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没应声,沉默须臾后,说道:“罢了,总不能让他孤独终老。”
卫易臣没接话,收了书案的画卷,“既然你有客人,那便回了。”
“不急。”秦术淡淡道。
他手一顿,朝正厅的方向望了两眼,而后摇头道:“何必,一个姑娘家。”
秦术背着手笑笑,给他一个你不理解的眼神。
卫易臣往后靠,温润的眼眸下垂,思绪飘远。那女子进来便垂着眉,浑身紧绷着,透着寄人篱下的拘谨,安分的让人生出怜惜。
他合上眼,不再去想,又静静地在书房待了许久。
温思月一人在大厅坐着,喝了一盏茶秦术还没来,她的耐心渐渐也没了,她探着脑袋去看,看见赵勉在浇花。
她叹口气,缓缓走了出去,若是今日秦术不理她,那她找赵勉是不是也可以?
“赵公子。”
赵勉震惊,忙转身招呼,“不敢不敢,温姑娘直呼赵勉即可。”
“你在浇花。”
赵勉点头,怕她等不及了,便说道:“公子在忙,姑娘稍等。”
温思月随处瞧瞧,然后抢过他手中的水瓢,“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赵勉哪敢让她帮忙,不管怎么说都不合适,“玉兰是公子的最爱,平日都是我打理,这浇多少水旁人不知分寸。”
她问:“那要浇多少?”
赵勉为难地挠头,嘴唇张了又合,半响憋出两个字,“适当。”
温思月怔了怔,红唇翕动,没说出话来。她放下水瓢,不帮忙了,免得帮倒忙。
她跟在赵勉身后,试探道:“兄长这几日是不是很忙?忙什么?”
“公子除了上朝,就是在军营,没去哪。”
这话说的,怎么哪里怪怪的?
温思月眉心拢起,不死心地又问:“听闻将军在西郊大营,兄长是同将军一起?”
“不是。”
赵勉直起腰,拎着木桶去了走廊下。
她咬着唇,暗叹赵勉嘴巴真紧,这么问下去,定然问不出来,他都这么严谨,那秦术…
温思月绞着手指头,一点办法没有,既然问不出来就罢了,来日方才,总有被她看出的时候。
“兄长这么忙,不好打扰他,你帮我说一声,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刚抬起脚,就听见身后开门的声音,温润儒雅的身影走出,远远朝她点头,抱着一卷画一言不发的离开。
温思月盯着卫易臣须臾,回眸一瞥,瞧见秦术立在廊下,目不转睛的凝睇她。
这下想走是不可能了。
她硬着头皮上去,寒暄两句,刚想开口说要走,就听见秦术压着声调说道:“进来吧。”
他是不是不高兴?语气这么平淡。
哦,他的语气就没温柔过。
温思月红着脸,捏着裙摆跟着去了。
他的书房点了沉香,一进去那浓郁地香气便在鼻端飘着,许久都不散。她打量一圈,回头望着他。
“本打算回去的。”
秦术扬着眉梢,眼含笑意,神色柔和,“不急,不是要看书,我帮你。”
“不用不用,就是找些话本看,想来您这也没有,我去书肆找。”
不管是话本还是去书肆,都是借口罢了,她就是想走。
可她来了,秦术是不会轻易让她走的。
“都有,在上头,你找找。”
第十七章 色即是空
温思月可算知道什么叫搬起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想着来秦术这探探口风,现在看来口风是探不出来的,想走,也走不成。
只能勉强留下来应付一下,还不能让他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