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我是林黛玉她叔——晋代衣冠
时间:2022-10-14 17:27:14

  忽然,天空乌云密布,风沙遮天盖地,吹的夏祯睁不开眼,马儿也受了惊,不耐烦地嘶吼、咆哮,高高抬起前身,想把骑在自己背上的人甩下来。
  “殿下小心!”
  轻尘一直在旁守护夏祯的安危,见此情景也顾不上其他,本能就要上前给夏祯护驾,可这风刮的古怪,叫轻尘这个训练有素的高级暗卫都寸步不能上前,更辨不清夏祯的方位,只能留在原地干着急。
  异象足足持续一盏茶的功夫,待到风沙停歇,被云层遮住的太阳重新站了出来,人间重新大亮。
  轻尘这时终于瞧见了夏祯,赶紧上前跪在夏祯脚边,“臣该死!护驾来迟。”
  夏祯皱眉抬头望天,瞧了一会儿看不出什么门道,于是作罢。
  “起来吧。”
  “谢殿下!”
  轻尘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尘。
  “回去吧。逢此异象,也不知父皇那边怎么样了。”被这么一打扰,夏祯也没了兴致。
  “是!”
  轻尘走到一旁牵过自己的马,正要翻身上马,忽听角落处传来一声异响。
  “什么人!”
  轻尘大喝一声,掏出暗器飞掷过去,射到角落处的一棵大树身上。
  夏祯顺着暗器飞出的方向回望。
  他眼尖,看到了树后之人不小心露出的一截绯红的轻纱。
  女人?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女人?
 
 
第113章 遗言
  夏祯给轻尘递了个眼神, 轻尘会意,悄悄走上前想看看究竟何方神圣。
  树后之人此时也发现了自己露出的裙摆,慌慌张张将它拉回来, 不妨再抬头, 一个面容白净、眼神锐利的小太监正死死盯着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强拽着从树后拉了出来。因见她弱质女流,轻尘只压着她跪到夏祯年前, 并未上手钳制她。
  “殿下,这便是树后之人。”
  夏祯眯着眼细细打量,女子楚腰卫鬓、身穿绯色衣裙, 低着头, 看不清面容,不过单单只是跪在那,就有一股难言的绰约风流, 夏祯沉寂许久的心难得动了动。
  “抬起头来。”
  女子踌躇半晌,才缓缓抬头。
  夏祯眼前一亮, 笑道:“果真绝色。”
  女子循着声音的来源仰头望去, 在看清夏祯面容的一刹那, 盈盈秋眸忽然盛满惊惧, 倏地跌倒在地,看向夏祯的眼神尽是不可置信,浑身颤抖不止。
  夏祯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有这么可怕吗?
  他自问自己皮相足够好,寻常女子见到应该欢喜才是, 怎么这位如此特别?
  “你认得本宫?”夏祯骑在马上,微微俯身询问, 居高临下看着女子。
  女子红唇抖动, 想要开口, 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出不了声。
  “原来是个哑巴,可惜了。”夏祯有些遗憾,“轻尘,带她回去。”
  说罢,调转马头,独自纵马往皇帝所在的地方赶去。
  轻尘将地上的女子扶起来,低垂着眸,客客气气道:“姑娘,得罪了。”
  女子没看轻尘,只是眺望着夏祯离去的方向,神情是难以形容的复杂。
  *
  此时此刻,猎场另一头。
  裕王当着文武百官、诸后妃、皇子、公主的面,跪在夏顼面前,低垂着头,趴伏在地。额上冒出的冷汗凝聚着水流冲过眉毛的阻碍流进了眼睛,酸涩刺痛,可他不敢动手去擦。
  旁边还有一只已经死透的鹿陪着他。鹿的角上绑着黄丝带,黄丝带上残存血迹,鹿身亦是血肉模糊,细看不仅有箭伤还有刀剑砍伤的痕迹,流出鲜血将它身下的土壤浸透。
  裕王离得近,能很清楚地嗅到空气中似有若无地血腥味儿。
  夏顼端坐在御座之上,枯槁的面容上含着滔天的怒意,手里紧紧攥着一支长箭,箭头沾染了鲜血,看来就是射杀鹿的箭。
  其余众人皆是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祸及自身。唯有裕王侧妃周筠坐立难安,看着被当众羞辱的夫君担忧又疼惜。
  片刻后,夏祯终于赶到。
  “儿臣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祯儿你先起来。”夏顼虽与夏祯说话,眼神却依然死死盯着夏祥。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夏祯和夏祥并排跪着,心里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是的,在他来的途中,就已经从探子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
  系着黄丝带的鹿是留给夏顼自己射的,也不知裕王哪根筋不对,将鹿抢先射杀。那鹿被抓到夏顼面前时,没有死透,死前奋力一博,趁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在它身上,径直朝御座上的夏顼冲去,好在申皇后离得近,又身手矫健,挡在了夏顼跟前,这才使得夏顼幸免于难。不幸的是,申皇后的手臂被擦伤,此刻正待在营帐由太医包扎伤口。
  猎鹿的含义非凡,有‘逐鹿中原’这个词在,再说又不是不给你猎,猎场上那么多没有系黄丝带的鹿,干嘛非得杀这头?不存心和皇帝过意不去嘛!尤其这倒霉孩子还间接害他的心肝宝贝儿受了伤,更加罪无可恕!
