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她超甜——地绵绵
时间:2022-06-25 07:16:28

  谢曜唇边的笑意不减,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这么确定?”
  秦可不理他了, 她当然确定,差点儿就被唬住了, 她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喝起了鱼汤, 谢曜笑了笑,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元若站在门外, 本不想打扰两人的用膳时间, 可追夜不知从哪出现,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元若皱起眉头:“你怎么不进去自己禀报?”
  追夜头也不回:“我又不傻。”
  ?
  元若反应了好些时候才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 这人,忒损!
  元若只好进了屋,顶着压力在谢曜身边低语几句,谢曜点了点, 他便立刻退下了。
  秦可:“大表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你去忙, 不用陪我的。”
  谢曜没说话, 又给她盛了碗汤, 秦可也只好默默的收回话,一口一口把汤喝完了。
  -
  “太子南下, 似乎和乾县的瘟疫有关。”这是刚才元若在谢曜耳边说的话,谢曜走出秦可的房门后, 立刻就将追夜叫到面前。
  乾县闹了瘟疫?
  谢曜眼眸微动。
  “听说, 已经有两三个太医被秘密送到了乾县, 但目前尚无定论。”
  “是什么病症?”
  追夜:“听说会高热不退, 浑身红斑,还会咳血。”
  谢曜眼眸幽深,看了眼元若:“去让郎中,再给表姑娘诊脉。”
  元若立马应下。
  元若走后,谢曜重新看向追夜:“你继续说。”
  追夜便把太子这两日的行踪也一一禀报了。
  “若我们按照原计划,此刻应该从益州换了船,应当不会有和太子碰面的机会,只是……”
  只是他们现在耽误了,追夜欲言又止,谢曜倒是没什么所谓。
  “若碰见了再说,我们的人现在已经到益州了?”
  “是,今早刚到。”
  谢曜似乎思忖了一会儿:“让张大人不必等了,请他们先行一步,我们到时直接在江南汇合。”
  追夜:“是。”
  追夜走后不就,元若去而复返。
  “刚刚已经又诊过脉了,郎中说,表姑娘这病症,的确只是普通的风疹。”
  谢曜点了点头,从方才起一直纹丝未动的书卷总算翻了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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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三日,秦可身上的红疹终于慢慢退下去了,六日养病,那郎中把完脉笑道:“姑娘已经康复,可以出门了,后续只需要按时涂抹药膏即可。”
  秦可声音里终于带着一丝雀跃:“多谢大夫。”
  杏桃亲自将人送了出去,迎面就遇到了大公子。
  “大公子,郎中说我家姑娘的风疹已经好了!”
  谢曜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房内。
  “大表哥!”
  谢曜见她精神的确好了许多,笑着唤了一声:“表妹。”
  “咱们什么可以出发?”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她是真的很不好意思。
  谢曜温和的笑了笑:“今晚就走。”
  “好,那我立马让杏桃收拾一下。”
  谢曜要带着秦可走夜路不是没有道理的,乾县的消息是,的确有瘟疫,而且还有蔓延的征兆,这个时候在留在落日镇,便是冒险之举。
  秦可全然不知瘟疫的事情,直到坐上马车,才听到元若不小心说漏了嘴,她惊讶的去看谢曜,谢曜笑了笑:“表妹并不是。”
  秦可的确有些后怕,同时又感激的看了看大表哥,心中感动。
  大表哥不告诉,应当也是怕她在病中多思。
  马车从落日镇离开,一如六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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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培从乾县离开的时候封锁了瘟疫的消息,但留下了好几个太医,还在乾县周围驻扎了一只军队,管控乾县百姓们外出。
  而他自己,则从乾县上了船,前往益州了。
  这一来一回的,刚刚好就在益州的码头上和谢曜碰上了。
  太子行的是官船,而都察院的官船却先一步前往江南,谢曜刚包下一艘商船,便看见了太子一行。
  秦可还未下马车,但似乎听到了官兵的声音,谢曜与周培对视一眼,走上前。
  “见过殿下。”
  周培笑了笑:“没想到真会和中丞大人碰上,这是……耽误了行程?”
  秦可坐在马车里,浑身血液忽热变得冰冷。
  周培?是周培?!
