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玦眸光微沉:“七弟, 你现下可是太子,竟没有一点容人之量吗?”
“呵, 你都在我眼皮底下撩拨我的王妃了, 你还让我有容人之量?”
宋玦拳头一攥,冷声道:“宋观, 你自己觊觎苏沉霜也就罢了,别当每个人都和你一样, 我对公主是朋友之义, 不似你那般肮脏!”
“朋友之义?你敢拿你的身家性命发誓吗?”
迎着他讥讽的目光,宋玦臂上的肌肉紧了紧, 抿唇道:“好,若我宋玦对公主有任何非分之想,便叫我不得好死, 孤老一生!”
宋观挑唇,伸出指头晃了晃:“不够狠。”
姜玉微俏脸一板, 怒道:“宋观, 你够了!”
“怎么, 你心疼他了?”宋观双眸促狭, 扼住她的手腕。
宋玦面上闪过一抹锐色, 斥道:“松开!”
“不松又如何?”
见他昂着下巴, 神色倨傲,宋玦眸光骤寒,去掰他的手,他却攥的更紧了。
姜玉微腕上生疼,倒抽了口凉气。
宋玦眸光乍厉,身上笼起一层杀气:“宋观,你不要太过分!”说着挥拳打去。
宋观冷然一笑,闪身夺过,与他缠斗起来。
二人都没有用武器,全凭血肉拳脚相博,一时间,身影翻飞,拳脚之声不绝于耳。
见他们越斗越激烈,姜玉微焦急道:“够了,都住手!”
可二人打红了眼,丝毫没有停下的势头。
姜玉微气得跺了跺脚:“星辞,快让他们停下来。”
“是!”不远处,星辞点点头,拔剑冲入场中。二人武功虽都在他之上,可到底赤手空拳,纷纷避开。
“宋观,我不管你怎么想,今日四哥是我的客人,若你敢伤他一分一毫,来日我必定讨还!”
望着女子凌若寒霜的面容,宋观的铁拳攥得咯吱作响。
“好,好的很!”
他咬牙切齿,铁青着脸走了,身上浴着阴鸷的气息。
宋玦走到阶前,复杂道:“公主,其实你不必这样说的。”
姜玉微叹道:“你不知道,他发狠起来是什么样子,我不能让他伤害你。”
望着烛光中如玉的脸庞,宋玦恍了恍,眸里掠过一丝暗涌:“得公主此言,宋玦再无所求,”
姜玉微浅然一笑,却瞥见他指尖有些红肿,疑惑道:“四哥,你的手...”
宋玦扫了扫手上的伤,淡然笑道:“无妨,一点小伤,夜深了,公主早点歇着吧。”
“嗯。”姜玉微点点头,他笑了笑,随即离去。
一旁,宝枝小声道:“公主,年前我在街上,偶然听到敬王府的下人闲聊,说敬王殿下在雕刻什么,他的伤倒很像是利器磨出来的呢,莫非这玉娃娃是他亲手刻的?”
姜玉微凝了凝,下意识摩挲着白玉娃娃,忽然觉得和风筝上的娃娃有些相似。
刹那间,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做风筝的人是宋玦!
她举目望去,他离去的方向黑影重重,已不见没有半点人影。
此后,姜、宋二人关系越发僵冷,宋观十天半月也不踏进澜意居一回,纵然来了,也只问问胎儿的情况,去凝香阁的次数则肉眼可见的增多,各色各样玩物、珍宝陆续送到苏沉霜面前。
只每次她有亲密的举动时,宋观总不自觉地避开。对于这种反应,他自己也有些不解。
明明苏沉霜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为何他似乎没那么想和她亲近,难道这便是近乡情怯吗?
想不通他索性不想,只待时间去化解这种不适应。
这日,冰雪初融,姜玉微踩着和暖的阳光在花园散步。她如今已有六个月身孕,孕肚沉重,走起路来格外慢些。
正走着,腹中的胎儿踢了她一脚,她唇畔微扬,停下来拂着隆起的肚子,眸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宝月好奇道:“公主,小殿下踢你,你不痛吗?”
“傻丫头,你当他跟你一样,下手没个轻重。” 姜玉微点了点她的脑袋,笑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