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忘了要摸如鼓的心跳声,更想看清楚那好看的锁骨。
如此,她的脸靠简洲的胸膛,靠的更紧了。
同时一只手去解简洲的衬衫纽扣。
她眼神迷蒙,解纽扣的过程很费劲,折腾了好一会儿,一颗纽扣还是完完好好的扣在一起。
反倒是被她乱摸的简洲,浑身上下紧绷着,后耳根子红的滴血。
终于,在唐竹微拧着眉,试图继续跟纽扣战斗时,男人低头靠近,低沉沙哑的气息喷洒到她耳廓上,惹得她一阵颤栗。
简洲说:“简太太,你知道乱摸的后果吗?”
恰逢来到主卧门前,简洲侧转身,用胳膊肘推开房门,小心护住唐竹不被门边碰到。
唐竹脑袋眩晕,颤抖过后脑袋嗡嗡作响。她没深想简洲那话的含义,不自觉的抓紧简洲的衬衫纽扣。
用力过猛,纽扣松落掉到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膛彻底在眼前呈现。
唐竹又忘了想看的锁骨,目光被近在咫尺的胸膛吸引住。
男人胸膛的肌肉线条明显,冷白色的皮肤紧致有力量,一点儿也不软乎乎的。
唐竹抬起一根手指戳了戳跟前的胸膛,眼中盛满疑惑,她抬头,巴巴的问:
“你这胸膛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硬啊?”
唐竹软软的嗓音含糊不清,却听的简洲呼吸一紧。
他抱着唐竹来到床边,俯身前倾将她放到床上。
后背躺在软乎乎的被褥上面,热烈的吻猝不及防的朝着唐竹袭来。
简洲的吻温柔霸道。
温热的呼吸在彼此之间流转,淡淡香气萦绕,飘渺甜蜜的味道填满整颗心房。
窗外皎洁的月光高挂枝头,周边围绕星星点点,偶有流星划过。
微凉的夜风透过窗户缝隙飘进来,带着窗外后花园清新淡雅的花香和清脆的虫鸣叫声,混着男人身上的味道,梦幻温情间,氤氲袅袅。
直到唐竹被吻的喘不过气了,一口气堵在胸腔的地方。
她涨红了脸,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口让她呼吸不畅的罪魁祸首,使劲儿摊开手掌推开简洲。
目光落在简洲冒出血珠的下嘴唇上,唐竹眼尾绯红一片,清澈的眸子蓄满水雾,朦朦胧胧,在主卧暖色调的灯光下,沾着水汽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一滴清泪顺着唐竹的眼角滑落。
她紧抿着嘴唇,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像是被欺负了一样,控诉辩解道:“简洲,你啃我。”
简洲被气笑了。
第二次了,他吻技明明提升了。
单看唐竹的嘴唇一点儿都不肿,就足以说明问题。
唐竹竟然还说他啃她?
简洲舔舔嘴唇上的血珠,盯着唐竹的目光幽沉灼灼。
他抬起手,擦拭唐竹眼角那滴泪。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的在唐竹侧脸颊上摩擦,简洲不欲在这件事情上计较。
嘶哑的嗓音带着一□□惑般,传入唐竹的耳朵里。
他说:“简太太,我们……先不生孩子?”
