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小缘:“……”
半成品现在还好好地藏在她床上呢。
段祈生日在12月,闻小缘从两个月前,就开始琢磨给他送什么生日礼物。
两人太熟了,从小到大对喜好也摸得一清二楚。
但该送的,闻小缘前几年已经都送过了。
今年也是犹豫许久,才定下干脆送他一条自己亲手织的围巾。
但她手工活向来不擅长,也没有什么时间,只能每天压缩着,晚上回了寝室,挑灯夜战。
所以眼看着12月就要到,还剩好些没织完。
闻小缘叹气,靠着言柚在她身边坐下,忧愁道:“我为什么想不开要自己动手?随便买一条不就行了,干嘛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烦死了。”
言柚也发愁。
12月要到了。
冬至也就要到了。
但她完全没想好要给程肆送什么生日礼物。
一点头绪都没有。
愁死了。
终于熬到周六。
或许是因为程肆回了趟北/京,这一次,言柚竟然觉得隔了好久。
心底的想念也比平时更甚。
她收拾好东西,跑着下楼,跑着出校门,跑着赶上了公交,到巷口都是跑着回颜如玉的。
往常这个时间,程肆也会来颜如玉。
自从她住校后都是这样,然后和沈屏玉三人一块儿吃饭。
言柚跑到店门口才停下脚步,深呼吸好几下,平稳过来才推门进去。
沈屏玉那台老旧的收音机开着,放着首《天涯歌女》。
“天涯呀海角/”
“觅呀觅知音/”
那台收音机是真的太老了,电流声滋滋不停。
沈屏玉却一直舍不得丢。
老太太躺藤椅上,书盖在脸上小憩。
没看见程肆。
在里面看书吗?
言柚往里走,穿过一排排书架。
沈屏玉跟着哼唱。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言柚找了一圈,没看见程肆半片影子。
她没来由的,感觉心底一空,跑到沈屏玉身边,晃她胳膊:“程肆呢?”
盖在脸上遮斜阳的书都被她晃下来。
沈屏玉睁眼,没好气地吼:“干啥嘞!”
言柚:“程肆呢?他怎么不在?”
沈屏玉瞥她一眼:“人又不是我孙子,我怎么管得住。”
言柚:“……”
“他今天没来吗?”
沈屏玉重新把书盖在脸上,声音从书下传出来:“没得,这周都没来。”
言柚愣住,不敢相信地重复:“这周都没来?”
沈屏玉又抬手,自己把脸上书拨开。
她忽然望过来,对着言柚说:“刚回来那天倒是来了,被我拦着换了个灯泡,冷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逼他给我当孙子呢,臭脾气坏得很。就你惦记他,你跟我说说,你喜欢他什么?脸么。”
前半句还好好的,后面怎么就绕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