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俞筱侧过身,看见了这里的徐未然。
这两年凭借着家里的势力,俞良山明里暗里铺好的路,俞筱在娱乐圈里混得风生水起,大一的时候就拿到了不少顶级资源。今年她更是得到了跟国际大导演合作的机会,出演他电影里的女一号,一时风头无两,圈子里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女星,无人能望其项背。
俞筱从小就是在锦绣堆里长大的,在娱乐圈发展的这么顺利,更是养出了一身无法无天的大小姐脾气。
看到徐未然竟然也来了这种地方,她嫌恶地打量过来好几眼,最后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
王敬见俞筱来者不善,低声说:“然然你别怕啊,有大哥罩着你呢,大哥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徐未然并不害怕,她甚至有些挑衅地看着俞筱。
俞筱停在她面前,如看贫民窟里跑出来的穷酸人家一样看了徐未然一遍,冷笑着说:“现在保安都是瞎的吗,什么人都能放进来。”
王敬立刻出言维护:“俞小姐,我们未然是被邀请来的。”
“邀请?”俞筱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这里难道是乞丐收容所吗,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邀请?”
她仔细看了看徐未然身上的穿着。结果发现那件衣服倒确实是出自著名设计师之手,并不是冒牌货。徐未然本就气质清雅,穿上这件衣服更是出尘起来,甚至把俞筱都衬托得光彩全无。
俞筱攥了攥拳,一字字恶毒地说:“你不是挺清高的吗?从来都不肯多拿别人一分钱,怎么,现在堕落了?你整天缠着我未婚夫,得到不少好处吧?是不是连件衣裳都要我未婚夫给你买?”
王敬忍不住了:“俞小姐,你不要含血喷人!”
“我说错了吗?”俞筱始终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她这种乞丐,什么时候能穿得起这种衣裳了。”
徐未然突然笑了声。
她并不生气,也不觉得难过,反倒凉薄地笑了声。
抬起头,看着俞筱:“俞筱,你还是这么可怜,从来都没有变过。”
说完,她从旁边拿了杯红酒,突然往自己身上泼了过去。
俞筱和王敬看得呆愣在当场。
红酒泼在徐未然脖子和胸前,顺着她白皙的肩膀往下淌,酒渍染得她一件纯白色的小礼服裙一片斑驳。
徐未然松开手,任酒杯摔落下去。
在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中,她故意往旁边倒了过去,推翻了旁边的餐架。
宴会厅中响起一阵突兀响声。
徐未然和俞筱所在的地方是一处不起眼的小角落,原本没有人注意这里,在这阵声音后,现场的人全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徐未然摔倒在杯盘狼藉的地上,抬起头,红着眼睛擒着泪看向一边不知所措的俞筱,抬高声音委屈地说:“俞小姐,我知道你是大明星,你身份高贵。可你不能因为看不起我,就要把我赶出去,还动手打人吧。”
王敬一看现在这场面,顿时明白过来,顺着徐未然的话往下说:“对啊,俞小姐,你不能仗势欺人啊,怎么能拿酒泼人呢。我们的地位是跟你没法比,可也是正儿八经被邀请来的,你怎么能这么侮辱人!”
今天来现场的还有一些媒体朋友,见状早已经举起相机对着这边拍个不停了。
俞筱怎么都没想到徐未然竟然还有这一手。
如果这件事被添油加醋传到网上,照网友们很容易就被煽动的性子,俞筱的名声会受到很大损害,演艺事业也会受到影响,所有人都会骂她私德不修。
她想跟现场的人解释她根本就没有动手,徐未然却抢先道:“俞小姐,我知道我出身不好,比不上你金尊玉贵。可现在应该不是旧社会吧,人人都是平等的,你凭什么要骂我是乞丐,还说我下贱?现在有钱人,就可以随便侮辱别人的人格吗?”
