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你在找什么呢?”
熟悉的柔媚女声从耳畔传来,长乐郡主顿时一激灵,转头才发现谢姝月正按着自己的喉咙,笑眯眯地看着她。
“谢姐姐,你吓死我了。”长乐郡主这才松了口气,好奇地有模学样道∶“原来你竟然还会这一手,当真有趣。”
“你想学的话,改日再教你。”谢姝月侧过身,让出的地方,“别再外面站着了,赶紧进来吧。”
“今天还是算了。”长乐郡主冲自己的侍女招了招手,抱歉道∶“我母亲今日要来行宫给太妃请安,稍晚些时候我也得一并前去,就不打扰谢姐姐休息了。”
“好吧,那话本你可不要偷偷看完了啊。”
谢姝月颇有些可惜,但也只能挥了挥手和长乐郡主作别,直到看着长乐郡主走出采星阁的大门,这才带着谢轻寒走了进去。
迎冬早就将地上的狼藉给收拾干净了,让其他宫人都下去,又非常有眼色地关上了门。
“不是说重病在床吗?”
谢轻寒打量了一下活蹦乱跳的谢姝月,淡淡道。
“是病了呀,不过今天一早还有些难受,吃了药之后现在好多了。”谢姝月慢吞吞地又坐在了垫着靠垫的椅子上,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自己的腰。
“你又干了什么,我见刚刚太子又被你给气走了。”
谢轻寒见状也只得面露无奈地坐在对面,谢姝月却好似不觉其中的利害之处,笑眯眯地递上了一把糖炒栗子,“宝安居新炒出来的,长乐一早就派人去买了,甜得很,大哥要尝尝吗?”
眼见着谢姝月面带期待地看着他,谢轻寒刚到嘴边的质问之语又咽了下去,只得接了过来,放在手上也不吃,委婉道∶“你莫要再去惹太子殿下了,他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若是哪天真的把他惹火了,那才是真的麻烦大了。”
“我可没有惹他,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走了,可不要赖在我的头上。”谢姝月头都不见抬上一下,手里仔细地剥着栗子,闻言轻哼了一声说道。
“我与外祖父商量了一下,打算再去寻明空大师问上一问,看看还是否能有所转机。”
想到这里,谢轻寒未免又叹了口气,安慰道∶“你莫要为此过分担忧,退婚一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谁说我要退婚了?”
谢姝月猛地直起了身子,面上闪过一丝痛色,但还是坚持正色道∶“我现在想通了,嫁给太子也算不错,这婚不退也罢。”
不知谢姝月为何突然转变了态度,谢轻寒只当她是在为家族考虑,怕连累到他和外祖父,忍不住心下一暖,心疼道∶“太子确实并非良人,我与祖父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你放心便是。”
“才不是跳火坑……”谢姝月小声嘟囔道。尽管自己每天都在心里暗骂殷玄铮,但却见不得别人也骂自己的心上人,尤其还是自己的亲哥哥。
实在是气不过,她忍不住站起身来,又把谢轻寒手里的栗子抢了回来,气鼓鼓道∶“不给你吃了,你还给我。”
谢轻寒不明所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谢姝月又把自己手里的栗子夺了回去,俊逸的脸上满是疑惑。
“说起来,你怎么会突然到行宫来,不是说奉旨南下江南了吗?”
谢姝月又安安稳稳地坐了回去,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自打那日她感染风寒不久后,因着江南发生匪乱,皇帝便下旨让谢轻寒前去探查,但这才过了不到半月,谢轻寒就赶了回来。
“江南之事已经解决了,我便先赶回来了,听说你在行宫又病了,外祖父不太放心,让我过来看看。”
“说起来,自打上一次之后,我还没有再去拜见外祖父。”
说到这里,谢姝月也是叹了口气,思索了一下才遗憾道∶“早知道就不来行宫了,怕是要回京的话,皇后又要问起。”
虽然在行宫里能逗逗殷玄铮也还不错,不过总是困在这里,未免也太无聊了,让她都忍不住想起之前和长乐一起逍遥快活的幸福日子。
“正好父亲的生辰快到了,你也可以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回去。”提起宣平侯,谢轻寒脸色平淡,似乎真的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借口来用。
“宣平侯的生辰。”谢姝月脸上也忍不住带上了一丝嫌弃,她着实是不想再看到侯府那一帮糟心玩意儿,无奈问道∶“我可以不去吗?”
“随你。”
意外于谢轻寒这么好说话,谢姝月忍不住一脸震惊地抬头看着他道∶“我还以为你会再劝上我几句呢。”
“没必要。”谢轻寒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补充道∶“反正我也不想去。”
谢姝月顿时眼前一亮,又把刚刚抢过来的糖炒栗子又塞回了谢轻寒的手里,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样,笑眯眯道∶“只是不知大哥能否再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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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玄铮回到寝宫时,凌轩也行色匆匆刚刚赶到,手里还拿着一本薄旧的册子。
“殿下之前怀疑之事,属下已经去调查过了,只是这谢姑娘确实不是谢小姐。”
凌轩将手上的册子单独翻到了一页,这才又递到了殷玄铮的面前,“谢矜姑娘祖籍在距离上京并不远的青州,家里之前经营着城内数一数二的药铺,后来父母早逝,这才来到了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