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舒手中捏着的药剂盒子微微变形,她心事重重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抹说不清的沮丧笼罩在她的心头。
她在这个世上没什么亲人,老公爵也好,侯爵也好,安娜也好,陛下也好······都不过是在利用她而已。
她从来都没有一个血浓于水的亲人,也从未拥有一段不含算计不含利用的感情。
要是她和陛下真能有一个孩子,那应该多好啊。
不过——柏舒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消食药剂,有些伤感地想,没有孩子也好。
这样她离开陛下的时候就不会再顾虑什么了。
她和陛下要是真有了孩子,那还真是麻烦呢。
快到房间门口了,柏舒低头搓了搓自己嘴角下垂有些僵硬的脸。
安娜刚才发消息过来说自己在她的房间里等她,好像有话要和柏舒说。。
其实柏舒知道她的意思,安娜无非就是在深思熟虑后,有些后悔了。
安娜只是个精神力低下的bate,在老公爵府当家庭教师,养尊处优地过了十年,并不太愿意和柏舒去落后的矿星漂泊。
她还是有做墙头草两边倒的念头,打算看最后左锡侯爵和暴君谁能站上上风就倒向谁。
可柏舒不觉得在暴君和侯爵之间犹犹豫豫、左右逢源真能有一个好结果,但对安娜有些反复的情绪表示理解,毕竟,毕竟矿星那样的地方,谁愿意去呢?
推开房间的门,柏舒微微抬头看向屋内,房间里是一片漆黑,不透光的窗帘不知道被谁拉了下来,整个房间都没有一丝光线。
柏舒眯了眯眼睛,低声命令智能系统:“开灯。”
半响,房间里没有一丝动静。
柏舒有些困惑地抬头看了眼房间号,确实是她的房间不错。
正在她犹豫无措的间隙里,黑暗无声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喟叹的叹息声,陌生又熟悉。
“谁?”柏舒后退一步,猛得打开了自己的光脑,微弱蔚蓝的光源终于照亮了房间中央的人。
柏舒一愣,下意识掏出的轻型激光枪差点有些握不住,她缓缓地放下手上的东西,有些困惑又有些恐慌道:“侯爵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不开灯且无声地藏在她的房间里,让人莫名地害怕。
“我来看看你,不行吗?”左锡温润的声线里带着些许疑问。
“你让安娜给你开门的吗?。”柏舒咬了咬嘴唇,有些陌生地看向房间中央那个人。
“我们时隔多年的第一句话,居然要用来讨论一个微不足道的的小角色吗?”房间里的灯终于亮起来了。
左锡英俊又温和的脸也从黑暗中显露出来,他用称得上是痴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柏舒,目光一寸一寸地顺着柏舒的脸往下看。
仿佛是要把柏舒的样子死死刻在自己记忆中一样。
“你想干什么?”柏舒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她不自在地皱了皱眉,“这里是第九军团的军战航,你不该过来的。”
“你来,是想——杀了陛下吗?”
柏舒听到对面的人发出了一声轻笑,仿佛是在嘲笑她话语中的愚蠢。
“杀了他有什么意思?”左锡向前一步,贪婪地盯着柏舒看着,忍不住伸手去抚向她的脸。
柏舒一个激灵后退一步,警惕地瞪向他。
左锡也不恼,只是轻笑了一声,意有所指道:“有你在,看着他为你痴狂为你痛苦的样子,不好吗?”
“什么?”柏舒有些没听明白,她其实对于很多事都似懂非懂。
她其实一直都不明白自己这颗棋子被放在陛下身旁,到底有什么用。
柏舒生下来接受的教育就是让她做个懦弱无能的菟丝子Omega,她确实会一些侍人玩乐的玩意,旁的就没了。她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实在不知道左锡大人现在为什么会这么说她。
说得好像、好像她是那个暴君的天敌一样。
“好孩子,我们走吧。”左锡张开双臂,上前一步,他眼里不加掩饰的迫不及待和渴望让柏舒有些害怕。
柏舒后退一步,有些惶恐地摇了摇头:“去、去哪儿?”
“你可以回家了,”左锡停滞在空中的手慢慢收回,他脸上是柏舒看不懂的表情,“安娜说你很想回家——回公爵府,不是吗?”
“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你不想我吗?我可是你的左锡——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