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两个字,听不出喜怒。
温思月紧紧嗓子,卷密的眼睫微动,她捏着裙摆道:“多谢兄长,先告辞了。”
秦术低头不语,轻轻应了声,随即抬抬手,让她回去。
她忍着笑意,快速离开。
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时,秦术才掀起眼皮,懒洋洋地往后靠,“赵勉。”
“公子。”
秦术半眯着眼,问他:“方才说什么了?”
赵勉躬着腰,如实回答:“温姑娘问您这几日忙些什么,还问了公子是否和将军一个军营。”
他神色不变,眉骨下压显得冷肃,细想了片刻后让赵勉出去。
自个在书房坐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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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月出了一身汗,黏腻腻地贴在肌肤上,极不舒服。
回来后赶忙让春花打了一盆水来,她要洗漱下,去去热。
很快,春花就端着一盆温水来,说道:“姑娘,方才王嬷嬷来了,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可有说是什么事?”
捏着帕子的手一顿,暗想,她这一日真是忙,才从秦术那回来,又要去温宛如那。倒不是不愿去,只是天太热了,她想晚上再去。
“也罢,去一趟。”
既然来请了,想必是有要事。
温思月换了身清爽的衣裳,拿了把油纸伞就去了。
日光真是最毒的时候,每走一步都像在蒸笼上一样,闷得很。她脚下加快,到温宛如的院子才要了往日一半的时辰。
屋内放了好些冰块,凉爽舒适,王嬷嬷还给她备了解暑的绿豆汤。
一口下肚,喉咙舒服了。
她放下碗,凝视摇着扇子的温宛如,“母亲,您找我有事?”
“方才去找小将军了?”
温思月点头,毫不隐瞒,“去他书房找了本书打发时间。”
“是了,如今亲事延后,咱们也闲。”温宛如说着神情失落,可想着她在,又立即反应过来,笑道:“也罢,趁着现在得空闲了,咱们把盛京的几间铺子收回来。”
“现在?”她问。
温思月困惑,按之前她们说好的,是成亲之后再去,现在,是不是急了些?
“母亲可是有事?”
温宛如摇头,解释道:“只是近日闲了,想着找点事。”
她垂下眼睑,心里思忖须臾,最终点了点头,同意温宛如的做法。
盛京的铺子是她们的,早日收回来也好,省得夜长梦多。
温思月喝了一口春花递过来的冰酥酪,问:“何时去?”
“明日吧。”
“好,明日陪母亲一起。”
说完,她又端起碗来,将冰酥酪吃完。陪着温宛如闲聊会,日头落山了才回去。
天边红霞满天,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像极了绯色的绸缎。
温思月朝湖面多看了两眼,路过坏了的秋千时叹息几声。上次绳子断了,到现在也没修好,她院子里有一个,谢宝珺吃了亏也不来了。
这里现在是特别清净了。
“温姑娘。”
巧了,刚想到谢宝珺,人就来了。
“谢姑娘。”她礼貌笑笑,“几日不见,谢姑娘真是越来越明媚了。”
谢宝珺听着心情不错,得意道:“这几日忙着跟那些豪门贵胄插花品茶,对,还有打马球,可累着我了。”
“瞧,这是兵部尚书家的大姑娘送的。”
她撩撩耳边的发,往后瞧了瞧,看了丫鬟手中的笼子一眼。那里面是两只兔子,雪白雪白的,很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