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歆予保持一个动作静了几秒，她舔了舔嘴唇，脸上火辣辣一片。
寂静中，姜泯只听周歆予一句...
“下次找个精神正常点儿的吧。”
话毕，她谁也没看，径直朝楼下走去。
姜泯看着，到现在脑子都有点儿懵。
“姜泯...”郭嘉慧小心翼翼地碰了下少年的衣袖，将低声下气淋漓演绎了出来
。
“滚。”
冷冷一字，郭嘉慧第一次见姜泯这样，她还欲再开口，少年已快步朝下走去。
“慧慧。”走后，杜梦在一旁小声出一句，在这低气压的氛围里目睹了一切。
郭嘉慧的一巴掌是扇了，但好像输得很彻底。
周歆予快步向下走去，刚出教学楼门口就被人拉住。
“没事吧。”姜泯语气有些着急，带着气喘，“刚刚...”
“你什么都不用说。”周歆予冷声打断，“也别碰我，我嫌恶心。”
闻言，姜泯身体明显一僵。
“姜泯，我真的真的很后悔和你这种人在一起过。”周歆予的语速略快，气的，“我从前以为自己能当个救世主，但这么久我才发现，我一直拉的是个废物，他没有上进心，他特别自私，只顾自己的开心，从来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和死活。”
话毕，周歆予抽出手朝前走去。
她心累得已经不想再和姜泯多说一句话。
-
元旦晚会在晚上七点正式开始，周歆予早早候在后场，今晚谁都没空搭理谁，平日里交谈甚欢的小姐妹对着镜子安静化妆，整个后台忙得跟锅热熬的粥似的。
外边的音乐声杂响，放着开场乐，但人潮的热闹程度已然将音乐掩了一半。
“一号，准备！”有人大喊着。
话毕，整个后台更加慌忙，周歆予算是最悠闲那一个，她摸出手机仔细了一遍舞蹈动作，没一会，外边响起隐约杂声。
“时光荏苒，青春...”
...
“诶，哥，你看昂，咱这最佳视觉。”陈贾带着姜泯坐落于一处前方，一眼扫去能将舞台上的一切都收入眼底，他大声着，“等会我女朋友上台让我给她拍照，这不妥当当男友视角嘛！”
一番热情没有回答，王昊附和了几声，他看了眼脸色黑沉的姜泯不自觉噤了声。
“哥？”
陈贾小心翼翼出一句，姜泯微皱着眉头，直视前方，他靠在椅上，腿微屈，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坐姿，但脸色板得跟个鞋拔子似的。
“行了，好好看吧。”王昊朝陈贾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
舞台上的表演很精彩，一束束蓝紫红光洒满整个场地，瞬间将逼格拉满。
音乐播放得很激奋，开场是一首活力满满的女团舞来拉热场子。
一曲闭，尽是男生的嘶叫。
姜泯脸上淡漠，眼放在台上，却完全不知道跳了个什么。
废物？恶心？后悔？
姜泯拿舌尖顶了下腮，想到这些词语脸色又降至一个冰点，这些字眼在他的脑海里无尽徘徊着。
每一字都刺耳攻心。
连姜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从没这样奇怪过。
...
晚会进行到半截时，场子已彻底打热，不管好坏，始终充斥着起哄闹声。
说不紧张是假的，周歆予作为压轴，在还剩两个节目时躁动了起来。
...
“哈哈，看来大家都很亢奋嘛，那接下来，一首爵士舞送给大家。”
话毕，场上一黑，周歆予根据场上排位掐点走了出去，前奏有几秒，周歆予尽管心中一股不自在但还是在这几秒里调整了回来。
音乐响起第一个节拍，她跟着舞动，台上闪着五颜六色的灯光，慢慢明亮。
底下声潮如热浪，比之前任何一个舞蹈呼声都高...
