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迦望着远处蔚蓝的海面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在出神,没有听到他的话。
周缪垂下眼眸,自嘲地笑了一下。
蒋树听到迟乐和周缪的话,轻轻挑眉,扔了一个虾壳砸过去,“你们羡慕?要不要我也给你们剥几个?”
大家连忙摆手。
迟乐夸张地捂住胸口,“蒋爷,我们可消受不起,您二位自己享用吧。”
蒋树笑了一下,用牙签剔掉虾线,把虾仁放进厘央的碗里。
梁秋延咬开手里的蟹钳,将蟹肉吸进嘴里,“你以前不是说剔虾线娘唧唧的,剔起来很没面子吗?”
蒋树擦了擦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面子算个屁,有我们家小孩健康重要么?”
梁秋延哽住。
厘央嘴角不自觉上扬,忽然觉得这些虾比刚才还好吃。
“怎么就成你们家小孩了?你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迟乐夸张地大喊:“大海啊!快来一个浪花拍死这个年纪不大却喜欢装家长的孙子!”
迟爷爷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叫谁孙子呢!你是我孙子!”
迟乐抱着头,被迟爷爷追的到处乱窜,“是是是,爷爷,我是您孙子,我一辈子都是您孙子……”
第17章 她喜欢他
大家轰然大笑, 桌上的气氛逐渐热闹起来。
梁秋延给蒋树开了一罐啤酒,放到他面前,“今天不用开车,可以喝了吧?”
蒋树举着啤酒跟他碰了一下, 仰头喝了两口。
梁秋延拿着啤酒罐在厘央面前晃了晃, “妹妹, 要不要试试啤酒什么味?”
厘央还没来得及摇头, 蒋树就把他的手挡了回去, 把一瓶桃子气泡水放到厘央的面前, 语调简短, “喝这个。”
梁秋延啧啧两声收回了手,“没见你这么护过谁。”
周缪怼他, “就你话多,啤酒都挡不住你的嘴。”
厘央低头, 乖乖尝了一口气泡水,味道甜甜的, 带着一股水蜜桃的味道,放下玻璃瓶的时候,震动间冒起小小的气泡,在阳光底下十分好看,厘央盯着看了一会儿, 忍不住笑了笑。
大家饱餐一顿, 吃饱喝足后都有些懒洋洋的。
迟爷爷老当益壮, 迟乐被他揍了一顿,抱着一把吉他正在唱小白菜。
蒋树坐在甲板上,神色慵懒,手边放着啤酒, 偶尔会轻啜一口,海风吹起他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他望着无垠的大海,漆眸深深,听到迟乐的歌声传过来,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透着一股张扬的帅气。
厘央坐在他身侧,转头看着他仰头喝酒时滚动的喉咙,脸颊被晒得发热。
十八岁的少年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退一步青涩,进一步性感,现在的蒋树是那样恰到好处的好看,穿上裙子不会显得不合时宜,穿上运动裤不会显得强硬成熟,是极为珍贵的一段时光,厘央庆幸自己见过这样的蒋树。
如她刚才所说,她会把这样的蒋树记一辈子。
厘央把汽水拿过来,像蒋树一样,放在手边,偶尔拿着吸管喝一口。
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半空中,骄阳似火,将船板照的暖融融的,坐在上面热烫舒爽,吹在身上的海风十分清凉,带着阵阵爽意,海鸥自天边飞翔而过,鸣叫声清脆悦耳。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有些昏昏欲睡,厘央喝了两口汽水,忍不住打起盹来。
蒋树听迟乐唱完小白菜,正想让他换首歌,肩膀上就一沉,一个软乎乎的脑袋靠了过来。
他微微侧头,看到了小姑娘恬静的睡颜。
厘央双目紧闭,睫毛长而卷,唇角微弯,梨涡若隐若现,睡得毫无防备,带着全然的信任,呼吸浅浅,一直吹浮在蒋树的耳畔,带着一股清甜的桃子味。
蒋树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没来得及阻止迟乐,迟乐又唱起了小白菜。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呀,没了娘呀,跟着爹爹,还好过呀,只怕爹爹,娶后娘呀,娶了后娘,三年半呀,生个弟弟……”
蒋树抬头,天边映着一抹绯红,像极了厘央脸颊微红的样子。
……
渔船回到渔港,大家帮忙将满载而归的货物搬下去,迟爷爷脸上挂着大大的笑脸,熟练地去岸边找寻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