唐竹侧脸颊被简洲的指腹带来电流般痒痒的感觉,迷迷糊糊间,她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
唐竹微微愣怔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须臾,她点点头,眼神坚定嗓音娇软的轻点下巴:“嗯——”
拉长的娇弱尾音,击垮了简洲仅剩的理智。
他沉默片刻,凝视着唐竹的眼神倾泻着无尽宠溺温柔:“……好,等我。”
不舍得松开唐竹娇嫩的脸颊,简洲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然后下床,踏着步子走出卧室,来到衣帽间放手表的那个抽屉旁边,打开柜子。
转身时,他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回到衣帽间门口,简洲右手放在门把手上,低头看了一眼左手中的东西,嘴角微扬,满眼期待。
他转动门把手,打开衣帽间的门,就看到刚刚还跟他吻得忘乎所以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女人睡颜柔和惬意,白嫩光滑的脸颊绯红,米白色的衬衫领口敞开,隐约可见事业线。
略有褶皱的浅蓝色A字裙搭在小腿上,衬得肌肤更加雪白。
红色高跟鞋露出纤细的脚踝。
一副美人醉酒睡眠图。
简洲来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女人脸上清淡的妆容,以及身上没来得及换下的衣服。
他无奈低头轻笑,收起手中期待已久的东西。认命的走进卫生间,打开花洒,冰凉的水自上而下。
半个多小时后,简洲换上那身湛蓝色睡衣,从卫生间走出来。
他拿出手机,搜索怎么帮熟睡中的女人卸妆。
又过了半个小时,简洲浑身是汗的完成卸妆任务。
他动作轻柔的将女人从床边抱到床中央,端着水盆和毛巾走进卫生间,重新洗澡。
洗好了澡,简洲换了一身睡衣。上床,小心翼翼的将唐竹搂进怀里。
唐竹喝了酒,脑袋昏昏沉沉的睡着之后,睡得不是特别踏实。
睡梦中,她被禁锢在热热的包围圈里,后背坚硬,搂着她的力道结实到她动弹不得。
唐竹不高兴的哼哼,想推开限制她自由的屏障,奈何那包围圈跟铜墙铁壁似的,她那点子力气在此毫无用处。
唐竹不耐烦的想找到其他出口,刚刚摸索了几下,双手被钳制住。
唐竹想挣脱束缚来着,奈何力气不够。她委屈巴巴的发出像奶猫儿一样娇气的声音。
须臾,唐竹的手腕被松开,就连包围圈都没了。
她高兴的哼唧两声,随意的翻了个身,心里踏实了。
就是苦了被她上下其手的男人。
简洲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女人。
一个月前的经历在眼前浮现……
他好气又好笑的俯身低头,在唐竹的额头上用力亲了一下,还揉揉她头顶的软发。
在对方再次翻身时,转身走进卫生间,打开了花洒。
半个多小时后,简洲从卫生间走出来。
他看看床上喝醉后睡眠不老实的唐竹,又看看窗户旁的沙发,最后走向沙发,打开窗户,躺在了沙发上。
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床的方向传到简洲的耳朵里,他抬头看向床铺,确认唐竹的翻来覆去都仅限在床中央的地方,慢慢闭上眼睛,睡觉。
·
次日,七月底浮躁的热光洒向大地,被窗户阻挡了大部分热度的光束,落在卧室的床上。
唐竹沐浴在阳光里,头晕乎乎的。
她昨天晚上喝了好几杯酒,醒来口干舌燥,还有些头疼。
唐竹揉了揉眼睛,睁开。
眼前被阳光投射进来的沙发上,出现一个人影。
那人躺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是米白色,同样沐浴在阳光里,好似被蒙上了一层薄纱,看的不太真切。
唐竹再次揉了揉眼。
这一次,那恍惚的人影渐渐清晰,赫然就是她的合约老公,简洲。
简洲这会儿正躺在沙发上睡着觉,身上的毯子掉到了地上,除了睡衣,没盖其他任何东西。
简洲怎么睡在沙发上了?不是早就说过像以前那样一起睡床上的吗?
等等,她昨天是不是喝醉了?
唐竹揉揉太阳穴,昨晚上的回忆开始在脑海里涌现。
首先,简洲谢谢她的礼物,她觉得送出去的情侣手链有点别扭,于是倒了两杯酒。
简洲不让她多喝,她却因为看见他打电话的背影,心慌意乱之下连着喝了三杯。
吃完饭,简洲问她喝了几杯,她伸着四根手指,说“一杯”。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唐竹以手扶额,好尴尬。
她当着简洲的面儿,□□裸的说谎话。
太尴尬了。
只是,在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啊?她怎么又想不起来了?
果然,这酒,真的还是不要喝了。
每次喝过酒,都能将前一晚发生的事情忘记个大半。
实在不合适。
就在这时,一个涩涩的想法在唐竹的脑海里闪过。
她惊慌之下掀开被子,看到她昨天晚上穿的米白色衬衫和浅蓝色A字裙好好的穿在身上,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对,她还没卸妆。
带妆睡了一整夜,不会长痘吧?
唐竹着急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下床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中纯素颜皮肤清爽嫩滑的自己,陷入了沉思——她昨天晚上洗了脸,却没换睡衣?
“你没对睡衣做什么,你是对我做了什么。”
简洲暗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唐竹不确定了,她昨天晚上,该不会又对简洲做了什么吧?
而且简洲竟然睡在沙发上,还没有穿他那件能让他睡着觉的睡衣……
想到简洲的睡眠时间,要么很早很早,早到她还在睡觉;要么很晚很晚,晚到比她还晚。
唐竹决定趁着简洲睡醒之前,仔仔细细的好好观察一番。
打定了主意,唐竹轻手轻脚的走到卫生间门口,结果打开门,就迎面对上了简洲。
那个向来清隽矜贵的男人,下嘴唇上不知怎么的竟然冒出来一个已经结痂的伤口,在对方温润的嘴唇上,很显眼。
像是,被人咬破的。
唐竹皱眉,震惊不解的指着伤口:“简洲,你这嘴唇怎么了?”