在学生时代，爵士这一类的舞蹈呼声似乎是最高的。
在老一辈的思想里，这种舞蹈动作太开放了些，历来，为了附和口味，尽是保守，但在年轻人的眼里，在学校看到这种舞蹈倒是很稀奇。
“卧槽卧槽卧槽！”陈贾看见周歆予时在一旁惊呼了起来，他跳起脚来，使劲挥动着手中的荧光棒，“大嫂大嫂！”
姜泯看着抬了下眉，在瞥清容颜时眸中划过一丝惊诧。
这种打扮，他是第一次见。
女孩舞动在台上，瞬间，一切仿佛都生动了起来，灯光印在女孩的蓝眸中，有一瞬美好得不真实。
灯光交辉，随舞动的节拍洒乱，一场舞，场底的呼声没停下一刻。
舞蹈讲究力道和美感，周歆予不歧视任何动作，她尽量做到最好，无论下蹲扭腰都是张扬的。
见状，王昊吹了声口哨。
姜泯盯着台上那束身影眯了眯眸，他轻哼一声，板着的一张脸终于有了点儿表情，只是在这黑夜里被挡了完。
一首三十几秒，中途休息几秒，周歆予刚转身，眼睛随意一瞟便对上一双玩味的眸。
对上眼时，姜泯单挑了下眉，唇一下就扬了起来。
灯光耀在他的脸上一瞬，依旧一副玩世不恭。
随着下一个节拍响起，周歆予蓦地拉回神，她及时跟上节拍，心里乱作一团在几秒后平下，随阔响的音乐抛至空中。
“诶。”姜泯踹了脚一旁躁动的王昊。
他拉回神，将耳朵靠去姜泯的嘴旁，眼却依旧放在台上：“什么事哥？”
“买束玫瑰。”
王昊愣了下，确保自己没听错后才问出句：“现在吗？”
姜泯淡淡嗯了声，眼神直放在那束身影上。
“就...九十九朵吧。”
“什...”王昊一下就为难了，“哥，我现在到哪去给你找九十九朵玫瑰啊。”
他无奈道。
“...”
-
一曲闭，场下依旧热闹，周歆予在老师的示意下顺利退场。
表演过后还有领导致辞，舞蹈评选。
一大帮人在后台紧张的等着结果，周歆予窝在角落给周杏发去条消息。
—顺利结束。
周歆予不是太在乎名次，进决赛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
大概半小时左右，外边演讲渐渐结束，到了评分环节。
周歆予站在一旁静中，出众的身高混杂在人群中格外惹眼，她本就没报什么希望，在听见自己名字时硬是恍惚了几秒。
居然还拿了个第三名，这是周歆予完全没料到的。
“恭喜！”
主持人在台上振振有词，奖状是学校高层领导颁发的，选票也是领导投的，相比她的舞蹈，第一名是一个跳拉丁的女孩。
周歆予客客气气地接过，脸上的假笑顿时营业。
她知道有很多人在看，周歆予讨厌领奖，就那么傻愣愣地站在台上太傻了。
但很明显，这只代表她一人的想法。
当奖状放在手上的那一刻，底下顿时一片如雷的欢呼起哄。
或许也不是这个原因，当周歆予在众人围簇的眼神下下台时一捧鲜红的玫瑰入眼。
周歆予愣了下，周围哄声更是大片。
“拿着。”姜泯满脸笑意，手捧一大束玫瑰花。
周歆予诧异地盯着他，有一刻很不真实，她难得的从姜泯的眸中品出丝认真。
“不是说了么。”姜泯的语气很平，在这杂声中被冲刷掉一半，但还是被周歆予听得清清楚楚。
“答应你的。”
“进决赛了送你一束花。”
闻言，周歆予微蹙了下眉。
姜泯会记住？
“姜哥，牛逼啊！”
“妹妹我也要花花！”
“勇士！”
周围起哄着，周歆予蓦地回过神。
她垂下眼，侧身朝旁走去，没有一丝停留。
一阵直接的忽视似乎比什么都更来气，姜泯拿舌尖顶了下上颌，他拉住周歆予，脸上笑意已褪去几丝。
“松。”周歆予冷冷出一句。
闻言，赌气般，姜泯手上的力又紧了半刻。
“那拿花的哪个班的？给我坐回去！”
没到几秒，气氛被一阵尖声打破。
教导主任拿起话筒对着姜泯的方向大吼了一声。
“还不松吗？”
周歆予冷冷一句，声音在这吵闹里很轻，她目视前方，几秒，硬扒开那只手朝人潮里走去。
顿时，一阵吁声。
“哦哟，这刺激了！。”
“咱姜大校草被拒绝了！”
一片讨论。
第35章 她原来很受欢迎
周歆予直接回了教室，她感觉自己耳膜要被震碎了。
晚上十点过，晚会才算正式收场。
广播里响起舒缓的音乐，周歆予起身朝外走去。
刚出教学楼，她遇上了在这所学校里的第一...二，三朵桃花。
“美女，能加个联系方式吗？”其中一个腼腆道，手机捏在手中已然点进了二维码，“不会打扰你，就当交个朋友。”
周歆予是没经历过这种事，她手无足措了几秒，而后笑着摆了摆手。
“不好意思阿，我还有事，先走了。”
“...”
