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泯随视线看去，逗趣地又朝下拉了拉。
周歆予剜了他一眼：“耍流氓吗？”
姜泯盯着露出点儿的吊带，蓝色的。
“对女朋友。”他停了下，笑得痞，“这不叫耍流氓。”
周歆予皱了下眉，她扯上衣服朝里走去。
“多性感。”
姜泯在身后吹了声口哨，打趣出一句。
第21章 “你喜欢她吗？”
一行人最后去了游戏厅，不知是不是顾忌到人群中的两个女生，反正一群人始终是围着一个人转的。
“邓芝欣你够了啊，在我这都掏多少颗币了？”王昊看着自己盒子里所剩无几的硬币又去看看一脸蛮横的邓芝欣，不满抱怨道。
见状，陈贾打趣出一句，“没办法，就是赖，人有姜哥护着呢。”
话毕，陈贾看向一旁沉迷于抓娃娃的姜泯，“对吧，哥？”
姜泯头都没转，他从包里摸出张会员卡丢给王昊。
“没密码。”姜泯淡淡一句。
举止利落，不带一丝犹豫，随意中又悄悄凡尔赛了一波。
王昊接过，朝他竖了个大拇指：“阔气啊！”
一个举动，一阵起哄，却又碍于周歆予的存在都不敢太放肆。
周歆予认真地盯着姜泯抓娃娃，她一颗币没拿，从头到尾也没几句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着，姜泯走哪她跟哪...
所谓的约会，放在今天倒是特别可笑。
周歆予是一个透明却又不完全透明的存在。
按这么大群人来说，周歆予算是被冷落的那一个。
因为不熟，所以加不进话题...
说是透明吧，也不完全是，姜泯有时候也会找周歆予搭几句话。
“不来？”
姜泯注意到始终安静的周歆予，他抬抬手朝周歆予示意着，摊开的手心里放着几颗游戏币。
她接过，顺势投进了姜泯一直抓的箱子里。
周歆予静了几秒，将眼神锁定在了姜泯浪费了十几颗游戏币的布娃娃上面。
布娃娃丑萌丑萌的，有一圈独特的胡子和两颗豆米大的眼珠子。
“没有喜欢的。”周歆予淡淡一句，手下晃动着，“抓不到。”
话毕，她按下了按钮，抓夹随指示放了下去，没到两秒，周歆予就打了脸...
布娃娃随抓夹移至了出口，一路顺利，没有半空掉落的情况。
仿佛监听了两人的对话般，不服的作对。
见此场面，周歆予脸色一僵。
见状，姜泯笑了出来，他蹲身捡起孔里的玩偶，打趣出一句：“谦虚了。”
“卧槽牛逼啊！”陈贾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惊叫了一声。
姜泯将玩偶递去周歆予的面前，还未等他吐出一句硬被噎了下去。
“诶！”邓芝欣见着姜泯手上的布娃娃兴奋了起来，她立马跑了过去，“这个可爱。”
姜泯愣了下，因为这么一句话，顺其自然地转了方向，他将布娃娃递给邓芝欣，没有丝毫犹豫。
姜泯挑着唇，看向女孩的眼神里满是笑意：“这东西这么丑也喜欢？”
邓芝欣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她笑，顺了顺布娃娃的胡子，“我最喜欢丑的东西。”
邓芝欣停了下，嗓音带笑，低眼摆弄着布娃娃：“所以我也喜欢你。”
话毕，姜泯愣了下，而后轻笑了声。
“邓芝欣你这可以啊。”王昊在一旁打趣，话里充满了意味深长，“一箭双雕。”
邓芝欣狠狠剜了他一眼：“滚！”
周歆予倚在游戏机上，就这么静静看着。
这布娃娃好像是她抓的。
“谢了。”姜泯转过身去，朝周歆予漫不经心地道了声谢。
周歆予无奈地抬了下眉，心里一股酸涩。
在金钱的挥霍下，一群人玩得忘我，几副嗓子足足尖叫了半天，就因为一个样貌平平的布娃娃。
三个大男生围在一个游戏机前，看着邓芝欣抓娃娃。
每投一颗币，女孩脸上的表情仿佛都在用力，在三次后，终于抓到一个。
“可以啊！”陈贾夸奖出一句。
邓芝欣的神色被惯得得意洋洋，她扬了下眉梢：“那是！”
周歆予在一旁静静看着，当所有人都投入在欣喜中时她才敢悄悄瞥一眼邓芝欣身旁的姜泯...