话音落,一抬头,就对上了简洲格外幽深的眸。
第41章
嘴唇怎么了?
唐竹觉得这个问题, 就是个很正常的普通问题而已。
于是当她不仅没得到回答,还被门口站着的男人一步一步不停逼近,致使她不自觉跟着后退到墙根处, 从而感受到危险的压迫气息时, 唐竹一脸茫然。
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唐竹下意识抬手抵挡在男人的胸膛之上。
不知怎么的,余光扫过简洲喉结下方敞开的三颗纽扣, 唐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三颗?简洲的睡衣为什么解开这么多纽扣啊?
他胸膛和锁骨都露出来了。
好看性感, 但是这大清早的, 会不会太刺激了?
尤其是, 她的掌心和手指,还好巧不巧的摸着男人温热的胸膛。
肌肤相触的地方,男人的心跳仿佛在她手心下跳动。
一下一下的, 很有节奏感。
只一秒, 唐竹的手心和手指被烫到了一般。
她别开目光,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挪了挪手。
虽然都是抵在胸膛处, 但隔着一层布料, 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至少刚才的心跳感好像就弱了许多。
只顾着跟对方保持“距离”,完完全全忘了她曾经想办法去试探的,不就是简洲的心跳在他们二人贴近时,会不会也剧烈跳动吗?
此时, 唐竹更为关注的, 是简洲的嘴唇怎么了。
再看简洲,他嘴唇微抿, 一副不予作答的样子, 只那凝着她的幽沉目光不变。
“怎么了吗?”唐竹咽了一下口水, 回忆她刚刚的问题, 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她只是看见了简洲受伤,脱口而出问出来的,这有什么不能问的吗?
这样一想,就连她刻意回避二人肌肤相触的举动,都显得多余。
明明是简洲奇奇怪怪的靠近,还不回答她问题,还用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眼神注视着她。
她纠结什么啊?
心思微转间,唐竹重新抬起下巴,面儿上淡定从容的扯动一下嘴角。
然而迎上简洲灼热的目光,那份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自若,险些绷不住。
唐竹神情紧绷,抵在男人胸膛上的手指也用力绷直,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提醒她:没必要慌乱。
他们俩只是合作伙伴,她问的,就是个正常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缓慢推移着,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们二人身上,空气升温,二人的姿势慢慢变得暧昧。
再加上简洲炽烈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她嘴唇的位置……
唐竹低垂着眼睫,思索着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男人进一步贴近,浅淡的薄荷清香伴着缕缕阳光的味道,将唐竹包裹。
昨天夜里睡着后那种想要挣脱束缚的感觉,和此时竟意外共频。
唐竹心里一紧,那围着她的“铜墙铁壁”,不会就是简洲吧?
她隐隐约约记得想挣脱来着,却挣脱不开,最后包围圈儿自动不见。
莫非,是因为她咬破了简洲的嘴唇?
这个想法一经冒出来,唐竹整个人都愣在当场。
她脑袋嗡嗡作响,思绪乱乱的。只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如同波涛汹涌中拨开云雾般的,在说:
不会不会,简洲睡的是沙发。
对,简洲睡的是沙发,她才没有咬她。
唐竹暗暗松了口气。
“咬破了。”嘶哑低沉的嗓音传入唐竹耳朵里。
咬破了?还真的是咬破了?
唐竹抬眸,对上简洲晦暗不明的眸光。
没由来的,唐竹心里虚虚的。
简洲的嘴唇是他自己咬破的?那他盯着她的嘴唇看什么?
唐竹没再继续问下去。
更是不等简洲再说点儿什么,像是受了惊的小猫咪似的,猛地推开他,跑了出去。
听到快速开门关门的声音,简洲忍不住低头轻笑出声。
再抬头时,看着镜子里昨天晚上被咬破的嘴唇,他舔舔受伤的地方,微疼,却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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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竹从衣帽间里换好衣服化了淡妆,再出来时,简洲已经在楼下做早餐了。
男人低着头,正认真的煎鸡蛋。缕缕淡淡的薄雾从锅里冒出来。
他眉眼冷肃,五官清隽,衬衫袖子挽到小手臂,露出结实有力的冷白皮。
手腕上的情侣手表旁,男士手链折射出光芒。
简约有格调,做饭的动作斯文优雅。
再往上看,衬衫纽扣依然是解开三颗扣子,胸膛肌肉和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唐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放缓。
拖鞋在木制地板上没发出什么声响,就连呼吸,都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