  “有什么话过会儿再讲,先起来。”夏顼脸上虽仍有怒色,可语气却不自觉有所缓和。
  “父皇!儿臣要说的正是三哥之事,儿臣在来的途中已经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三哥他定然不是有心为之,还望父皇宽恕!”
  裕王听着夏祯恳切的疾呼,抿了抿嘴角,心里在冷笑。他原先还以为这是个内外如一的仁厚君子,可前几日他处理谢芾潜逃的举措却叫他彻底看清了他的真实面目。
  他不是傻子,夏祯和谢家更是非亲非故,说句对头都不为过,完全没有立场去包庇他,如今父皇身体不好,已然时日无多,这时候的放过就是明日的赶尽杀绝!
  所谓的温雅如玉不过是为了掩盖他阴毒的心思和狠辣的手段,夏祥深悔自己看走了眼。
  皇帝痛心疾首,老泪纵横,“你听听,你兄弟到现在还为你说话,友爱兄弟、孝顺父母至此!可你呢?包藏祸心、心怀不轨,还伤了自己的嫡母!你还算是个人吗?啊?!”
  “父皇——”
  裕王见夏顼伤心成这样,自己心里也痛,想要出言安慰,却被夏顼直接出言打断。
  “住口!不准叫我父皇,朕没你这样不忠不孝、奸险狡诈的儿子!”
  夏顼身体本就不好,这一激动当即背过气去,众人一时手忙脚乱,场面混乱不堪,夏祯好一通指挥才将局面稳定下来。
  *
  三日后,奉天殿。
  夏顼自从在猎场被刺激的昏倒后,就昏迷到现在,申皇后顾不得伤势,执意陪侍在夏顼床边,寸步不离地照料。
  好在傍晚夏顼终于悠悠转醒,申皇后喜极而泣,忙让人去请太子殿下过来。
  夏祯得知消息后马不停蹄赶了过来,进殿时看着自己跪了足足三天三夜的裕王,欲言又止,但细想还是先进殿。
  夏顼一睁开眼眸,就看见两张最亲爱的面孔,他心下安慰,只是瞧见申皇后憔悴的脸庞和湿了干、干了湿的泪痕,登时十分心疼。夫妻两个彼此依偎,倒忘了还有个儿子在旁边。
  夏祯轻咳几声,申皇后立马反应过来,红着脸挣脱夏顼的怀抱,留出位置给父子二人。
  “父皇。”夏祯轻唤,“三皇兄已经在殿外跪了三天三夜,要不……”
  “咳咳……”夏顼刚想说话,不妨激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夏祯赶紧起身给夏顼倒了杯茶送到夏顼嘴边,夏顼饮了几口才缓过气来,随即拍拍申皇后的手,柔声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单独跟祯儿说。”
  申皇后疑惑,“有什么话我不能听?你身子还弱,修养要紧,政事合该先放一边。”
  夏顼不作声,悄悄给了夏祯一个眼神,夏祯会意,安抚道:“母后,父皇这有我呢。您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儿臣?”
  申皇后看着儿子殷切的目光,到底叹息一声,给夏顼掖了掖被角,随即退了出去。
  申皇后一出去,夏顼立时现出气若游丝、日薄西山的状态。
  “父皇!”夏祯不忍见他如此模样,
  “父皇没事。”夏顼拍拍他的手,“案上右边那摞折子最下面有道御旨,你去拿过来。”
  夏祯起身走到御案,搬开折子,发现果然有一方黄色的锦帕。
  “打开它,咳咳……”
  “父皇!”