  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有些事耽误了。”谢曜实话实说。
  “哦?”周培看了眼他身后的商船,笑道:“那也不至于做商船啊,遇见了也是缘分,不如中丞大人就和孤一路吧,船上厢房还多的很。”
  秦可在马车里脸色煞白,心口跳个不停。她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遇到周培,但既然遇见了,她只求大表哥不会应他。
  谢曜:“多谢殿下好意,只是我此行并非一人,有家中亲眷同行,还是不叨扰殿下的好。”
  “这有何故?你的家人也是谢家人,子珩这话过于见外了。”周培边说边环顾了一圈:“不知是何人?”
  秦可迟迟未下马车,谢曜往这边看了一眼。
  “家中表妹染了风疹,尚不能见人,不便向殿下行礼,请殿下谅解。”
  秦可松了口气,心中对大表哥感激更甚,周培听了爽朗笑道:“原来如此。”
  秦可拖拖拉拉的半天,现在不下来也不行了,她下车前,除了帷帽,又厚厚的覆了一层面纱,确定瞧不出任何容貌之后,才慢吞吞的下了马车。
  杏桃扶着她挡住了周培的视线,而她也飞快走到谢曜身后,故意哑着嗓向周培行了一礼。
  “民女给太子殿下请安。”
  周培视线落在她身上,秦可低着头,将半个身子藏在谢曜身后,周培收回了视线:“姑娘就是谢大人的表妹?我好似听玉儿说起过,姑娘可是姓秦?”
  秦可一点儿也不想被他知道名字,但太子问话不得不回,便草草应了一声。
  谢曜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抗拒,不卑不亢的向周培执手礼道:“殿下,表妹吹不得风,我先带她上船安置。”
  周培嗯了一声,谢曜便转身,将秦可护在身边,登上了商船的甲板。
  周培的视线,又在秦可身上停留了两眼。
  “表妹且安心在船上等我,我还需和殿下说几句话。”谢曜将人送上了船,低声说道。
  秦可其实就是排斥和周培坐一艘船,这会儿上了船便觉得安心许多:“大表哥,你去吧,我就在厢房里,哪也不去。”
  谢曜点点头,这才转身走了。
  杏桃上前预帮她摘掉帷帽和面纱,被秦可阻止了。
  “等一会儿吧,等船开。”在船没有开之前,她不想冒一点儿风险。
  杏桃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一声,开始收拾行李。
  “姑娘,我怎么瞧着这商船比官船还要气派些呢?”
  秦可笑笑:“商人有财可以外显,毕竟是自己赚来的,可官家不一样,你见过哪个大官骄奢淫靡,每日显摆的?”
  杏桃:“我懂了,那看来当官也没什么意思嘛……您瞧瞧,这灯盏,还是琉璃的,这纱,啧啧,我宁愿做一个富甲一方的商人。”
  秦可捂嘴笑了笑。
  忽然,她想到了自己。
  她是谢家表姑娘,却总不能事事都依仗着外祖母才是,杏桃说的……也未必不是她未来的一个打算,若手上有了田庄和铺子,往后就能有宅子,就算不依附任何人,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秦可一想就想远了,乃至于谢曜走近,她都没发觉。
  “想什么呢?”谢曜低低的嗓音从头顶传来,秦可猛地抬头,撞入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谢曜有一双很好看的眼。
  这双眼在你注视着他时,会不自觉地被他吸引,就像大海,深沉,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迷人。
  “没想什么呀……”秦可别开了脸,心跳乱了几分,一不小心咬了下舌头。
  “大表哥和太子殿下说完了?我们……不会和他一艘船吧?”
  谢曜没有回答她,而是伸手帮她摘下了帷帽,下巴处的丝带谢曜记得系法,从边缘轻轻一拉,帷帽就被他温柔的取了下来。
  “不会,你不喜欢,我不会应。”
  秦可歪了歪头,“大表哥怎么看出来的。”
  谢曜视线停留在她脸上。
  帷帽下还带了一层厚厚的面纱,小姑娘的心思还能更明显吗?他唇边噙笑,又将秦可耳边的挂耳摘下,面纱坠落。这一系列动作自然无比,好似做了无数遍似的,秦可一直在等他回答这个问题,乃至于自然而然的忽视了他的动作。
  好似,本来一切就该这样。
  小姑娘在看他的时候眼眸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嫩白的小脸上茫然和纯良交织,谢曜眸色渐深,嗓音又低哑了许多。
  “你很怕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秦可微微一愣,收回了视线,长睫垂下,有些委屈。
  “他是太子……”
  “上次在临云庄,你也很不想和二皇子和玉庆公主同行。”
  秦可显然没想到大表哥的观察力这么敏锐,她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
  “阿芫不想和宫中人有交集……”
  “为何?”
