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仿佛还在怪她······又惹了陛下。
柏舒失落地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没吃晚饭加上受了伤让她越发多愁善感一些。
昨天是柯石,今天是瑞楠······
他们都不在乎她呢······
跟着暴君进了一道又一道门,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这里是左祁休息的宫殿,侍官们有眼色地送上来一个医疗箱,一个侍官向柏舒伸手像是要帮她包扎。
“让她自己来。”左祁坐在沙发上,目光不善地看了那个侍官一眼。
侍官诺诺地退下了,留下柏舒对着医疗箱大眼瞪小眼。
“不会?”左祁皱起了眉。
柏舒被他语气里的嫌弃羞愧地低下了头,发出蚊子叫一般承认的声音。
左祁停下擦手的动作,翻手看着自己掌心已经逐渐止血的伤口,他深吸一气。
莫名想到下午那个据说靠谱的心理医生对他说的话:“陛下年轻,遇事容易急躁,平日生气的时候注意调节一下气息。”
而且还告诉他,他这段时间之所以这么容易焦躁是他被诱导提前发-情,却没有好好抒-发的缘故。
听到这话时,左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是一点都没想到,柯石去给他找的“靠谱的心理医生”,居然就是认识他多年的邹医师。
想起邹医师那张慈祥的老脸上露出的了然的表情,他真是羞得无地自容了,可对着对他有恩的邹医师,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只能含糊地应下······
“过来。”做了好几轮深呼吸后,左祁对着柏舒勾了勾手指头,他冷着脸挤出一小管高级治疗剂倒在柏舒手上。
这么珍贵的药用在她身上真是糟蹋了!
左祁凉飕飕地看了柏舒一眼,不管柏舒被这所谓高级治疗剂刺激地嗷嗷叫,重重地帮她裹好了手。
“谁让你去乱逗狗的,活该!”左祁凉凉地讽刺道。
柏舒咬着唇低下了头,举着自己被裹成一团的手无话可说。
这个时候,她肚子突然发出一记沉痛的“咕噜——”一声。
左祁面色复杂地看了柏舒一眼:“饿了?”
柏舒沉痛的点了点头,用自己没被包住的手勒了勒腰带。
“你在干嘛?”左祁看着她的小动作忍不住皱了皱眉。
“勒、勒、勒紧点——肚子就不会叫了。”柏舒讷讷道。
左祁气笑了,他反问:“肚子是不叫了,但你不饿了吗?”
柏舒没回答他,手指揪着腰带没有松。
当然饿了。
这句话她没敢说。
但忍忍就好了。
左祁看着面前的alpha有些倔强的神情,莫名有些失神。
在这个问题上,他是最有话语权的。
没被认祖归宗前的私生子生涯中,他随着母亲颠沛流离地活着,常常是有了上顿没下顿。
被认回皇宫后,饥饿更是每顿都有的事,伴随着暴力、殴打陪伴了他整个童年。
“行了,我皇宫里还不至于连顿饭都供不起。”左祁打开光脑吩咐下面的人送夜宵上来,心情一下子有些低落。
直到柏舒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在他面前吃着夜宵时,他才终于明白那股子低落是从何而来。
瞧柏舒那可怜巴巴、低眉顺眼的样子,还真TMD像他小时候!
他的目光停留在柏舒那被勒得细细的腰上,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穿衣服也要有个样子,瞧你腰间勒得乱七八糟的的样子,丑死了!”
小alpha一双受惊小鹿般的眼睛看了过来,连忙又低下头去松腰带,那副吓了一大跳的样子——真是没出息!
左祁别过眼睛,不想再看她。
一副小可怜模样,不像做假,看上去,也不像是霍突的追随者,倒像一个——无辜的。
哼!
左祁的目光停留在柏舒左手手腕的光脑上,他知道在那之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