  夏祯抓紧锦帕,本能就要冲过去,但夏顼连忙摆手,示意他先打开。
  夏祯踌躇着打开御旨,扫了眼上面的内容,以为自己看错了,忙瞪大了眼又凑近看了一遍,确定他没看错后,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龙榻上自己病怏怏的父皇。
  然而夏顼的表情却十分平静。
  “祯儿你过来。”
  夏祯听话的走到龙榻旁,跪下,静静聆听夏顼的教诲。
  “你天资聪颖,虽然体弱多病,但爹始终相信你以后会是个优秀的君主,南柯国会在你的手上风调雨顺、万国来贺。即位后,你会有许多事要做,爹爹心疼你,把这件最难的事替你做了。你要好好孝顺你的母亲,自你出生到现在,二十年来,她为你的病几乎熬干了心血,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自问做不到她的地步,你以后务必要拿出比对我高几倍的心思侍奉你的母亲,如此,我也能走的放心。”
  “爹……”夏祯此时已是泣不成声。
  夏顼吃力地抬起右手,轻轻擦拭夏祯脸上的泪水,哄道:“好孩子,去吧,把你娘叫进来,眼泪擦擦,别让她担心。”
  夏祯哭着给夏顼磕了三个头,然后当着夏顼的面,将眼泪尽数拭去,去到殿外将申皇后请客进来。
 
 
第114章 登基
  天圣四十四年九月十四日。
  天圣帝下旨, 将皇三子祥过继给久逝的长宁郡王,袭郡王爵,玉牒除其姓名, 并勒令其一月内动身前往长宁封地。首任长宁郡王乃高祖皇帝之堂兄, 开国初分封于南柯国西南边陲之地,历经五代终绝嗣。
  天圣四十四年十月二十八日晚。
  天圣帝驾崩于奉天殿,享年五十, 谥号仁宗皇帝。
  一个月后。
  皇太子祯继承大统,改元嘉祐,尊生母申氏为皇太后, 开恩大赦天下。
  嘉佑元年。
  皇太后懿旨, 仁宗皇帝所有后妃位分皆往上升一级,消息传出,时人皆赞其贤德。
  *
  新帝登基有许多事要做, 林清在仁宗皇帝驾崩后的一个月忙的脚不沾地,几乎每天通宵达旦的办公, 最忙的几天到凌晨才回府。
  换年号的前天晚上, 所有在宫里办事的官员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回家。因为夜里子时一过, 诸大臣就得连夜进宫朝贺新帝登基, 然后到第二天中午才能回去。
  实在是个体力活啊,有些年事已高的更是随身备着人参,就怕自己熬不过去可以救急。林清虽然年轻但也禁不住这么熬,问了时间, 才戌时,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你困吗?”林清悄悄问孙仪望。
  孙仪望虽然比林清年纪大, 可身体素质却比林清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尤其怕到时殿前失仪, 他进宫前吃了许多提神醒脑的药,如今不仅不困,还亢奋的可以。
  “不困啊。”孙仪望的眼睛炯炯有神,跟打了鸡血一样,看着林清眼下的乌青,问道:“你困?”
  林清耷拉着眼,疲惫点头。
  “你帮我个忙。我打会儿盹,子时前一刻你记得叫醒我。我实在熬不住了,不让我睡会儿待会儿走路都不稳当。”
  “行,你睡吧,到时我叫你。”孙仪望如是安慰。
  林清得到肯定的答复,也就安心趴在自己的工作位合上了眼睛。听着门外走廊抑扬顿挫的唱和声,林清慢慢进入梦乡。
  梦里,林清来到了一处云雾缭绕的地方,他顺着本能往前走,忽而看见有一条星光弥漫闪烁的大河横亘在他面前。严格来讲,应该叫‘星河’,因为里面流淌的不是河水,而是光芒四射的群星。这条星河实在宽泛,像国界线,将这处仙气飘飘的仙人福地蛮横分成两块,谁也不能越界。
  场景过于梦幻,林清几乎笃定自己在做梦,狠命掐自己一下,痛的他呲牙咧嘴。不应该啊……既是梦,痛感如何会这般清晰。
  林清百思不得其解,忽听一阵尖唳的叫声在河的另一边响起,并且声音越来越大,也意味着离林清越来越近。
  林清听着这凄厉的叫声,连日来的不安愈加强烈,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河对岸,想看看究竟何方妖魔在此作怪。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林清终于看清了对岸的怪物,竟是一个通体金黄的九头鸟!林清看着形态各异、活灵活现的九只鸟脑袋,还有九双如出一辙的血红色眼睛,突然福至心灵,这、这不就是那日他在兰太后寝宫看到的九头鸟权杖嘛!
  只不过如今这怪物活了过来,体型更是庞大,遮天蔽日,跟座山似的。
  那鸟也看见了林清,叫声愈发凄厉,血红色冒着黑气的眼睛诡异地盯着林清,扇动翅膀,做着起飞的姿势就要向林清飞驰过来。
  林清被它盯的头皮发麻,想逃也不知该逃到何处去,只能傻傻站在那,由着那九头鸟身的怪物嬉戏。
  就在那九头鸟要振翅略过星河快要飞到对岸之际,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从林清身后传来,林清僵硬着身子抬头望去。
  一位身穿白衣的儒士由远及近走来,体型亦是庞大,能和对岸那头怪物抗衡,林清在他跟前还没他脚掌大。儒士腰间别着一把剑,剑身光洁如白虹,饰有七彩珠、九华玉,寒光摄人、刃如霜雪,令人不敢逼视。
  林清看不清儒士的面容,却能很轻易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浩然正气,这让他对九头鸟身怪物的怯意都减弱不少。只是,仔细瞧,那宝剑虽通身素白洁净,可却似有若无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黑气,弥漫在剑身周围,看着倒比方才九头鸟血红色的眼睛更令人心颤,林清心中陡然生出些寒意。
  林清一个念头的功夫,儒士就来到星河岸,他拔出宝剑与对岸的九头鸟进行对峙。那宝剑出鞘后,黑气翻滚,和素洁的剑身、儒士的白衣显得格格不入。明明那样圣洁正气,却紧握最邪肆黑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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