现场的快门声响得越来越频繁,俞筱的脸色在徐未然那些话里变得越来越惨白。
完全没有料到,徐未然为了陷害她,连脸面都可以豁出去。
邢况从外面进来,一眼看见这边的情景。
徐未然身上被泼了酒,摔坐在地上,俞筱在她面前站着。
邢况蓦地沉了脸色,快步朝徐未然走过来。
周秘书跟在他身后,见他分明就是要去插手的意思,担心地提醒:“邢总,这里有媒体。”
“知道有媒体就想办法解决!”邢况语气阴冷。
他脱下身上的西服外套,过去裹在徐未然身上,在现场所有人震惊不已的目光中,把女孩从地上横抱起来。
他垂下眸子,看向早就花容失色的俞筱,眼神冰冷。
这副样子,让人想起了高中时候的那个为人阴狠性情暴戾的邢况。
“俞筱,”下一刻,邢况开口,毫不顾及身份地位地说出了一句让在场众人全都大惊失色的话:“我的人你都敢动,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第86章 🔒冬雪
邢况的声音冷得如在地狱里浸了一遍。
在场众人全都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邢况为了一个小画家,竟然当众把自己未婚妻羞辱了一番。
这条新闻一旦曝出去,不愁拿不到最新头条。但是即使面对如此劲爆的场面,现场的媒体也很少有人敢按快门。
邢况在圈子里的手段人尽皆知,如果有人敢随便写他的新闻,造成的后果是他们负担不起的。
在俞筱满是不甘的眼光中,邢况抱着徐未然离开了宴会厅。周秘书一个头两个大,跟助理团一起留下来处理这边的烂摊子。
专用电梯徐徐上升,最后在二十八层停下。
邢况抱着徐未然出去,进了一间私人套房。
他把徐未然搁在一张桌子上,两手撑在桌沿,把她圈在身前。
“俞筱对你动手了?”
他语气不悦,周身气压很低,给人感觉如果俞筱真的对她动了手,他会不顾一切地把俞筱杀了。
徐未然今天会过来,只是想给俞筱难堪,能让她的口碑变臭更好不过。
并没想到邢况也会来这里。
“不是,是我自己的主意,红酒是我自己泼的,也是我自己故意摔倒的。”她并不想拿这种事骗他:“俞筱是娱乐圈的,私德很重要。要是有不好的新闻传出来,会对她打击很大。”
邢况没说什么,只去检查她手和腿的位置:“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哪里都没有,你不用担心。”徐未然担心他觉得她恶毒,会耍手段:“邢况,我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要是不喜欢我这样也没办法,我就是很讨厌俞筱,不把她毁掉,我是不会甘心的。”
听到她这些话,邢况手扶着她后脑,让她抬起头看他。
“没有不喜欢,你也只会比我想象里的要更好。”他眸光温柔而认真:“可你不需要做这些,我会帮你。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慢慢地,他的嗓音变得沉:“所以,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俞筱,可以告诉我了吗?”
他等着有一天,她能对他敞开心扉,不管发生什么都先告诉他,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去解决。
但是徐未然从来都独立惯了,从小到大养成的性格使然,让她并不想用自己的事去惹邢况烦心。况且邢俞两家如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依照邢况这种性格,一旦他知道了事实真相,保不齐他会在冲动下做出什么事来。
她手里只有一份录音,并不能很好地证明俞筱确实害死了她的妈妈。目今最好的办法,是她能收集到足够多的证据,把俞筱和俞良山送进监狱。
等事情尘埃落定的那天,她再告诉邢况好了。
“就是突然很讨厌她,”她说:“我不想把你让给她。从高中的时候就很讨厌她,她总是缠着你,每次看到她黏在你身边,我都很不高兴!”
她虽然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取悦了邢况。
他勾唇笑了下:“就算你要把我让出去,我也不会找她。”顿了两秒,又说:“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徐未然心里十分开心,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有这辈子吗,你下辈子就要喜欢别人吗?”
邢况笑,捧着她脸在她眼皮上亲亲:“下辈子也喜欢你,”说完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下下辈子也只喜欢你。”在她唇上亲一下:“永生永世都只喜欢你。”
徐未然被亲得发懵,脸上热热的。
看到邢况又凑过来,打算吻她的时候,她乖巧地闭上眼睛。
周秘书那边突然打过来电话,问他媒体的事该怎么处理。
邢况不是很有耐心地接起来。
再回来的时候,邢况把裹在徐未然身上的西服外套拿开。
她脖子上和肩上还挂着红酒渍,纯白的礼服被染红了一片。
邢况这时候才注意到,她今天打扮得有多漂亮。
谁都没有她清丽动人。
她肩膀处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嫩滑白皙,甚至隐隐透着光。红酒渍颤颤巍巍地挂在上面,像在勾引着人去做些什么。
邢况看了会儿,眸色变得深:“衣服脱了。”
她一惊:“你、你说什么!”