他脸上挂着淡笑，没有随人群起哄，宠溺地在邓芝欣脑袋上揉了一把而后俯身和她说着什么。
周歆予直直盯着他，姜泯的眸子里装满了温柔，是周歆予从没看到过的。
偏爱，宠溺，温柔，像一个大哥哥般看着让人可靠，给尽一切照顾。
杂乱里，满眼只容得下这一人。
半分钟，姜泯立直身走了出去。
周歆予静了几秒，朝姜泯离开的方向跟去，她的离开无人注意，或许是周歆予的存在感极低，又或是有一个比她更耀眼的存在。
...
周歆予在外边的小巷看到了姜泯，他靠在泥墙上点了一根香烟。
周边干涸闷臭，少年低眼玩着手机，或许是和周歆予一样厌烦了吵闹。
她静了几秒走了过去。
姜泯从鼻间轻呼出一口气，带动胸腔都轻颤了一下，白烟带出，莫名落满了惆怅。
周歆予二话不说，她利落地抢过姜泯手中的香烟放去唇边，慌忙之余，烟灰掉在了手背，但很快被周歆予嗓中的浓浓窒息感替代。
“咳咳！”
不过三四秒，周歆予垂头猛咳着，连带出几滴泪花，打湿了长睫，闪烁在眸中。
姜泯愣了下，他意外地笑了声。
“今天两根了。”周歆予声音哑软，难受地带出一句。
姜泯乐得舔了下牙，“不算。”他静静地注视着周歆予，“一根半。”
周歆予吸了下鼻子，她抬头看去，挥去眼里的泪花。
“要么？”姜泯盯着女孩吸了口气，他莫名其妙地问出一句，而后从墙上立了起来。
周歆予将烟头捻灭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什么？”
“布娃娃。”姜泯顿了顿，补充，“送你个大的。”
周歆予突然听得好笑，她抬了下眉：“假惺惺。”
闻言，姜泯皱了下眉，听见这句假惺惺有些不爽：“要吗？”
周歆予摇摇头，“算了吧。”她语气淡淡，抬手看了眼表，“没意思。”
“对这些不感兴趣。”周歆予说。
话毕，姜泯嗤笑一声，他一把将周歆予扯进了怀里，懒懒道，“是女生吗？”姜泯不等回答，低眼睨着周歆予，打趣，“给我撒个娇。”
周歆予盯着他，满脸认真，没有丝毫犹豫：“不会。”
“不会就学。”姜泯说。
他顿了下，在周歆予腰上掐了一把，声音带着哑哑的笑意：”我喜欢。”
周歆予颤了下：“那你喜欢吧。”
她垂下眼，拍开姜泯的手：“没人一定要附和你。”
姜泯没恼，他将周歆予又朝怀里紧了紧：“怎么不闹脾气？”
周歆予冷笑一声：“原来一直在装傻啊。”
姜泯盯着周歆予挑了下眉：“醋了？”
周歆予移开眼，“没。”她说，“不至于。”
“不至于？”姜泯反问一句，嗓音带着痞气。
“我至于？”周歆予喃喃一句，突然好笑出一声，“你是个怎样的人？”周歆予抬眼去看姜泯，她停了几秒，又转了话锋，“你喜欢她吗？”
“...”
“邓芝欣。”周歆予详细道。
姜泯没答，他直盯着周歆予，眸中的笑意在慢慢消散。
周歆予看得心酸。
“有感觉？”她冷笑了下，故作玩笑随意出一句，“还是准备下手？”
闻言，姜泯手中的力紧了半刻，他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闭嘴。”
周歆予微皱了下眉，腰上的力拢得越来越紧，掐的人生疼。
“舍不得啊？”她声音不带半点儿情绪，没有质问，喃喃地陈述般。
姜泯眸中微颤，黑眸浓得让人摸不清。
“周歆予你别以为老子对你有点兴趣就能摸透老子了。”
周歆予抿直唇。
很稀奇，
周歆予第一次见姜泯因为几句话这么大反应。
她想着，倏地移开眼，“放开。”周歆予的声音有些颤，硬憋着一股难受劲。
她心慌了。
姜泯没动，赌气般的，死死钳住了那截细腰。
很奇怪，这片暗处明明没有阳光，周歆予却感觉眼皮一阵烫热。
姜泯什么都想要。
一切对于他而言，好的东西。
周歆予低眼吸了口气，淡淡通知出一句：“我回家了。”
姜泯没应，周歆予垂着脑袋，她盯着水泥地面静了会儿，暂时压下了眼里的猩红。
“...”
