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姜曜那个狗东西不是人,以往我们也曾听说过有皇亲国戚,暗地里收集长得不错的贫民公子,却没想到,那个皇亲国戚竟然是姜曜,也没想到,他竟然敢将手伸向朝廷重臣的子嗣。”
纪归手下紧握成拳,本就发白的脸色越发灰败,猛的掀开车帘,钻出去,将方才吃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
裴长风剜了李鹤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说着便倒了杯茶递给纪归。
李鹤自知理亏,转移话题道:“咱们并没有旁的意思,至少不能让你那如花似玉的妹妹落入这火坑。”
纪归饮了一口茶漱口,一边道:“没有我妹妹,也会有旁的姑娘,只要他活着,就永远有人不得安宁。”
李鹤与裴长风对视一眼,这人也太上道了,他们还什么都没说呢。
既然如此,多透露些消息给他也未尝不可。
“容大人是什么意思,”纪归接着问道。
换做正经的裴长风开口道:“没什么意思,这两位皇子涉嫌贪墨赈灾银两,害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三殿下已经手握证据,他们在三殿下回京途中多番围杀,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李鹤接过话头:“搬倒他们,你报了仇,我们也得偿所愿。”
纪归沉默了许久:“这已经不是我个人私怨,而是国家大事,我得与我父亲商量。”
裴长风点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只管去与尚书大人说,我们会回去通禀容大人。”
纪归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迟疑的点了点头,随后起身离开。
待户部尚书纪宏远下衙回府,还来不及高兴纪归恢复正常,便被他拉进了书房。
父子俩谈论了什么不得而知。
只是第二日,宫里便传出了姜曜要选妃的消息,接着尚书夫人就收到了承恩伯夫人的名帖,说是请纪家的女眷过几日上京郊的温泉庄子赏梅。
贤妃便出身承恩伯府,如今的承恩伯是她嫡亲的兄长,在这个节骨眼上请纪家女眷赏梅,什么心思自然不言而喻。
纪夫人初初拿到名帖是还有些慌乱,她并不愿意子女和皇家攀上关系,便急急去找纪宏远,让他想想办法,纪宏远拿着名帖又将纪归叫去了书房,不久之后纪归便出门去了。
“这么冷的天,你让归儿做什么去?”纪夫人望着外头的连天大雪,想起纪归连裘衣都没带一件,忍不住问道。
纪宏远想起纪归的遭遇,恨得咬牙切齿,却什么也没对纪夫人说,省得她担忧。
纪归一出门便直奔飞鸿居,与李鹤两人商议一番后,在姜曜寻常走动的位置一连蹲了两天,终于在一个大雪消停的午后,逮到了出宫打牙祭的姜曜。
几人跟着他,一路来到城东出了名的外室巷。
与此同时,姜晔收到庆阳殿那位门房的密报,得知姜曜又出宫去了,顿时怒不可遏,在那门房的带领下,领着几个小厮便一路追了过来。
姜曜轻车熟路的直奔一处不起眼的宅子,前些日子他得了个新鲜玩意儿养在这儿,只是姜晔看得紧,他才与他耍了一回,便被盯着不能出来,今日好容易得了机会,忙不迭便出来寻他。
留在院子里的人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那人,因此姜曜一推门进去,便能听见他中气十足的咒骂声。
什么雌伏在□□的玩意儿,什么千人骑的贱人,不堪入耳的脏话接连串的从那人嘴里蹦出来。
姜曜却浑不在意,摸着他紧实的肌肉满眼痴迷,旷得久了,他早就馋得心痒难耐。
内侍习以为常的上前摁着那男子,将一支透明的液体往他嘴里灌。
趴在屋檐上的李鹤等人,便眼睁睁看着那原本不住咒骂的男子,被□□主导,变得有点不太一样。
姜曜也端起那酒杯饮了一口,旁若无人的褪去衣衫,向那男子走去。
一旁的纪归脸色惨白如纸,腹部翻涌,几乎要作呕。
李鹤光看这儿,便能猜到纪归走失的那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难怪他控制不住的犯恶心。
裴长风更是直接,拎着纪归的衣领带着他往下一跳,轻飘飘的落在守门的内侍身后,一个手刀将他劈晕。
李鹤转身从另一处跃下屋檐,去处理另外的几个侍从。
裴长风一脚将房门踹开,床榻上纠缠的两人恍若未闻。
纪归顿时神灵归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床榻上那个男子有多么绝望,他一个箭步冲上去,连裴长风都没能拉住他。
他和裴长风一前一后,将黏在一起的两人撕开,把浑身□□的姜曜反锁在屋内,扯着那几欲发狂的男子扔在雪地里。
纪归看着在雪地里不住扭动的可怜人,摇摇头道:“没用的。”
此话一出,裴长风便明白过来,皱着眉道:“让他先忍着吧,处理好这儿的事,再送他去醉月楼。”
话音刚落,李鹤便扛着昏过去的姜晔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