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话眠
时间:2022-06-17 06:41:54

  “我当然会对她好,用你操心?”
  邢况说完默了默,突然半蹲下来,摸了摸邢明远的头:“哥哥还没有谢谢你,她把你送回去的那天,其实你也把她带回来了。”
  把她从千钧一发的生死间,带回了这个人间。
  邢明远听不懂是什么意思,疑惑地挠了挠头。
  那边秋琼在叫他,他跟邢况说了再见,过去跑到爸爸妈妈身边。
  邢况目送车子走远,折返回别墅。
  徐未然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下下温柔地给罐头顺毛。
  邢况在她身边坐下来。
  不等他问,她已经主动说了出来:“我那天晚上,确实想做傻事来着。”
  邢况喉结动了动,嗓子里溢满苦味。
  “是罐头和明远拉了我一把,”她说:“还好他们拉了我一把,不然我会后悔莫及的。”
  她很庆幸自己不管在多么艰难的环境里,最终都坚持了下来,完好无损地回到了他身边。
  “我也再不会有那种想法了,”她告诉他:“你每天跟我在一起,我也很快乐。”
  邢况把她抱进怀里,在她额上亲了亲:“我知道。”
  他一只手伸出来,奖励似的在罐头脑袋上呼噜了一把。
  罐头安静地卧在他们脚边,默默地陪着他们。
  又待了会儿,徐未然动了动:“我该走了。”
  “走哪儿?”
  “回家。”
  邢况扯回她:“这不是你家?”
  他捉着她的手指,往下看的时候,发现其中一根指腹的位置有条细细的划痕。
  他直起身仔细看了看,问她:“怎么有伤?”
  “刚才削苹果,不小心割了下,”她无所谓地说:“伤口不大,都要愈合了,没事的。”
  邢况仍是去医药箱里找了个创可贴给她贴上,在她那根手指上亲了亲:“以后别拿那么危险的东西,想吃苹果我给你削。”
  她唇边抿起个笑。过了会儿,仍是说:“我还是要回去,我没带换洗的衣裳。”
  “这里有。”
  “这里怎么会有?”
  邢况把她拉起来,带她去了二楼一间卧房。
  卧房重新装修过,屋里的冷光全都换成了很有人情味的暖光。
  邢况带着她去衣帽间。
  衣柜里满是女生的衣服,全都是搭配好的,风格是她常穿的那种。
  她看得惊诧不已:“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找到你以后。”
  成功掌权后,他派出去的人很快传来了消息,徐未然正在美国的一所学校里读书。虽然听从了相倪的心愿学习了金融,但在一名王姓商人的帮助下,她出版了几本画册。画册反响还不错,阿患的名声在国外叫得很响。
  邢况从那个时候开始布局引她回来。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跟你在一起啊。”她问:“要是我已经喜欢别人了呢。”
  “那我就去把那人杀了,”他说:“再把你绑在我身边。”
  徐未然有些语塞:“你怎么这么霸道。”
  “没办法,”他语气轻淡,说出的话却让人震了震:“没有你我会死。”
  徐未然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他强烈的爱意。
  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离开他这么长时间。
  她搂住他脖子,踮起脚,在他耳边说:“我不会喜欢别人的,我永远都只喜欢你。”
  在这句话后,邢况箍在她腰间的力气更大了些。
  他扶住她的脸,气息滚烫地亲她,碾磨着她软软的唇。
  身体腾空,她被抱了起来,搁在卧间床上。大床柔软,她往下陷进去,感觉到他朝她压过来,手肘撑在她身侧,没有压给她太多重量。
  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温度陡然上升,他的手伸进去。
  气氛陡然燃烧起来。
  她咬了咬唇,搁着衣服按住他的手:“你、你要干嘛?”
  他眼中已经猩红一片,在她下巴上咬了咬,口中溢出让她面红耳赤的两个字:“干你。”
  徐未然脸红得像是煮过一遍,眼珠轻颤:“可是、这里没有……那个。”
  他笑了笑:“哪个?”
