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行贿主审,你却行贿皇帝。行吧,那我们就等着他们上门,和他们过几招吧。”
略有些意外的是,贵妃对这件事不再过问,好像跟她丝毫关系也没有,一味的龟缩起来。
白羽就想着她这是看承平死了,承平的手下她也不方便联系,那么一个死人就毫无用处。接着跟自己较劲,实际就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把她逼急了对贵妃一点好处都没有。至于贵妃是否怀疑承平为她所杀,怀疑到什么程度,她就不得而知,也不那么重要了。成王败寇,不过如此。
顺天府将这件案子列为奇案,上报给了大理寺,大理寺又派人几次勘察,询问了府内许多人,甚至于白羽本人以及寻遇,但都是一无所获。
白羽只是说,尤刚领着她走到一个岔路上,让她自己去见国公爷派来的人,可是她找了并没有找到,听见响声觉得害怕,就赶回了自己的院子。
寻遇则是在刚进府的时候,听见了响声,然后就去自己的院子找白羽,当时白羽刚回来,两人碰了面。
这其中不是没有疑点,相反,疑点很多,线索也很多,但是都没用,没有任何证据,所有的都只能是空谈。
第73章 千古奇案
大理寺也束手无策,裴照又下了指示,最近安国公府事件频出,为了让国公安心休养,若是没有证据,要尽量减少骚扰。
大理寺准备当做悬案处理,贵妃也是讳莫如深,承平没有关系亲近的亲属,此案眼看就要尘埃落定,却突然出了变故。
一个叫宁维信的大理寺寺丞站了出来,同时向刑部和督察院发出照会,要求再次详审此案。他列举了此案几个重大疑点,评价此案是千古奇案,务必得到最详尽的审查,一时间朝野震动。
今日是大朝会。
早朝上,三司意见一致,就是个无头悬案。
可是宁维信站出来,跪地磕头,说,臣最怕的是,不是此事没有证据,而是大家都不敢站出来挖这个证据,说是疑点重重,悬而难解,其实证据的关键就在国公夫人身上,臣要求将国公夫人带来审问,臣要求御前问审。
这个宁维信,和裴照一样,两榜进士出身,当年也是名列前茅,可是多年来,也只是做到一个大理寺的寺丞位置。就是因为为人太过刚直,不懂变通,有时甚至无缘无故得得罪一大帮人而不自知。从来无党无派,独来独往,也是两袖清风,甘于清贫。
就这样一个人,他说的话,没有人会帮他,但却有分量。
裴照站出来说,宁大人,你这样说,我们都不敢说话了,好像都是在躲事情,独善其身;或者在阿谀权贵,攀附世家。三司的各位大人,都是掌管刑狱出身,也都经历过种种奇案、大案;事实也证明了,他们通过了种种考验,包括了人身威胁。这些人,都不可信,你将朝廷威严至于何地?
宁维信说,臣只是有太多疑问,需要夫人解答,不见面如何询问;必要时夫人也可自证清白,含糊此案,也只能让夫人声誉受损。
刑部尚书,督察院使都站出来反对,声称已经询问过夫人了,没有证据证明夫人会是凶手,不可能对夫人用刑。
宁维信说,不必用刑,只把夫人找来,当众对质即可。若是夫人无辜,我便是辞官不做又何妨;维护律法尊严,不可儿戏,掌权人更应作为重中之重。
本朝出硬脖子的人,皇帝也喜欢和百官作对。
“内阁、三司、宁维信留下,宣安国公夫人御书房见驾,朕有几句话问她。允许秦寻遇陪她一起来,秦夫人正有孕在身,回去若有不适,朕没法和秦爱卿交代。散朝!”皇帝既同意了宁维信的上奏,又维护了安国公府的面子。
刑律上的事,文武百官都说不上话,寻遇、崇山和父亲只能干着急,绣容娘家也帮衬不上,只能干站着。
散朝以后,寻遇回家接白羽来皇宫,由一个宦官陪同着。
很多官员散朝以后都没走,三三两两的站在广场上说话,其中就有很多白羽的至亲好友。
来到家中,见到白羽,寻遇将皇帝的口谕告知,将朝堂的对峙告知。太监又讨好的补充说,那个宁大人还想让夫人自证清白,他以为他是谁?
白羽若有所思,口中念了一句,自证清白么,好。
接着她把启浩找来,如此吩咐一番;又交代了跟来的宦官几句话;把管家找来,也嘱咐了几句。
这才回房间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寻遇的眼睛就是一亮,好家伙,原本不显怀的身条,也不知使了什么法术,好像是穿了厚衣裳又束了腰,一下子显得腹部挺出了不少。
没有科学的手段,怀孕的月份本就是估计个大概,白羽利用有限的妇科知识,知道自己大概怀孕近四个月,这个月份,有很多人其实是不显怀的,她就是。
但是没办法,今天她要过关,就得把肚子搞大,这样才有说服力。
一切准备就绪,白羽和寻遇上了马车。
白羽面容沉肃,寻遇紧握住她的手,“此事一了,我便辞官不做,我们去泉州。”
白羽说:“现在怕是不行,朝中局势多变,你手握兵权,虽说被人忌惮拉拢,但这未必不是自保的手段。放下兵权容易,只怕有人要想对付你,就更容易了。”
寻遇说:“那我就找皇帝说去,让我镇守一方,总之不能在京城待下去了。”
白羽说:“今天若能无事,用此事件脱身离京,也未尝不可。”
寻遇凶相毕露,说道;“一定没事,谁敢动你,我杀他全家。”
白羽终于笑了笑:“人家巴不得你杀,他要得就是青史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