要粘着她,闺女惆怅的神色和她“爹”不相上下。
“宁宁……”陈薛扭头,扒着沙发可怜巴巴,“你走了以后,我怎么办呀?孤家寡人看猴子猴孙们秀恩爱吗?”
“谁特么是你孙子。”余安州直接来了句,他丢下游戏机,“宁姐,你身份是好人吧?”
江宁把行李递给跑上来接她的陈薛,自己踩着高跟鞋下楼,每一步都踩在众嘉宾的心窝上,她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轻轻转动,抿唇微笑:“如果我是好人,游戏会继续;如果我是坏人,游戏还是会继续。”
李琼琼扫了江宁一眼:“姐好像知道点什么?”
“宁宁,你是不是昨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还是说你跟投走你的那个人偷偷交流过?!”陈薛整张脸上就差写着‘你这个负心女’六个字了。
江宁无奈的摇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可惜没办法陪我女儿、我的好弟弟、还有大家走到最后了。”
古堡外的车按了几声喇叭,似乎在催促江宁快点离开。
嘉宾们把江宁送到门口,尤其是水艺恋恋不舍的抱着江宁,她红着眼睛:“我没办法救你母妃,对不起。”
“我知道你还有用处。”江宁回抱着水艺,在她耳边呢喃,“可是万一目之所及不一定是心之所向呢?有的时候人的眼睛和大脑会迷惑我们替我们做出错误的选择。”
“如果赌一把能赌到happy ending的结局,我愿意承担这个风险。”水艺吸了吸鼻头,“我真的很抱歉。”
“不用跟我道歉。”江宁擦去小可怜掉下来的泪珠,“别相信任何人,眼下这个局,不好破。”
江宁的背影钻入退场的黑色豪车里,车窗降了一半,她正向大家挥手再见。
易忱凑过来,冰凉的胸膛紧贴在水艺单薄的背脊上,两人挨得很近,这个角度好像小女孩被嵌在他怀里无法动弹。
“聊了什么?”
他微笑,和大家一样冲着车里的江宁摆手。
“我跟母妃道歉了,说我没办法使用女巫的技能。”水艺眼眶红红,提起这事就有些难过。
李殿唯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处变不惊的接了句:“别埋怨自己,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懂事。”
“过了今夜,还有六天,看似很短实际非常漫长,不用女巫技能是应该的,这个时候自保才是首要问题。”易忱沉吟了片刻,偏头看向情敌,“要组队吗?”
水艺有些夸张的看了看易忱,又看了看李殿唯。
这俩人目光相聚一处,风火雷电交汇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摄像师也很会抓镜头,两个画面同时切屏最后合并在一起,像漫画的后期效果那般,易忱特写放大在左边,李殿唯特写放大在右边,只有娇柔的水艺可怜巴巴仰起头,她被孤零零的排在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