  “就是,那个。”她面红似血,实在说不出口。
  邢况不停地亲着她纯稚漂亮的面颊,声音沙哑:“有。”
  徐未然一惊,转而有些不满地嘟着嘴看他。
  他怎么哪里都放。
  邢况笑,在她下唇咬了下:“我不给你备着,你怀孕了怎么办。”
  她更是羞赧不已。
  “我们然然还太小,”他说:“现在还不能生小孩。”
  他正要去拿,徐未然不得不阻止他,抓住他的手。
  到了现在,她不得不说。
  她很难以启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我来例假了。”
  本以为会是泼冷水的一句话。
  可邢况并没有任何不高兴的神色出现,反而把温热的大手盖在她小腹处,问她:“第几天,疼吗?”
  他还记得高中时曾听她跟班里的女生说起过,她来例假的第一天会比较疼。
  徐未然抿抿唇:“第一天。可我吃止疼药了,不怎么疼,就是有点儿累。”
  邢况把她往床上抱了抱:“喝热水吗,我去给你倒。”
  刚才还浴火焚身的人,现在却完全没有被破坏了兴致的不悦,而只一心在关心她。
  她把脸埋进他怀里,摇摇头:“我想跟你待一会儿。”
  邢况抱着她,热热的掌心始终盖在她肚皮上。
  两个人离得很近,她偷眼看了看,眼神往下瞟。
  看过一眼就迅速收回视线。
  很明显的,在忍耐的样子。
  但她确实很不巧地来了例假。
  她正乱七八糟地想着,邢况把被子给她盖上。
  他从床上起身:“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徐未然乖乖地应了声。
  时间已经不早,邢况明显不会放她回去了。
  她去洗浴间看了看,里面各种东西都很齐全,邢况早就帮她准备好了一应用品。
  她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睡衣。
  洗漱完回卧间待了会儿,等了很久依旧没见邢况回来。
  她有点儿担心,从床上下来,出去转了转。
  邢况房间的门正关着。
  她在外面等了会儿,坐在沙发里看了部电影。
  两个小时的电影放映到一半,她有点儿撑不住,闭上眼睛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邢况正把她从沙发里抱起来。
  他洗了澡,身上有男士沐浴液的味道,清爽干净。头发已经吹干,发梢蓬松。
  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看他,揉了揉眼睛,有点埋怨地说:“我等了你好久。”
  “我的错。”
  邢况在她额上亲了亲,把她放回卧室的床上,抱着她。
  徐未然见他没有回房睡觉的意思,抬起眼睛看他一遍,又看一遍。
  “你不要回去睡吗?”她问。
  “你想去我房间睡?”
  是打定主意要跟她一起睡的意思。
  她其实也不想让他走,只是怕他这样会难受。
  “那、在这睡吧。”她脸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地吻了下。
  邢况握住她纤细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又按了按。
  “别亲了,”他嗓音沉哑,虽然这么说,却捏着她下巴回吻了一下:“再亲我又要硬了。”
  “……”
 
 
第97章 🔒冬雪
  因为知道徐未然在哥哥这里,邢明远到了第二天又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
  “未然姐姐,”小家伙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你吃的是什么,闻起来好香啊,我也想吃。”
  徐未然看了看盘子里还剩一半的蔬菜三明治,扭头看向邢况:“你再去做一个。”
  邢况冲着邢明远不满地啧了声,最后还是起身,不情不愿地去帮他这个弟弟做早餐。
  邢明远心满意足地咬着三明治,开始给徐未然告状:“哥哥从来不给我做饭,有一回家里就我跟他两个人,他一直躺在沙发里打游戏,我怎么喊饿他都装听不见,一口饭都没有给我吃,让我整整饿了一天。”
  说完又朝着邢况控诉:“我以后要是饿得不长个儿,都怪你!”
  邢况吊儿郎当往椅子里一坐,长腿往前敞着:“你语文老师是不是挺厉害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邢况懒洋洋地:“不然也不会把你教得这么会编故事。”
  邢明远瞪他一眼,恶狠狠地咬了口三明治。
  “吃完赶紧走,”邢况开始赶人:“别在我这待着。”
  “我就要在这儿待着,我要是不看着你,你会欺负未然姐姐的。”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昨天我过生日,我好几次看见你亲她了,”邢明远痛心疾首地说:“未然姐姐这么漂亮干净的人,可不能被你搞脏了。”
  邢况:“……”
  他忍住想揍小孩的冲动,攥了攥拳又松开,往椅背上一靠,凉飕飕地说:“邢明远,这顿揍不挨你不舒服是不是?”