半晌，
“我没想摸透你。”周歆予的声音很静，她吐出口闷气，泄了口气般，“也没那时间和精力。”周歆予的语气很平很轻，突然一股无力感，“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情。”
“...”
“你要怎么想也是你的事。”周歆予难受地吞了下口水，“我就一普通人，没什么火眼金睛，我摸不透你的，不用这么紧张。”
“你做什么我也不能拦着是吧...”
“我就一等通知的人。”
“你什么时候要走了和我说一声就是。”
“我不求你什么了。”周歆予轻言细语着，仿佛已经失望透了。
“有心上人就好好揣着，如果是我的话，干净的东西我也不愿碰。”这句很轻，周歆予生怕又惹怒了姜泯。
话毕，她闭了嘴。
半晌，姜泯轻吐出一口闷气，连带身子都颤了下。
他松开周歆予，语气冷淡：“你回去吧。”
“在这也没什么好玩的...”姜泯陈述着事实，“还多余。”
姜泯亲口告诉周歆予，她无趣。
静中，周歆予轻轻地嗯了声，她犯贱。
...
第22章 要分手是吗？
周歆予到家时正好晚上六点，距离周杏嘴里的规矩还有两个半小时。
她无力地躺去床上，今天的景历历在目，女孩有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脸型偏圆，五官算不上深邃立体，但就是让人看着干净舒服，可爱的空气刘海将她的眉眼衬得更加柔和。
周歆予回忆着，她倏地跳下床朝厕所跑去。...
周歆予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自觉带入了和邓芝欣的对比中。
鼻梁，比她高。
脸，比她尖。
皮肤，比她白。
...
周歆予的容貌是会被常夸的那种，初中怎么说也有一小批追求者，只是学校管得严，周歆予当时对这种事情也没什么概念。
但尽管这样，姜泯不喜欢她。
周歆予就会觉得她比不上邓芝欣。
从来如此，一个人的自信向来挫败在自己最在乎的人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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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一抹艳阳，周歆予刚上完早操就被张晴叫去了办公室。
“老师，您找我？”周歆予在门口敲了敲门，礼貌问出一句。
张晴见着周歆予朝她招了招手，办公室寥寥几人。
见状，周歆予走了过去。
张晴顺其自然地将手中的书本和棍子递给周歆予：“16级铁运。”
她应了声，正欲踏步张晴站起了身来，她提了一个小包，挥挥手招呼着周歆予跟着一起走。
两人一前一后，周歆予怀中抱满了东西。
“歆予。”走到稍安静的一片时，张晴突然开了口，她语气认真，询问着，“你不介意老师问你一些私事吧？”
周歆予愣了下，而后应了声。
“你和国防班的一个男生是不是在谈恋爱？”张晴直白出一句，脚下步子继续，耐心等待着周歆予的下文。
“...”
可是没有下文。
“老师不是要说你们什么。”张晴语重心长道，“我是过来人，你们现在这个年纪谈不长久。”她说，“不是说他不好，以后等你去外面了，工作了，能遇见更好的。”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学习。”张晴转头看了眼沉默的周歆予，“我们把眼界先放开，到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
“你条件很好，以后可不止乘务员一条路。”张晴劝导着。
周歆予抿了下唇，“没。”她淡淡否认，“没谈。”
闻言，张晴满意地展了展眉眼，“那就好...”她停了下，提醒着，“我会特地留意你们的。”
“...”
周歆予没想到学校会把恋爱抓得这么严，如果是这样的话，姜泯就完全是一个法外狂徒。
特狂。
...
“周歆予你和姜泯分了啊？”刚进教室，同桌方婉扯着周歆予好奇出一句。
女孩满脸浓妆艳抹，妥妥的叛逆少女，两人同桌已有几月，从来不怎么说话，除了必要交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