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不语——西方经济学
时间:2022-06-18 08:49:55

  安清看着旋转的门把,看着单薄的房门,十二岁的她在那一刻有前所未有的冷静。她跑到床边,将床上的安夏抱起来,抱进了她们房间的一个橱柜。

  橱柜是母亲出嫁时带的,里面会放一些被子之类的东西,空间很大。安清抱住安夏,在她抱着安夏的时候,安夏突然叫了她一声姐姐。

  安清在这声“姐姐”中浑身一抖,她看着依然模糊着神志的安夏,也不知道她听不听得见,她告诉她。

  “别出声。”

  “夏夏,无论发生了什么,不要出声。”

  说完后,安清把她放进橱柜,锁到了里面。

  在她锁好的时候,周某的耐心也到了极限,他将门直接踹开了。

  安清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噩梦有着一种将人拉入深渊的失重感。

  失重感伴随着惊惧,伴随着希冀,同时伴随着痛苦,伴随着绝望,伴随着愤恨,伴随着数不清的衍生出来的噩梦。

  安清的尖叫声像是一把利刃,划破了长夜。而在这惊惧中,她似乎听到了橱柜里的声音,她疯狂挣扎,疯狂尖叫,她对着漆黑的空气大喊。

  “别出声!”

  没人知道她是在跟谁说,而橱柜里的声音最终也消失了。

  不管多么痛苦的事情,时间总是在推移的。而喜悦总是很短暂,痛苦总是很漫长,安清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依然漆黑一片,她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她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灵魂出走,黑暗像是暗夜的潮水吞没了她。

  她像是一具承载着痛苦的躯壳。

  而痛苦的躯壳在承载着痛苦的时候,也伴随着深深的绝望。这是一件已经发生,且无法挽回的事情。这是一件,未来将伴随着她一生的黑暗。

  她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事情呢?

  为什么?

  安清在精神和□□的痛苦中这样想着。

  她像是陷入淤泥里,浑身都是烂泥,她不甘于如此,她抓住淤泥旁边唯一的一根草,她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了被锁着的橱柜旁。

  她本不应该遭受这一切的。安清想。

  因为一开始,周某的魔爪是伸向安夏的。而她碰到了,她用为数不多的姐妹情,将她从魔爪中拉了出来,同时又把自己推进了深渊。

  她如此对安夏,而安夏怎么做的?她安安静静,平平安安,干干净净地藏身在一个被她锁住的橱柜里。明明她曾经救了她,而安夏却没有救她。

  她对她的妹妹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安清站在橱柜前,她的嗓子都是破的。

  橱柜里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声响。

  安清没有管,她像是将身上的淤泥全都甩开一样,她的语气带着她从未有过的憎恶,她对橱柜里的安夏说。

  “你怎么那么没用。你为什么不把橱柜打开,为什么不出来救我,遭受这样事情的为什么不是你?”

  安清抬脚踹了一下橱柜,橱柜里寂静无声,安清空洞地看着橱柜,对橱柜里的安夏道。

  “既然你这么听话,我不让你出声你就不出声。”

  “那你就一辈子都别出声好了。”

 

 

59

  “然后我就走了。”安清说。

  “那时候我没有想过报警,毕竟也不懂这些。可是在我被周某侵犯,一直没有出现的安某,在我离开房间时,却抱着我把我关了起来。”

  他将她关在了楼下的地下室里,所以她并不知道安夏后来发生了什么。

  “安夏没有出声。”

  “因为没有出声,所以当发现她时,她已经在橱柜里被锁了三天了。身体因为高烧严重脱水,送去医院抢救了好几天,好歹救了条命回来。”

  “但是那之后,她就不会说话了。”安清说。

  其实安夏的这条命,原本安某是不想救的。只是安清那天尖叫的厉害,邻居多少也听到了声音,来询问了姐妹俩的情况。安某只说姐妹俩都很好,安清那天叫只是被他打了一顿,打了一顿就跑了。而安夏应该是出去玩儿了。

  可是小孩子出去玩儿,总是要回家的。安夏的小伙伴好几天没有见她,就跟家里的家长说了。家长们找安某,安某一直在打牌,家长觉得不对,就报了警。

  是警察把橱柜里的安夏找出来的。

  也是警察给安夏出的医疗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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