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可以。”
“那我放手了啊?”
“嗯,你放吧。”
胖子试探着,刚撒开手,江漓梨就感觉双臂猛地下沉,好像一座山迎面塌了下来,她整个人被压得往下倒。
“看吧,”胖子赶紧把人拉过来,架在自己肩上,“我说了他很沉的。”
江漓梨也没想到,周浪看着瘦,骨架子却有这么沉,只好含着歉意对胖子说:“那麻烦你了,帮我把他送上去吧。”
“嗐!”胖子豪爽道,“嫂子,别说这见外话,我和浪哥哥那是最好的哥们儿,来,你前面带路,咱们起驾。”
江漓梨感激地点点头,带着他走进电梯间,期间周浪嚷着要来抱她,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吓走好几位要来搭电梯的乘客。
好不容易走到家门前,胖子也累得气喘吁吁。
江漓梨打开门,摸到墙上的开关,刚一打开灯,玄关处就有一条铺满玫瑰花的康庄大道,天花板上悬挂着彩带,客厅的墙面上粘着“Happy Birthday”字样的香槟色气球,地上也堆满了大家送的生日礼物。
餐厅的桌上,还有一个生日蛋糕的礼盒。
胖子目瞪口呆:“嫂子,你这是……给他准备了生日惊喜啊?”
“是,”江漓梨有些尴尬,“就是计划比预想的出了点偏差。”
“哎呀,误会了,我浪哥哥还以为你要跟他分手呢,跑到我家里来,拉着我好一顿哭。”
话刚说完,周浪突然清醒,推开胖子的手,一步三晃地走过去,骂骂咧咧道:“谁洒的玫瑰花?啊?不知道老子失恋了吗?”
他撒起酒疯,脚下乱踢,把他们花了好几个小时摆好的玫瑰花踢得到处都是,一时间花瓣乱溅,漫天飞舞,就像好好儿的玫瑰花丛里,突然跑进来一只小狗撒欢。
江漓梨和胖子赶紧跑过去,一人抓住他一条手臂,把他往卧室里拖。
周浪被人架着,两条长腿还在不停地在半空乱踢,嘴里胡乱骂着:“狗.日的,玫瑰花谁洒的?啊?畜生!这是要往老子心尖上戳啊!”
“……”
江漓梨听了啼笑皆非,胖子干脆把他背起来,咬紧牙关背上二楼卧室,将他放在了床上。
周浪兴许是累了,一沾床就睡着了。
江漓梨替他盖好被子。
胖子拍拍手,对她说:“那嫂子,我就先回去了,那什么,家里没阳台吧?”
“有,怎么了?”
他担忧地看了床上的周浪一眼。
“那你看着点他,别让他往阳台的方向走,今天在我家,他哭着喊着你不要他了,不活了要跳楼,我拼了老命才拦下来的。”
“……”
江漓梨满头黑线,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送完胖子回来时,周浪竟然在吐,她急忙走过去,但已经迟了,秽物吐得满床单都是,连他的衣服前襟都沾了一点,他吐完,又往后一倒,想接着睡,被她一把拉住。
“不能睡,你要先去洗澡。”
“洗澡……”
周浪喃喃重复着,眼神已经失了焦,一看就是醉得连妈都不认识了,他身上的酒味和呕吐物的酸臭味混在一起,让他闻上去跟垃圾场一样,熏得江漓梨也想吐了。
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睡觉。
主卧里附带了卫浴,她在脑中测算了一下距离,觉得自己应该能应付过去,便咬着牙,使劲将他拉起来,再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好不容易从床上下到地板上,差点又被压趴下。
醉酒的人比平日的体重还要重一倍。
想了想,江漓梨又换了个姿势,两只手从他的腋窝下穿过去,像纤夫拖船那样,将他拖进了盥洗室,让他靠墙坐着,她自己则累得连抬胳膊的力气也没有了。
在原地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去把他的牙刷拿起来,挤上牙膏。
她用杯子接了杯水,走到周浪跟前。
“张嘴。”
他“啊”地一声,张开嘴巴,像个洋娃娃似的乖乖任她摆弄。
江漓梨捏住他的下巴,将电动牙刷放进去,滋滋滋地一阵声响后,口腔里冒出许多洁白的牙膏沫,她喂他喝下一口水,拍拍他的脑袋。
“漱一下,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