  “因为拘束,也因为不想图惹是非,娘说过,宫里,是吃人的地方……”秦可声音软的很,也低的很,芙蓉面上起一层微霞,有些心虚,但说的也是事实。
  谢曜不知她为何有这样的想法,但这个小表妹从来都是比他想象的更懂事成熟,谢曜低低嗯了一声。
  “不喜欢就不必见,谢家会护着你。”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我会护着你。”
  “有我在,表妹不必害怕任何人。”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这是一篇甜宠文,不是搞笑文。
 
 
第046章 晋江独发
  秦可此次江南行和上回北上时的心情截然不同, 河两岸山川秀美,绿波荡漾,她偶尔会在自己的房间内眺望远处, 偶尔来了兴致,也会在甲板上跑来跑去, 全然一个小孩子的秉性。
  只因这艘船已经被谢曜包下,船上几乎没有旁人, 这几日风平浪静船又行的稳当,秦可有时会直接坐在甲板上, 看日出, 看日落。
  谢曜偶尔会陪着她。
  谢曜走上甲板,看见秦可正在发呆,或许是行船无趣, 又没有人同她说话,小姑娘趴在甲板的栏杆上,斜斜坐着,白色的长裙斜托在甲板上, 她歪着头, 步摇轻轻摇曳, 远处偶尔有一两只水鸟掠过, 似画中美人,让谢曜不自觉地就放轻了脚步。
  “表妹。”
  谢曜走近了, 轻轻唤她。
  秦可立刻就转过来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表哥。”
  谢曜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在想什么?”
  秦可微微皱了皱鼻子, 像只小猫儿, 摇摇头:“没想什么呀, 就在看鸟儿。”
  远处的确有水鸟, 谢曜抬眸看去。
  “想画下来吗?”
  秦可偏头看他,眼里有期待:“大表哥有时间吗?”
  谢曜点点头,看了眼元若,元若立刻明白,没多会儿,画架和宣纸就拿了过来。
  秦可想走到他旁边去看,却被谢曜拦住:“表妹别动。”
  “大表哥……也要画我吗?”
  小姑娘芙蓉面上有一层霞光,日落的余晖洒在她的裙子和脸颊,暖金色的光像细细流淌的琥珀,也像融化了的蜜糖。
  谢曜没有说话,手中的笔却一刻不停,视线在画纸和美人之间穿梭,秦可明白他的意图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自然的靠在凭栏边,杏眼噙笑,也默默的看着对面的人。
  谢曜的画笔很快,山川、河流、水鸟,一幕幕很快栩栩如生的跃然于纸上,却唯独在美人处稍稍凝滞,一笔一画,似斟酌许久,却又一气呵成。
  裙摆,腰肢,当谢曜的画笔移到脖颈下时,微微一顿。
  山峦的起伏与之似乎并不相同,他以拳掩唇,目光微移,咳嗽了一声,草草带过。
  接着目光又移到她的脸上,落日的光从小姑娘的眼中淌了出来,不是蜜糖却胜似蜜糖,让人沦陷其中。
  视线下移,是小巧圆润的鼻梁和樱唇,再然后,是他常常留意的梨涡,此刻也如同盛了琥珀一般,谢曜的眸色渐深,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情愫。
  可美人却忽然受了惊讶,瞬间拿起帕子挡住自己,“哎呀,我忘了……我脸上还有几颗没好彻底的疹子呢……表哥还是别画了……”
  疹子?谢曜眼眸微动,并未看见她脸上的瑕疵,略微犹豫后,换了朱砂色的颜料,轻轻在美人的眼角下轻点一笔,一颗美人痣,更是添了一丝妩媚。
  “很美。”谢曜放下了笔。
  “表妹多虑了。”
  秦可从帕子后慢慢探出头,眨了眨眼:“真的吗……”
  谢曜双手放在膝上,温和噙笑:“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可慢慢弯起眼眸,站起身,朝画架边上款款走去。白纸上一笔一画,皆是精心勾勒,画技精湛,秦可看的痴了。
  好美……
  她从来没看过这样的自己。
  “喜欢吗?”谢曜低声问。
  秦可看向他,杏眸里分明盛满了惊艳和欢喜。
  谢曜勾唇,伸手准备将那画取下,原本正平稳行驶的船只像是碰到了礁石,突然狠狠的晃荡了一下,小姑娘根本没有站稳,身子一倾,就连同着去接她的人一同倒在了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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