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言头皮发麻,“不用麻烦了,陆先生,我自己欠的钱我自己可以解决。”她跟吕伟刚认识不久,感情还没牢固到给她还债的地步。再说,一百多万啊!连本带着利息,男方一听说不得撒腿就跑,肯定跑的比兔子还快。
“你到陆家做保姆,利息就免了,住在陆家供吃供住供喝的,陈慧言——你不亏。”
陈慧言还有第二条路可选吗?在陆健城的威逼利诱之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回到陆家。陆健城对这个结局很满意,不过中间的小插曲,他倒是要好好想想。
陆健城做事向来追求效率,“今天下班就搬回来,你早点回去收拾行李。”转念一想,“不收拾也行,陆家什么都有,你直接回去就行。”
“我回去收拾一下衣服,我的房租真的可惜了。”
“陈慧言!”陆健城动了怒气,他忍她很久了,真想好好收拾她一下,最好是咬她一口,让她记住,不听话的后果很严重。
陆健城派张叔接回了陈慧言,他生怕也反悔再消失不见,让他上哪儿找她去?亏她还有点良心,没跑远,留在陆氏呆着,要不然他非疯了不可。
李姐见到回来的陈慧言,高兴的笑个不停,“我就知道陆先生舍不得你,这不把你找回来了。”
他哪里是舍不得她,分明是舍不得他的钱。陈慧言此时此地真后悔,上回让她提要求时,为什么没直接提把她欠陆家的钱抵消了,或者朝他要五百万,她不仅还了钱,还有余款供她生活。陈慧言追悔莫及,悔之晚矣。
陈慧言又开始了悲催的保姆生活。
晚饭时,陆健城坐主位,叫住了欲离开的陈慧言,“坐下,陪我吃饭。”
陈慧言没听明白,手指着自己。“我?”
陆健城没好气地说:“这儿还有别人吗?”
陈慧言立马推辞,“我还是不要了吧?”
“陈慧言……”他拉长了声调,一字一字地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是命令,别不听话。”他又解释,“这么大一个家,连个陪吃饭的人都没有。”
陈慧言知道陆健城寂寞孤单冷,叶以姗又常年在外拍戏不陪在他身边,就他一个人多无聊,老夫人刚走,他的心里不好受,她都知道。所以也就不再纠结,乖乖地坐下来与他一起吃晚饭。
这不是她第一次与他一起吃饭,以前是一大桌子人在一起,她离他又远,没觉得有何不妥。今日这样,就他们俩个人坐在一起,她竟然有股说不出的怪异。
陆健城吃的津津有味,她却食之无味,如坐针毡。她总觉得这次回到陆家,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是他的态度,还是他说话的方式,虽然依旧不留情面,命令时居多,但给她的感觉就是与以往不同。
跟陆健城在一起用餐,陈慧言总是有些不适。他是老板,她是下属,他是债主,她是债务人,面对他无理的要求,她就算有再多的微辞也不敢表露出来。
偏偏他吃的慢条斯理,她想吃的快一些,能尽快离开这令人难受的寂静。“你想噎死吗?吃那么快干什么?”冷不丁的他就发出声来质问她。
一口饭堵在喉咙处,被他一声问话惊的真的就差一点没咽下去噎住了。伸长脖子,伸手抓住水杯猛地灌了两口才勉强漱着咽了下去。
陆健城好整以瑕地望着她,就那么一动不动,不动声色地望着她,他当然知道她狼吞虎咽吃那么快是想躲他,他是洪水猛兽吗?让她陪他吃顿饭都让她坐立难安。她早晚都要习惯与他朝夕相处,那么就从吃饭开始适应起。
“以后吃饭不许吃那么快,我吃完了,你才能离开,明白吗?”陆健城轻声地对他下命令,用眼神示意她,他要吃虾。
陈慧言不情不愿地拽过一盘粉红的大虾,开始认真仔细地一只一只剥虾皮,每一个虾都剥的赤条白嫩,整齐地码到瓷白剔透的小碟里。
老板就了不起,债主就那么神气,他吃着她干着,他干嘛那么喜欢吃带壳的东西。陈慧言暗暗的想她得问问她的男朋友,是不是也喜欢吃虾,会不会自己剥壳,这辈子,她只给陆健城一个人剥虾壳就够了,她想找一个能给她剥虾壳的男朋友作丈夫。
陆健城太会欺负人,他颐指气使,性情懒惰,自己能动手的事从来都是指使她来做,甚至自己的女朋友都舍不得指使。
许是有陈慧言的陪伴,或许是陈慧言做的饭菜合他胃口,这是一个多月以来,陆健城吃的最香最饱的一顿饭。
晚餐过后,陆健城跟在陈慧言来到了她的房间,陈慧言狐疑地问陆健城,“有事吗?陆先生。”
陆健城摊开手掌,“拿来。”
“什么?”
“你的身份证户口本银行卡,还有手机。”
“做什么?”陈慧言不明白地问。
“防止你逃跑。”陆健城说的理直气壮。
陈慧言一口气堵的慌,但到底没敢发作,乖乖拿了出来,交到了他手上。
陆健城将身份证户口本银行卡理所应当地揣进了自己的裤兜里,拿起她的手机,“密码。”
陈慧言心不甘情不愿地念了一串数字。
“你的生日。”陆健城笃定的说:“我猜你的银行卡密码也是这几个数字。”
他是怎么知道的?陈慧言纳闷了。
难得陆健城心情好,拍了拍兜里的身份证,他在陈慧言的手机里加了他的微信好友,又拔打了她的电话,才将手机还给她,“记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开机,我有事会随时找你,你要在第一时间无条件接听我的电话,对我的命令要无条件,无质疑,无折扣的彻底执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