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任意如进入包间后,并没有见到陈大律师,而是一个清瘦的背影映入她的眼帘,她以为自己走错房间,还退回去抬头看了一下门框上的包间名称,没有错。
她眼珠一转,立刻反映上来这是有人刻意为之。
临西听到声响,起身回眸,任意如看到那张绝美的脸,眼中划过一丝惊奇,继而讥笑一声,“我当是谁呢,这么大面子能请的动陈大律师当托儿。”
“任董,我们又见面了。”临西跟她客气。
任意如趾高气昂地就坐,看都不看她一眼,“陈律师呢?”
“他在路上。”
任意如翻了个白眼,“浪费我时间。”
她欲起身,突然,临西的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整个人又按了回去。
“任董,既然来了,不然我们聊一聊。”临西低头看着她,目光锐利。
任意如看到这样的她居然还有些不适应,“如果你是想跟我要人,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别急嘛,任董,人我肯定是会要的,但不是现在,我母亲在您那里吃的好,喝的好 ,我谢谢您还来不及呢,当然,你也知道,如果我和我母亲任何一个人受伤,我想环洋在里面一定会跟警方多吐露一些真相……”
“呵。”任意如听着她略带威胁的话语,气得怒火中烧,但却又不知道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只能发出一声冷哼。
“裴临西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优雅地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小口。
“您拜托陈律师帮您办理出境的事儿……”临西故意拖长尾音。
任意如心跳猛然一快,这可是她的秘密,她被警方密切关注,最近想溜出去国去可没那么容易。“裴小姐,你知道你现在所说的这些很有可能会使陈律师饭碗不保吗?”
“我有说是陈律师告诉我的吗?”临西笑,“我也是律师,想得到边。防的一些消息,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你少跟我玩儿文字游戏,你害环洋害的还不够吗?你想让我任家给你陪葬吗?”她冲她大吼,转移话题。
她不提任环洋还好,这一提,临西的怒火也快压抑不住了,她看着任意如不断张合的嘴巴,真恨不得给她一巴掌,扬手一挥,最终手掌狠狠落在桌面上,她拍案而起,“你闭嘴!”
任意如彻底愣住,眼珠左右转动,一时之间竟真的不敢再讲话。
“我警告你,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临西恶狠狠盯住她诡计多端的眼睛,到现在,她什么也不怕了。
“裴临西,你到底想干什么?”任意如咬着牙问她。
“把这个签了。”她拿出几张纸摆在她面前,任意如扫了一眼,原来是委托临西代理任环洋案件的授权委托书,她突然明白过来,指着那几张纸突然大笑,几乎要笑出眼泪。
临西搞不懂她发发什么疯,“你笑什么?现在被抓的可是你的儿子!”她强调,虽然他们的“母子关系”差的不能再差。
任意如用无名指揩掉眼角的泪,她收起笑容,恢复趾高气昂的样子,仰脸问临西“就凭你?一个半吊子法务?就你也想挣我任家的钱?”
“我不要钱,我只要代理权。”临西说的斩钉截铁。
任意如冲她翻了个白眼,“呦,还是免费的,啧啧啧,那也不行,你不配!”
“我是执业律师,完全有资格代理刑事案件,您不懂法律,请不要妄下评断。”临西说。
任意如摇头,“做过最大的案子是多少标的?有百万吗?”
临西沉默,她刚一执业就遇上吴天友律师死亡事件,之后就转行做了法务,哪里还接过什么案子,更别提百万标的。
“那加上我呢?”
陈天酬律师推门而入,雄浑男声让临西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我和裴律师一起为任环洋先生代理,任董,您不相信我吗?”
任意如扭头看向他,心中有再多的不情愿,她也无法拒绝陈天酬的要求,现在她是要仰仗陈大律师,否则她也别想全身而退。
权衡利弊之后,她悻悻拿起笔,“不就是多个跑腿的嘛。”她冷笑一声,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委托成立。
临西颤抖着双手拿起授权委托书,看着任意如的签名,她长长舒了口气。
再看看上面任环洋所涉的案件罪名,除了新闻报道的那几件,竟然真的还有“故意杀人”一列,这个委托书是李正做的,当她第一眼看到这个罪名的时候,她惊诧不已,问李正这故杀的被害人是谁?
李正说:“陆枫啊。”
临西怔住,“证据呢?”
“我们只去会见了一次任环洋,都费了好一番周折,现在律师还不能阅卷,所以警方到底侦查到了些什么证据,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之前陆枫的案子在调查中有人指证任环洋是幕后指使者。”李正简单介绍案件进展。
临西脑子嗡的一声,很显然,陆枫的死变成了一个陷阱,而陆廷少的名字忽的一下就闪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