“想什么呢,”他呵笑了声,喉结滚了滚,离得她近了些:“穿着湿衣服不难受?”
“可我没有衣服能换。”
邢况立即给手下一名女助理打了个电话,让送套衣服上来。
“现在能脱了?”他看着她。
徐未然红了脸,觉得这人是在调戏她。
“你这是在赚我便宜。”她不满地说。
邢况轻笑了声,手扶住她纤细的腰,一张英俊的脸离她越来越近:“还没有。”
徐未然不明所以。
“现在,”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在寂静的房间里传出一声隐忍的吞咽声:“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徐未然感觉到脖子里传来温热的触感。
她往后躲,邢况一只手把她拖回来,掐住她的腰不让她动。
颈窝处的红酒渍一点点消失。
她一向怕痒,又被温热的气息拱着,受不住地缩了缩肩膀。
“别这样,”她想躲,但是根本就动不了:“好痒。”
邢况把红酒渍慢条斯理地舔进嘴里,坏心地问:“哪里痒?”
她气呼呼地哼了声,不说话。
邢况的目光落在她锁骨上。
深凹下去的弧度里,还落着星星点点的酒渍。
他眼眸愈深,手握着她单薄的肩,手指用了些力气捏着。
凑过去,有酒香伴随着一点儿淡淡的茉莉香萦绕在鼻尖。
徐未然身上痒,心里更痒,不由把他抱得更紧了。
“邢况,”她叫他的名字:“你真的觉得我没有做错事吗?”
邢况抬起头,手指插入她浓密的发丝,扶着她的后脑:“只要是你做的,就都是对的事。”
说完低下头,开始亲她。
她因为他的话而高兴起来,心里不再有不开心了。头仰着,承接他的吻。
他略离开了些,睁开一双染了欲念的眼睛,低声与她耳语。
屋子里很暖,热气轰轰地绕着,耳边很安静。他身上有清新的草木香,能蛊惑心智。
“宝宝,”他咬着她薄薄的耳垂,用气声说了四个字:
徐未然在他这句话后,脸烫得像是煮熟了的螃蟹。
他!在!说!什!么!
啊啊啊怎么有这么坏的人!!
可还没来得及害羞,邢况已经又朝她吻了下来。
这次的吻比以往都要凶悍,带着对她病入膏肓的渴望。
她有些害怕,不停往后退,又被他强硬地捞回来。
她脸红似血,臊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抬起眼睛,带着点儿控诉地看他。
邢况一向受不了她的眼神,忍不住又凑过来亲她,手扶住她脸,拇指在她耳后摩挲。
她漂亮又纯洁,其实从来没有变过,一直都是世间最美好的那个人。当初他会被她吸引,就是因为看到了她骨子里的倔强和从未被世俗污染的纯洁。
徐未然怔怔的,心口发热。
明明刚才一口酒都没喝,现在却好像醉了一样,任他折腾着,甚至还渴望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扯松了他的领带。
在这个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紧接着是女助理在门外的声音:“邢总,衣服买回来了。”
声音就直直响在前方,被一道门挡着而已。
徐未然吓得收回手,缩在了邢况怀里,脸埋在他胸膛。
邢况在她耳边低低笑了声,手指碾磨着她粉粉的耳垂:“怕什么,门锁了。”
徐未然剧烈跳动的心这才平息了些,从他怀里抬起头。
邢况把她抱起来,一直抱到隔壁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等我一会儿。”
他给她关上门,转身的那一刻,脸上已经恢复成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子。
他理了理被扯乱的领带,打开门。
助理把买来的衣服,另外还有两件厚外套给他。
邢况接过来:“媒体的人都找过招呼了?”
助理恭敬回道:“邢总放心,都已经办好了。”
说着话时,女助理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圈房间,但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时候,邢况已经把门关上。
卧间里,徐未然坐在软软的床上,把裙子往下理了理,盖住自己的腿。
衣料不停往下滑,她拿手捂住。
邢况打开门进来,把装着衣服的纸袋放在一边。
他朝她压过来,继续刚才没有做的事。
徐未然刚才是昏了头了,现在差不多已经冷静下来。她把脸扭到一边,躲开他:“邢况,你不用去忙吗。”
他把她的脸扶回来,噙住她的唇开始亲。
“先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