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取了他们辛苦劳作的样子,背着竹楼爬下山去卖东西还要被压价的卑微与无奈,还有生活上加诸给他们的种种困难。
于此同时,她又选取了一些积极向上的镜头,比如孩子们收到礼物时天真的笑脸,修补学校时的齐心协力,元旦时充满温馨而富有生活诗意的节庆等等等等。
这样的生活并不体面,也不轻松,但是他们从不抱怨。
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将这苦难的生活涂抹得黝黑发亮。
——在这群人的身上,有我们民族过去的影子。
曾经的中国人民都是这么苦过来的,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步入了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而他们,还停留在过去。
因为这座大山,阻碍了他们的发展。
踏入文明社会对我们来说过渡得是如此顺其自然,而他们还停留在原始社会为了温饱挣扎。
……
周文杰看过以后连连赞叹,“很好,比我想得还要好,完全是我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觉得这些平凡又朴素的情感,往往最能治愈人心并且感动所有人。”
梁晚莺看着这连绵的山脉,忧心忡忡地说道:“在以前,我从来不敢相信现在还有这样穷的地方。”
周文杰说道:“2012年,贫困人口接近一亿,国家2013年自精准扶贫的政策开展以来,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已经帮助很多很多贫困村解决了温饱教育医疗和住房问题,这里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比较棘手,所以迟迟没有彻底解决,单单是有电有水这种情况都已经用了很长的时间建设了。”
“不过以后,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谢先生不是和政府合作共同建设发展吗?想必也用不了几年了。”
“嗯。”
回到家以后,梁晚莺开始做收尾工作,她去网络上搜集其他关于贫困地区资料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谢译桥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地把之前被她讽刺过的那些虚假慈善全都弥补了。
关于视障儿童的慈善捐献,他把颜料改为医疗,还投资了一个关于为视障人士讲电影的项目,让那些无法看到的人可以通过别人的讲解而听懂电影的内容,而且还捐助了很多关于眼部改善的仪器,为那些没有全盲的人士提供医疗救助。
他在没有信号的地方架设了信号塔,给供电困难的地方捐钱做基础建设。
为不会使用智能手机的老人找了专门的人负责教学:如何使用微信,如何发语音,如何跟他们的子女视频聊天。
他还出资开了常驻的门店,专门用来帮老人解决不会使用或者出现其他问题的后续服务。
原来她当初说过的话,他全部都听进去并且认真进行了重新规划。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过这些。
谢译桥有点公事需要处理,于是下山回了MAZE,他简单地开了个早会,将关于明年春天开采铜绿矿的事情讲了一下。
散会以后,庄定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进来了。
“谢总,可能有件事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什么事?”谢译桥头都没抬,在堆了几天的文件上飞快地签字。
“您派遣到海外公司做高管的钟朗,辞职了。”
谢译桥手上的动作停下,挑了挑眉,抬起头问道:“他的辞职报告呢?给我看看。”
庄定打开将手中的平板递了过去。
“所以,他是准备跳槽还是创业?”
“好像是准备创业。”庄定说,“听说他在国外发现了一个很好的项目,积累了一点原始启动资金以后,准备跟别人合伙拼一下。”
“让他把离职承诺书签一下,强调一下半年内不允许做同类型的工作,然后就随他去吧。”
谢译桥无所谓地勾了勾唇角,继续埋头看文件,“他也确实算是个聪明人。”
钟朗的顾虑很简单。
本身被提拔就是因为某些难以启齿的原因,一旦出现问题,可能第一个被开掉的就是他。
如果不想一直这样被动,唯一的办法就是做到无可替代。
但是现在这个社会,任你再优秀,也没有谁是独一无二的。
谢译桥有想过他会辞职,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
不过,反正他在国外发展,也碍不到他什么事。
想到这里,谢译桥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给梁晚莺发了一条消息。
“宝贝,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今天把工作都处理完了,后面几天都没什么事。”
梁晚莺看着那个肉麻的称呼,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回复道:“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