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瑶……你……”临西走过去招待她, “快进来。”
“不了,我不过是受人之托, 你不必谢我。”付瑶说。
临西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必定是任环洋请她帮忙的,她还是拉住付瑶的手,“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真心的谢谢你。我知道任意如虽然自个儿跑了,但她一直将我母亲作为钳制我的筹码,你一定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她带回来,看到你们都平安,我才放心了。”
付瑶微笑,摇了摇头,“我们朋友一场,这件事即便……”她眼睛一转,没说出任环洋的名字,嘴角一弯,话锋便转了,“我自然会帮你的。”
临西不再客套,付瑶也不便久留,两人默契的分开,就好像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裴母不知什么时候跑进了厨房自己开火做饭,临西找了几个房间才找到她,看着母亲略显清瘦的背影,她的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毕竟是母女,裴母似有所感,缓缓回身,看到哭成大花脸的临西,一下子惊呆了,“裴临西,你哭什么?”她连名带姓叫她,似是斥责,但声音发颤,眼眶一下子湿润了。
临西觉得丢脸,别过脸去不看她,本想着止住哭泣,没想到情绪像失控的车一样一头冲下了山坡,怎么忍都没忍住,哭的浑身发颤,半句话都挤不出来。
“哎呦,哎呦!我女儿这是怎么了?”裴母吓了一大跳,跑过去一把抱住女儿不断拍她的后背安抚她。
临西好不容易平静一点,嗓子抽噎的很疼,她艰难地问母亲:“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过的好不好?”
裴母瘪着嘴强忍委屈,“好什么呀,妈错了……反正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欠了那么多赌债,那帮人总是来威胁咱们,我实在是没办法,我想着只要我走了,他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其实也没走远,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呢。”她拍拍女儿的头,“你妈我厉害着呢!”
“妈,你不会又去赌了吧?”临西吓了一跳,什么叫“在人家眼皮子地下”?
裴母砸吧了下嘴巴,“你这孩子,我都穷的叮当响了还赌个什么呀,他们除了放高利贷,那不是还有夜。总会,酒吧什么的娱乐场所嘛,我就在那些地方应聘打扫,干了还挺长时间,要不是那个姓任的女人找上我,你妈我怎么可能被他们发现。”
说道任意如,裴母又改了话题,“你跟那个叫任环洋的小子是怎么回事?那任意如老说你勾引她儿子……”
“她是环洋的继母,你不必听她胡言乱语,我与环洋是正常交往的男女朋友。”临西解释。
“我就说嘛,怎么的?还嫌我女儿配不上她儿子不成?嘿,我呸!她这后妈管太多了吧?”裴母想起任意如近日来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妈,你现在回来了就别管这些了,以后也别赌了,找个正经工作做做吧。”临西劝道。
裴母自知理亏,揉了把头发,掩饰尴尬,“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听你的不就行了?那什么,既然这是任环洋的家,那你把他叫出来,让我认识认识这个……富二代。”
临西面露难色,“他不在。”
“没关系啊,等他回来不就可以见了?”裴母优哉游哉躺在了沙发上,目光将四周扫过,露出微笑,似是对这房子十分满意。
“最近等不到他了,他在看守所。”临西小声说。
“什么?”裴母愕然。
临西简单给母亲讲了下事件经过,以及任环洋的现状,她本以为母亲会立刻让她收拾东西走人,谁知母亲若有所思,一个人安静异常,全然不同于平日遇事时的聒噪。
“小西,你是说任环洋杀了陆枫,所以陆振豪才要把他任家搞得家破人亡?”裴母突然问她。
“环洋没有杀人,他是被栽赃陷害的。”临西站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激动,但现在公安机关认为他与陆枫的死有关系,是这样的吧?”她再一次确认。
“目前来说,他还没有摆脱嫌疑。”临西回答。
裴母摇头,“公安怎么回事,那天现场明明没有他呀……”
“妈,你说什么?”临西看着她嘀咕,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你最近有没有见莎莎啊?”裴母提起了裴莎。
临西难堪,“她对我有误会,见我就躲,何况最近我们也没见过……妈,你干嘛问她呀,我们不是在说环洋的事吗?”
裴母面色难看,一把握住了临西的手,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紧抿着嘴,想说却又不开口,这局面可急坏了临西,“妈,你干嘛呀?”
“小西,妈现在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裴母说的异常严肃,临西却笑了,“妈,这个时候你别开玩笑了。”
裴母使劲儿握了握临西的手,“小西,陆枫死的那天我在现场……莎莎也在!”
临西瞬间怔住,“妈,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打工的那个酒吧叫‘夜色’,陆枫是被一帮人追着,然后不小心从二楼翻下去摔死了……莎莎也看到了,陆枫当时脑袋着地,血流了一地,当场就没救了。”
“你确定裴莎在现场?”临西想起之前在墓园外见到裴莎时,她曾对自己说的全是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