  刚巧秋琼从外面进来,邢明远立马有了底气,小身板坐得笔直:“我妈在,我才不信你敢打我呢。”
  邢况嗤笑了声:“行,你有妈,你了不起。”
  他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徐未然却听得心里发沉。
  很小的年纪就失去母亲,对他来说算是创伤般的一件事,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邢况脸上并没有什么异常表情,见她怔怔地,问:“吃饱了吗?”
  她点头。
  邢况把她只喝了一半的牛奶杯往她面前推了推:“这个喝完。”
  她听话地喝,喝完后嘴角沾了些奶渍。
  邢况看见,目光深了些。
  他转而瞥向邢明远,随意指了个方向:“小鬼,你看那是什么。”
  邢明远好奇地扭头看。
  邢况飞快朝徐未然凑过去,吻住她唇角,把奶渍舔进嘴里。
  邢明远扭回头时刚好看见了这一幕,他赶紧捂住眼睛,叽叽哇哇地乱叫:“你这个坏人,你快放开未然姐姐!”
  徐未然错开脸,跟邢况分开。
  她转过身,把邢明远的两只小手拿下来,拿纸巾给他擦了擦蹭了油渍的手心。
  “明远,你不要总这么说你哥哥,”她耐心地跟小孩子讲道理:“我喜欢你哥哥,你哥哥也喜欢我。”她脸上有点儿红,声音低了些:“所以姐姐愿意让他亲我。”
  邢况把这些话全都听进了耳朵里,坐在一边挑了挑眉。
  “邢况,你帮我照顾下明远,”秋琼把带来的东西放下:“这书包里有他的作业,你要盯着他写,不要让他偷懒。”
  邢况漫不经心应了声。
  邢明远跳进自己妈妈怀里,在秋琼脸颊上亲了亲:“妈妈,你要跟爸爸去度假吗?”
  “是啊,”秋琼笑着说:“等除夕那天就回来,你好好在哥哥这里待着,有什么事给妈妈打电话。”
  秋琼安排好事情,很快离开。
  快中午的时候,王敬把王星澜也送了过来。他有事要去外地,让徐未然帮忙照看两天小孩。
  “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直接把人送到这里了。”她问。
  “我跟邢总说过了,他让我送来的。”
  王敬自从过来以后,一直在两眼放光地左看右看,小声说:“我也算借你的光,来这里开了眼了。你看人家这房子,这才叫房子呢。咱们普通人住的那种地方,顶多只能算个遮风避雨的收容所。”
  徐未然:“我也只是普通人。”
  “你很快就不是了。未然,好好抓住邢总,千万不能把他放跑了,你的好日子这才刚刚开始。不过就算你要放弃他,我看邢总那意思,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你走的。”
  王敬回忆起以前在美国时,徐未然的日子完全算不上好。一个小姑娘家,孤零零的,还患上了抑郁症,每天都要担心她看不看得到明天的太阳。
  现在的她,跟那个时候的她完全是天壤之别。
  王敬又说了些有的没的,把王星澜叫来,嘱咐他:“在这里不许淘气,要听未然姐姐的话,知道了吗?”
  王星澜乖乖点头。
  “星澜该去医院做复查了,”王敬找出一沓资料:“未然,麻烦你带他去了。”
  “麻烦什么,他不是我弟吗,”徐未然接过单子:“你放心吧。”
  王敬这个时候明白过来一件事,停下往外走的步子:“不对啊未然,你管我叫哥,管我儿子叫弟,咱这是什么破辈分。”
  “你现在才发现啊?你让我叫你哥,又让我管星澜叫弟,这不是你安排的吗?”
  王敬琢磨了会儿,觉得自己不能吃辈分上的亏,试着说:“要不以后你管我叫叔?”
  徐未然:“……”
  等王敬走后不久,邢明远从二楼储物间鼓捣出了个飞机模型,拿着四处疯跑。
  看到楼下的王星澜,他立刻从二楼下来。
  “王星澜,你怎么在我家,”邢明远开心地问:“你是专门来陪我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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