话毕，周歆予尴尬地离去，不再敢回头看一眼。
外边黑下一片，远远看去，台子已暗了下来，场上寥寥几人打扫着满场残局。
周歆予径直出了校门，外边比以往清冷。
刚转弯，周歆予毫无预料地被拉进了一条巷子里。
她下意识一颤，瞳孔里的惊魂未定在瞥清来人时变成了诧异。
...
“姜泯你疯了吗？”周歆予皱眉问出一句。
这几天反常的举动，周歆予严重怀疑姜泯精神不正常。
姜泯笑了声，眸里满满打趣。
“嗯。”他哑出句，眉眼微挑，“疯了。”
“松。”周歆予动了动手，被少年压在墙上，满鼻子的烟草味。
“问你个问题。”姜泯钳住那双躁动的双手，他语气淡淡询问着。
闻言，周歆予微顿，疑问出一句：“什么？”
姜泯盯着女孩眯了眯眸，他似乎一直没想过，有一天，周歆予会这么受欢迎。
连要联系方式都是打团要的。
“给了吗？”姜泯怠倦地眨了下眼，轻声出一句，“教学楼，联系方式。”
周歆予愣了下，她慢慢皱起了眉，抬眼去看姜泯...
“关你屁事。”周歆予淡淡一句。
姜泯冷笑了声，他拿舌尖顶了下牙，迟迟憋不出一句来。
要放现在，他确实没理由管。
两人对峙着，半分钟，姜泯松开了周歆予，他朝脚边的那捧玫瑰花扬了扬下巴。
“还要不要了？”姜泯语气懒懒，随意得不是半点，“不要我丢了。”
周歆予盯着那捧玫瑰静了会儿，几秒后，她转身就走。
姜泯盯着那束坚决的背影低骂了声，他拿起花正欲随便找个地方解决时周歆予又走了回来。
她长指挑起花中的一束，玫瑰花鲜艳欲滴，张扬在外的花瓣在寒夜里冒起了几滴晶莹露珠，仿佛还新鲜得掺着花香。
见状，姜泯微蹙了下眉，他抬眼去看周歆予，女孩唇角轻勾，一抹红唇与玫瑰上的颜色倒是相迎合。
“可以收。”周歆予掀起眼睑瞥了姜泯一眼，她扬了下手中上的玫瑰花，红唇微启，“你总得有点儿诚意吧。”
闻言，姜泯抬了下眉，他将玫瑰花放去脚旁，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几秒后，姜泯将衣服披去周歆予的身上，外套带有余温，姜泯垂头将拉链从下拉到顶。
他的眼神在路过那片裸露的肌肤时眉心一跳，半秒，收回眼：“老子还他妈不够诚意？”姜泯淡吐一句，带着丝不可思议的反问。
周歆予抿直唇，她静静盯着姜泯，有一瞬的恍惚。
似是感觉到视线，姜泯一掀眼皮对上了那双眼。
周歆予下意识憋了口气，半秒，她转身朝外走去，路过垃圾桶时径直将那根玫瑰丢了进去。
她不敢再赌了。
...
因为一场晚会，周歆予可谓出尽风头，校墙上只要是挂有她照片和视频的帖子一时是放不下来的。
这么一下，周歆予又不得不和姜泯扯上了关系。
学校贴子就那么几个话题...
1.15级铁运周歆予。
2.姜泯前女友。
3.姜泯送花被拒。
而评论无异于就那么几条：
【是爱吖】：吃瓜吃瓜，好漂亮的小姐姐。
【不知道取什么名】：同上，顺便爆个瓜，小姐姐前男友姜泯，昨晚姜泯手捧鲜花求和被姐姐冷脸拒绝，好飒！
【风_一直在】：蹭贴表白一下昨晚那个女生，有她联系方式的麻烦推一个谢谢了。
【一只小猫啊】：天啊，姜泯暴殄天物不懂得珍惜，这种极品都会变成前的，无法理解无法理解！
【磕星人】：这场景莫名磕到了怎么回事？姜泯：你没拿着第一名，老子给你第一名，女人，记住，你在我这永远是特殊，You are my sweethear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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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下午的体育课，周歆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也不止下午，今天一整天的课程上总能瞥见到几张陌生面孔来窗台蹦。
纯洁的喜欢似乎总要大胆得多，周歆予一跑完操就被一群女生围上。
“姐姐，加个联系方式吧。”一个女生举起手机询问一句。
“美女姐姐你好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